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劝说（1/2）

和定是从年少时一直跟在楚皇身边的老人，楚皇对其亦是极其信任。

“朕这次怕是真的不行了。”楚皇似是低语，似是感叹，话语淡淡的惆怅飘散开来，让整个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更加的低迷。

“哎哟，呸呸呸！”和定连忙前两步，急急地开口道：“皇洪福齐天，千秋万代，哪有那么容易去了！不过是些小病小痛罢了，皇以后可别再说这样晦气的话了！”

“呵呵，”楚皇低低地笑了两声，“现在连你也开始对朕说这些假话了，像方才来的那些人一样，哪一个心里头不是巴不得朕快点死。”

和定心一惊，连忙跪了下去：“皇，奴才从小在皇身边服侍，不论旁人怎么说，怎么想，奴才心底都是真心希望皇好的。”

楚皇一时没答话，隔了半晌之后，才幽幽道了声：“起来吧。”

和定连忙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他虽然在楚皇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可楚皇的心思又岂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意揣摩的。他一时有些摸不清楚皇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再贸然开口。

楚皇怔怔地看着这间偌大的屋子，这屋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是千金难求，从前看着这些金灿灿、明晃晃的东西，他总是心情愉悦，因为这是他费尽了心思才得到的，可现在再看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却觉得这些东西是实在是太刺眼了，那些冰冷的色泽，不光刺得他眼疼，也刺得他心疼。

“朕历尽千辛万苦才坐了这个位置，才得到了这些东西，可除了这些，朕还剩下什么呢？这宫里有哪一个人是对朕真心实意的，连朕每日每夜的枕边人，朕的亲生儿子，他们都是对朕虎视眈眈，莫不是想从朕这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那朕这些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楚皇的声音里透出了丝丝许许的迷茫，像是一个努力向攀爬的勇者，等到他不再年轻，再也爬不动了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回头一望，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那些曾经他以为忠心耿耿追随他的人，却都变成了一匹匹蓄势待发的饿狼，等着他有一天倒下，好夺取他所拥有的财富。

人性呵！是如此黑暗！

楚皇缓缓地闭了眼睛，他的呼吸逐渐平缓，和定偷偷瞟了床的人一眼，见床的人逐渐没了动静，他眼的惊惧才渐渐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所取代。

屋里屋外都是安静得可怕，像是一个没有人居住着的黑色窟窿，趴在外间偷听了许久的宫女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她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有像是带着兴奋而飞舞的一角衣袍提醒着所有人这个女子曾经在皇居住的房间里偷听过。

……

四皇子府。

温偃坐在桌子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手的信件，连楚玉什么时候进了屋子，她也不知晓。

楚玉见温偃看得入神，有心想要耍耍温偃，于是趁温偃不注意，一把将其手的信件夺了过来：“看什么呢？！”楚玉笑意盈盈地看着温偃，却没有急着去看她手的那封信。

被夺去信封的那一刻，温偃确实是有些慌乱的，可是听见楚玉的声音响起后，她心头的那点慌乱又很快地平息了下去。

“正好，我还准备看完了这封信去找你呢，现在你来了，倒也省得我跑一趟了。”温偃挑了挑下巴，示意楚玉去看手的那封信，而她自己则是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品起了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