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命恩人（1/2）

天色越来越阴，灰茫茫的，好似被烟雾笼罩着似的，夏启感觉天往下塌下来，一伸手就能摸到。

寒风猛烈的呼啸而过，夏启感觉有一个大手把他往后推，每走一步就都感到吃力。

自从见到玛央之后，夏启每隔几天便往岐山大营跑，每次来，总会拿一些比较稀罕的物件，通过额颉的关系，跟熏育人交换一些财帛。

大半年过去了，除了把大头上贡给关支，夏启也攒下了一些家私。

随大军出征之时，无论是身居阳城的大王，还是各部落首领，都以为这一仗花不了多长时间，入冬之前，大军便会得胜而归，尽管如此，夏启仍然带上了过冬的衣服。

可真正到了冬天，夏启才发现，涂山的冬天，跟雍州的冬天是完全没法比的，大雪覆盖，凛洌的寒风肆虐大地，他携带的那一点点衣服，根本不顶用。

他跟其他涂山氏的士兵一样，买不起皮帽、皮靴，更别想皮袄了，龟缩在营帐里，就跟冬眠似的，好几个月没出营帐一步。

这事，还真不能怪夏启的老娘太小气，大伙都信了阳城的鬼话，都以为这仗顶多打到秋天，大军便可以班师了，谁会想到，这仗一拖就是一年多。

幸好夏启被派出做细作，幸好夏启救下了额颉，利用公务之便，夏启假公济私，跟熏育人做起了生意。

现如今，全身上下都是皮货，在这个寒风肆虐的鬼地方，一身皮货的夏启，仍然感受不到温暖，不时的用手搓着有些冻僵的脸颊。

熏育人的身材多半比较壮实魁梧，相比之下，夏启就显得瘦弱多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毫不起眼，加上他的手里提着几只野兔一类的猎物，根本就是来串门的。

熏育人的营地依山而建，营地里的布局十分凌乱，到处是排泄物和堆放的垃圾，令人作恶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夏启捂着鼻子继续往里走。

有不少被抓来的俘虏，穿着十分单薄的衣衫，顶着凛洌的寒风在劳动。有几个手持鞭子的人严密的监视着他们，手脚稍微慢了一点点，立刻就会上来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不问青红皂白，一顿鞭子猛抽，被打的人浑身血淋淋，伏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前面是大营的正门，二旁是高矮不等的简易栅栏，有数十名熏育人严密的把守着，这些人手持长长的青铜长戈，腰间挂着弯刀，密切的注意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遇到行踪可疑之人，立刻拦下来盘查。

这道门的里面住着的是贵族，以及有身份的人，包括护卫熏育王弥拔的亲军卫队。

夏启大模大样的往里走，守护的士兵上下打量着夏启，并没有阻拦他，也许是他来的次数多了，这些人对他有了一些印象。

跟外面的营地相比，这里的环境就好得多了，帐包基本上都比较大，也比较华丽。

夏启在一个堆了不少酒坛子的帐包前面停了脚步，四周看了一眼，掀起帐帘，走了进去。

“额颉大叔！”

帐包里有二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额骨突起，头发稀少，脸上满是风霜，一看就知道，这人打小就在严寒的草原长大。在男子的身边，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在忙碌着。

“噢，我的救命恩人来了，快请坐，玛央，快给启斟上满满一大碗马奶酒，好好喝上一碗，身子就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