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月与史诗的真相（2/2）

工厂昏暗的灯一下子突然亮了起来，失去了窃魂兽的控制，灯光开始变得正常。而在这一览无余的空旷的工厂内，言小天不再理会那些破碎的镜面与化成飞灰的血肉，笔直向寄镜虫走去。

“寄镜虫？很强吗？”言小天嘲弄似的笑着，脸上带着自己一贯拥有的痞气。

“人类……你……你……”寄镜虫伸出手指愤怒的指着言小天，却说不出话来。

“让我们仔细说说戒魂师消灭窃魂兽的历史，当初我可是被爷爷逼着背了三天三夜。”言小天缓步走着，手中拿着自己之前用过的手电筒。

“我想通了一件事情。”

“很简单，窃魂兽伴随着魂力的发现而出现，戒魂师和窃魂兽的斗争已经维持了近万年，我们因为猎杀窃魂兽而变得强大，同样，窃魂兽也因为戒魂师的强大而越来越凶悍。”言小天边说边竖起食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们人丁稀少，就是因为拼着命与窃魂兽战斗。从上古以来，所有强大的窃魂兽都成为了传说与歌谣，它们都是一段史诗的垫脚石。”

“但是，你们——寄镜虫，你们不过是我们拿来吓唬小孩子的童话，在我们的口中，从未仔细讲述过你们有多么的强大，那些只言片语也不过反复在讲述着一件事情。”言小天停下脚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寄镜虫。

“狡猾与残忍，谎言和血腥。你们从来不是因为强大而出名，在古代被灭族的窃魂兽不多也不少，但恰恰有你们，如果你们强大而狡猾，那么又怎么可能会被灭绝？”

言小天双目直视着充满了裂痕的镜子，在那里面寄镜虫沉默着，像是被言小天问倒了。

“你们太脆弱了，就算镜子可以阻挡住任何它所拒绝的东西，但有一样东西它是绝对不可能拒绝的——光线。这是每一面镜子存在的意义，就像是窃魂兽的本能，不可能改变。千年之前，应该就有戒魂师能想到。”

言小天扬了扬手中的手电筒，手电筒的金属外壳上贴满了各种颜色的符纸。

“我只是用法阵剩下来的魂力加在了手电筒上，发出的高能量光线也仅仅只是能融毁普通玻璃的地步，却破解了所有的魂力防护。所以……”

“那些传说中，上古戒魂师牺牲生命放逐到死亡中的窃魂兽并不是你们。你们，只是有所关联。”言小天一顿，等待着寄镜虫的回复。

听到这里，寄镜虫反而冷静下来，不久，它怪异的笑了起来。

“人类，没有想到你能想到这么多，可惜你的同类，将上古之战的真相越传越偏离了事实，我是我们种族的最后一员，也是唤醒他的第一个仪式材料。”

“唤醒他的仪式？”言小天一愣，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就问出一个看似惊天的大秘密。

“他，将在岁月之中，重临自己的封地，而你们所谓的英雄，早已不知埋骨何处。窃喜吧，尖叫吧，地狱将会和天堂颠倒……窃喜！窃喜！窃喜！啊！”寄镜虫怪叫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对于死亡的痛苦，然而之后它却疯狂的笑了起来。

言小天看着寄镜虫的疯狂，不禁后退一步。这时脱离了幻境的童烈却突然冲了上来，燃着火焰的双手指向寄镜虫，想要将他连同镜子一起烧成灰烬。

但寄镜虫的笑声变得更加疯狂，它的身体如同蛇般扭曲，声音嘶哑而巨大。

“没有用的，仪式已经开始，我作为第一步的牺牲早已完成，你们将会活着见到……”

它的声音在火焰的焚烧中戛然而止，同时镜子完全粉碎，满地只留下一片红得妖艳的碎镜片。

“先回去，我再和你们解释。”童烈避开言小天和南海棠的目光，一个人走向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