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抉择（1/2）

“陛下，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居然想带着帝卿去朝，他根本什么都不会！”商娇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引来了商武的强烈反对，商和商启分别坐在商娇的两侧，没有说话，但眼神也和商武一样充满了拒绝。（）

“朕知道这样做不太合适，但能刺激人的往往是不合适，他们不是骂朕好色误国吗？那朕误给他们看。”

“陛下，你这简直是在找死。”商启和商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朕要是一直规矩，商媛郡主和商怀王待一段时间，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会离开。一切都不会改变，这是朕最不喜欢看到的。”知道自己接下来同时对付两个国家的计划有些疯狂，所以商娇必须要在有限的时间里铲除国内所有的阻碍力和潜在威胁，这不只是出于对他们的厌恶，更是一种身为统治者的无奈。

一旦开战，那无法挽回，必须得分出胜负，那时，她将无力再面对任何来自后方的意外和波动。

“全国的大半封君外加根基深厚的长老会，真的是你能一口吞得下去的吗？”商启还是有些担忧，要是商娇真的一意孤行，长老会和这些封臣自然不会乖乖束手擒，到时候，要么她被拉下位，要么商国爆发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内战，无论哪一个结果，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凭朕当然吞不下去，不过，要是老天爷愿意助朕一臂之力，这一切水到渠成了。”商娇的语气仿佛成竹在胸，但脸色却忧郁得可怕，整个人眉头紧锁，显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陛下，你还好吧？”商看到商娇一直低头盯着桌的地图发呆，不免有些担心。如今情况凶险万分，各路封臣蠢蠢欲动，要是女皇陛下忧思过度再把她自己给逼疯了，那麻烦了。

“朕挺好的，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情。”不同于往日流露出来的沉着，睿智，商娇此刻的眼神充满了迷茫和犹豫，像一个站在十字路口的迷路人，急切的需要指引。

“陛下，如果有什么疑惑的话，老臣和启王很愿意为你解答。”商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商娇，悄悄冲商武挥了挥手，把他赶了出去，然后目光炯炯地盯住她迷茫的眸子。

“商，从朕还是孩子开始，父王和兰儿给朕灌输的思想，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为了区区一个人的成功，却要搭数万人的性命，真的值得吗？人命和功绩之间，真的有谁重谁轻的天平吗？”修长纤细的手指重重划过地图的一处城池，商娇的眼神痛苦而又纠结，看得出来，她此刻一定在做什么两难的抉择。

“陛下，人命很重要，功绩也很重要，这两者根本无法放在一起相，你的问题，老臣无法回答。身为商国之主，这是你自己要去考量的问题，也是我商国这么多位君主世世代代需要面对的难题。我们商国建国千年，传承了几十位君主，他们之，有仁慈宽厚的守成之君，也有胸怀天下的扩土之王，他们的行为，取决于他们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理解。觉得人命大于天，那任用贤能，停息干戈，安心治国。觉得功绩更重要，那点燃战火，带着商国的铁骑攻城陷池，扩充版图，威慑四方。可无论他们怎么选择，其目的都只有一个，那是为了商国的强盛，百姓的荣光，为了商国人可以昂首挺胸，堂堂正正。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因为自己的母国得到尊重和敬畏，无论到了何时，都能以一个人的身份活着，不用担心沦为亡国之奴。陛下，这是你的使命，也是每一代商国之主的使命。我们信任你，所以把自己的性命和未来交到你手，因此，你不能迷茫，更不能犯错，一旦做出选择，要为之奋斗一生。”

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商很焦急，却又帮不忙。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告诉她不同选择背后的含义，其余的路，都要靠商娇自己来走。是当一个守成之主，还是当一个开疆之王，这的确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一边，是安安稳稳的太平盛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盛世华章。另一边，则是无穷无尽的战火，黑烟袅袅，战火纷纷，鼓声震天，血肉横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商国还存在，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赢了，她会得到荣光，为后代留下广阔的领域，输了，整个国家都会给她当陪葬品，一起湮灭在历史的尘埃里。不成功便成仁的惨烈，以国为棋的豪迈，对于商娇这类人而言，的确具有罂粟花更强烈的吸引力，让人明知道九死一生，也停不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