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这坑爹的犬鼠【三更】（1/2）

论大雨滂沱之下，什么动物最痛苦？

不是水生动物，不是草食性动物，也不是大型肉食动物──

而是苦逼的小型囓齿动物。

草原犬鼠并不冬眠，牠们勤勤恳恳地四处搜罗食物，习惯于群体生活，属于高度社会化的动物。但因为生活习性与饮食习惯，牠们经常会一不小心就破坏农场的作物，并造成不少农场主人不小的损失。

罗素本来以为这些小东西就算不是最后一个到，估计也不可能太早过来。却万万没想到牠们竟然会是在豺狼与烈日鳄后，第一个来‘占位’的部落。

能想象近千只，毛茸茸圆滚滚，却密集得看不见草地的‘生物’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吗？

罗素顿时觉得自己会有密集恐惧症。

“吱吱、吱吱、吱吱！”一头站直身体，约莫有罗素小腿长的草原犬鼠走出鼠群，对罗素叫唤，“今年维尔加草原靠近托托拉山脉的谷地都没下半滴雨，我们完全找不到食物，就想先过来、也好像兽神大人说这件事。”

“没有下雨？！”老灰兔立刻蹦了出来，“托托拉山脉今年没有下雨吗？怎么会这样？！”

“一滴雨都没下，咱们部落已经死了好多人了。”草原犬鼠吱吱地惊恐说着，“我们付出了好多族人的性命，这才带着幼崽跟雌性来到维尔加草原……”

就罗素所知，这个蛮荒世界的季节，是雪季→干季→雨季→热季→雪季这样的循环。目前他刚刚历经干季、正在体验雨季，难道已经有地方直接跳过雨季这个步骤，直接进入能让人喷火的热季了？

但就算按照现代的温室效应来看，季节也许会出现反常，可就这蛮荒世界的情况看，也不可能反常到极端的程度──

尤其是雨季变热旱，怎么想都不大可能。

罗素查觉到对方还有话没说，立刻装作不经意地把自己的气息露了一丝出来，

“做事情要讲点道理，维尔加草原这阵子光是大雨就能把我们老家都淹光了。大家说穿了是半斤八两，根本没有区别。你们要是想来这里卖苦偷懒换好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罗素说话忽快忽慢，听在大家耳里就是相当奇怪的节奏，但不会让人难受，注意力也很快就跟着跑了调。草原犬鼠本来就不是太聪明的动物，他们的强项是坚持，不一会儿就直接挥着自己的胡须投降了。

“托托拉山脉那边确实是热旱没错，但更有威胁的不是天气，先是有好多雌性跟幼崽忽然发高烧，来不及找祭祀治疗就死掉。接着有更多人喝了水，不知为何也跟着丢了性命。我亲眼看过秃鹫跟鬣狗跑去吃死掉的人的尸体，结果没扑腾两下翅膀就跟着口吐白沫死掉了！”

草原犬鼠边说边发抖，那些令他痛苦又胆寒的画面彷佛还在眼前，整个人透着蔫了活气的绝望，

“维尔加草原至少还有兽神大人降下恩泽的大雨，让你们有健康的环境跟好的状态迎接兽神节……托托拉山脉这边就不知道是谁惹怒兽神，不但人员死伤惨重，恐怕连最基本的祭品都准不出来了！”

“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我们草原犬鼠也是被逼得不得不出走了！咱们擅长的事情有很多，也很乐意干最脏的活，请让我们住下来吧！”

“托托拉山脉那边我之前去过，到底要不要相信你们，让奎利亚雀去看一眼就知道。”阿里砂这几天都待在罗素这边准备后续的计划，正好路过犬鼠大军，立刻觉得齿根有点痒，“要是敢让我发现你们在玩什么诡计，那之后是把你们吃了、还是把你们吃了，就不要怪我。”

蜜獾是出了名的什么都敢吃，阿里砂说得出口，肯定做的下手，草原犬鼠们被那双绿豆大的眼睛一瞪，全都吓得几乎要当场钻个洞把自己给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