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李思思，你有心吗（1/2）

苏青鸾碰到那宽厚结实的胸膛时，睁开眼睛看到了帝桀冰冷的脸……好这雪地里还要冰冷的表情。

而扮成千面的帝桀，轻轻的搂着她的腰，眼神停留在她脸时，放开了她，轻声道：“冬天地滑，走路小心些。”

千面看了她一眼，有雪花飘落在她的头发，黑白分明，冰天雪地的寒冷，她没有披裘衣，显得身子那么单薄，寒冷的天气冻得她苍白的脸和小小的鼻头都红了一片。

“是。”苏青鸾站稳了身子，离开了他的怀抱，刚才心里那些无措和紧张平静了下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谢谢。”

千面取下了自己身的大氅披在她的身，捏了捏拳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救她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帝桀吩咐过她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他一直没有去过君霄殿，没有见过她。

可是却不想在这里遇了，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脸和发红的鼻头，不知道为何将大氅给了她，他轻声道：“朕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她冷冷的拒绝了，披着他的大氅，越发显得她的脸小得都要埋进那厚厚的裘毛里了，她乌黑的眼睛在这雪花飘落的雪地里，异常的黑，也异常的璀璨，她垂眸道：“皇若有时间，还是多去看看李正妃吧！”

她说完转身走开了，剩下千面一个人站在桥头……看着那身影一步步的离去。

她便是……当初冠绝后宫的李皇后，现在名满天下的苏青鸾。他不是第一次见她，暗保护她的任务他也接过不少。

可是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不知为何，那一张脸和垂眸时那冰雪还要悲凉的神情，却让他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

雪越发的大了……覆盖了她走时的脚印，他还是站在原处，后小太监匆匆而来急忙的给他披了大氅，道：“皇，雪那么大，您站在这干什么？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千面回神，转身离去的同时只道：“不管雪再大，加派人手，这皇宫的每一条道路，朕都不想看到一点积雪！”

他果断的离去，留下小太监呆愣原地……这正是深冬，一天下好几场大雪……怎么扫得干净？

*

李思思终于是行动了，约了苏青鸾在御花园的望远亭里相见。

望远亭修建在御花园的当，用高高的阶梯和层叠的假山堆砌起来，是整个花园里最高的凉亭，在里面可以俯瞰整个御花园的景色。

可是这冰天雪地，在那么高的凉亭，四面透风，该是多冷啊。可是那偏偏又是很安全的一个地方，在那里谈话……根本不用害怕被人偷听。

苏青鸾轻轻的笑，她站在望远亭，看着整个皇宫一片白茫茫的雪景，笑了起来，“李思思……你的选择会是什么呢？”

她也许猜到了几分，却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她想相信，良心不是那么好泯灭的，于是她来了，来等待她在这皇宫里最后的结果。

“让你久等了。”李思思的声音传来时，苏青鸾转身，看到穿着富贵堂皇的李思思踏了最后一道阶梯，得这高高的凉亭来。

“也不久，不知道娘娘让奴家来干什么？”苏青鸾没有笑，甚至没有表情，只是淡漠的道：“该说的，奴家都说过了。”

“是吗？”李思思忍着眼里的恨意，忍着心里翻腾的怒气，嘴角却是笑了起来，“我想知道，我和你素昧平生，你为何要害我？”

“我如何害你了？”苏青鸾反问了一句，几乎没有看李思思的笑脸。

“没有？”李思思苦笑一声，“你故意让我怀皇的孩子，又来告诉我……后宫的女人是不能怀孕的，你让皇怀疑我红杏出墙，你让我有口难辩……”

“是吗？原来皇对娘娘的疼爱和信任……也及不一颗杂草。”苏青鸾打断了李思思的话，转眼看向那张让自己恨得心都痛了的脸，冷笑道：“若娘娘是来向奴家诉苦的，那大可不必了，奴家没有那么多时间奉陪！”

“李络歆！”那个名字那么被李思思用一种恨入骨髓的声音喊了出来，苏青鸾顿住了脚步，没有去回头。

李思思满意的笑了起来，走到了苏青鸾的面前，她正在凉亭的出口处，而李思思绕到她面前时，身后便是弯弯曲曲的长长阶梯。

“我的好姐姐！妹妹又怎么会认不出你呢？”李思思笑着，眼睛里全是恨意，毫不隐藏，“你既然没死，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害我？”

“那我能问……你又为什么要害我吗？”苏青鸾平静的看向李思思愤恨的脸，相较起来，她平静得可怕。

“为什么？因为……因为我爱帝桀啊！”李思思笃定的道：“因为有你在的话，他根本不会看我一眼啊，因为我那么的爱他……而他心里眼里却只有你一个！而你！”

李思思咬牙切齿，死死的瞪着苏青鸾，她美丽的脸有些扭曲，被妒忌扭曲，“而你……你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你与帝峥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与他几次纠缠？你这肮脏的身子，污秽的灵魂，凭什么能得到帝桀的爱！凭什么？”

“只是这样吗？”苏青鸾淡淡的笑了起来，像是李思思说的只是一个外人，她那淡漠的模样让李思思更加痛恨。

“什么只是这样？这样还不够吗？还不够吗？”李思思深深的呼吸，眼睛赤红，有眼泪一颗颗的掉落出来，“还不够吗？”

“你爱他吗？”苏青鸾看着李思思疯狂的眼睛，冷静的问道：“你是爱他，还是爱南朝之帝？”

“有什么区别？我爱他……他是南朝之帝！我要当他的妻子，我是皇后！我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还能得到至高无的权利！”李思思有些痴狂的笑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你又回来了？为什么？”

她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死死的瞪着苏青鸾，“你回来……还要害死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不还在你肚子里吗？没有人要害他，”苏青鸾冷静的回答，“除了你自己。”

“是！你说得对！”李思思傻傻的笑了起来，似乎有些疯狂了，“你说得对，但是若不是你……我又为什么会忍心舍弃我的孩子？如果不这样……帝桀……一定不会相信我，一定会对付我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苏青鸾有些心痛，李思思最终还是没有表现出那一点点所谓的良心来……在她心里，还是权利至高无，苏青鸾咬唇道：“你有当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吗？你当他……是一条生命吗？”

“这怎么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帝桀的孩子！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我有了孩子……我可以当皇后了……帝桀以后不会再对我冷眼旁观了，算他不爱我……可是我和他有了孩子，我一定会是皇后的！”李思思痛心的大叫，眼泪一颗颗的掉落。

“原来……孩子只是你的棋子，是你当皇后的垫脚石，是你巩固身份地位的垫脚石！”苏青鸾冷厉的眼睛扫向李思思时，痛了，“你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李思思！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做母亲？”

“我没有资格？你有资格吗？”李思思突然笑了起来，绝望又愤恨，不甘又狠毒，“你记住，是你害死我的孩子的，我一定会报仇的……李络歆……我若不死，一定会这个仇的，我一定会报仇的！”

苏青鸾轻轻的闭了闭眼睛，因为她闭眼前，看到李思思朝后轻轻倒去的身子。这是她最终的选择，因为有可能引起帝桀一点点的怀疑，因为有可能动摇她一点点的地位，她做了这样的选择。

人……原来真的可以泯灭良心的。

苏青鸾闭眼，有一颗泪水落了下来……被冷风吹过，连泪也冰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