第两百九十五章 琴帝没文化（2/2）

商娇不懂学，但洛伊在这方面却能称为大家，能让他说出这样一通好话，半点没有嗤笑的神色，想来菖筠这次交的答卷，定是极好的。

“对偶工巧，频用事对（即下都用典故相对应），参差错落，却不显得晦涩难懂，繁而调易杂。”洛伊很少有看得眼的东西，可一旦有，却会结结实实的给夸一遍。

“的确大家手笔。在学才华，他的名声并非虚妄。”

“那这一次的首席，该给他了吧。”

商娇见洛伊将菖筠的试卷放在最层，还以为这事儿已然板钉钉，却没想到洛伊闻言竟摇了摇头，神色颇为不赞同。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写的东西没用。”洛伊回答得一本正经。

“他应该是在骂人吧。”算很多东西商娇都看不懂，不过整篇赋里的辛酸尖锐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愧是当初把梁帝气得暴跳如雷的人，骂起人来的确半个脏字也不带。

“讽刺官场黑暗，各国征战，着重描写民生之疾苦，号召再无战火，天下太平。”洛伊每说一个字，脸讽刺的笑意会随之浓烈几分，“这倒的确是他们人最喜欢干的事情，光说不做。全都傻傻的以为，自己一支笔杆子可以抵过千军万马。”

“朕觉得写得挺好的啊。”商娇憋着笑为菖筠辛苦辩解道，“很真善美啊。要不然你希望他写什么，女皇昏庸无能，早点把她换掉？菖筠那脑子连个后宫都管不下来，你还打算让他提治国良策？这不是异想天开嘛。”

“你明明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还让他考状元，咱两究竟谁较异想天开？”对于商娇动不动异于常人的脑回路，洛伊有时候还真摸不清楚。一边喊着要好好对他，哪怕是骗也要骗得菖筠一世开怀，一边又赶着坑别人去主动打脸，他的小冥儿究竟要干什么？

“这次的榜首，是谁？”商娇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神神秘秘的岔开了话题。

“还是崇恕。”

“知道他要参加科考，朕没报过让菖筠拿状元的心思，不让他好好栽两个跟头，他又怎么能静下心安分待在宫里呢？”

商娇浅笑着用茶盖撇了撇杯的浮沫。

“洛伊，让天鹅永远留在花园里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剪掉它的翅膀，让它无法再起飞，这样既残忍又难看，朕可不喜欢。”

“所以你选了另一种，给它限定好范围，让它在起飞的时候，因为没有必要的滑翔路程，而老实呆在水里。对吧？”有时候，商娇跟洛伊的默契，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能达成。

“你很聪明。”商娇放下手里的茶盏，盯着那如骨头般白皙的釉面发起了呆，“其实朕不想这么残忍的，但是，他是时候该学学，怎么当一个帝卿了。”

“我还以为你会惯着他一辈子呢。”

“他太软弱了，软弱到朕已经护腻了。虽说养只小宠物挺好的，但也不能总把他抱在怀里吧。孩子也好，宠物也好，都是要长大的。”商娇一边兴趣盎然地翻阅着崇恕那篇明显通俗易懂很多的赋，一边冷漠地为菖筠定好了接下来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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