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里洋场千里雨（1/2）

玉兰花幻凤羽，浦江涛涛无暮渔。魔都醉拥万人笑，十里洋场千里雨。

清明，细雨滋润，生机盎然。在这充满活力的春之季节，人们选择祭奠先人，内心却充满对美好生活的莫大希冀。正如身处魔都的芸芸众生，面对纷杂繁扰的现实生活，却渴望纯真无邪，所以他们选择了玉兰花作为城市的象征。

冰清玉洁，爱意涌动！这就是玉兰花。而清晨站立于凉亭中的那个女孩，任由微风撩动青丝，吐气如兰，闭目独享晨旭清华。她，正是吴倩倩！

如曾经一样，习惯了早起。在晨风中散步，清醒的头脑，可以对整天的行程和工作加以规划。她喜欢条理清晰的生活。如果这种生活方式被打乱，将会给她带来可怕的后果。就如同曾经的赵东……

手机振动，一条短信闪现。原来是昨日交接的款项已然到账。她满意地笑笑，轻挥而起的手指，带落一排晶莹的雨滴。

大楼前一排停车位中，一辆黑色帕萨特的车窗玻璃上泛起白色的雾气。吴倩倩经过它跟前时，并不能看见车内的人影。

她心内嘲讽道：“我看不到你，难道你能看见我？我继续在楼前晃个把小时，看不把你闷死才怪！这水准，怎么看都不像具备专业水准的人。”

昨晚，她就发现了这辆尾随自己的轿车。试想，一辆在右转道上龟速行驶的车辆，怎能不引起后续司机的不满？当尖锐的喇叭声和掠过车身的谩骂响起时，她不用回头都能察觉有人跟踪。当她推开家门，并不急于点亮电灯。偷偷躲在窗帘后很容易地找到这辆亮着车灯，并未熄火的帕萨特。当然，她还看见不远处的花园中，一对正暗自观察的熟悉身影。次日，当她下楼时，这辆车并没有出现在车位上。二十分钟后，她路过此地时，发现一个平头男人正如获至宝般抢停着车位。“东b775a28”吴倩倩默记下车牌号，趁司机忙着倒车，记住了他的容貌。

“老大，那个姑娘好像发现了些什么？”不远处的另一辆车内。一个精瘦的男孩对后排的闭目养神的权墨说道。

“呵呵，”权墨轻笑一声说，“有点意思啊？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她已经第三次经过那辆车了，每次都好像在观察。”精瘦男孩又说。

权墨好奇地凑近墨色车窗，打量着边走边做着放松运动的吴倩倩问：“小丁，如果是你跟踪这女孩，此时有什么想法？”

“车内的人应该没察觉到她发现了吧？前两次是慢跑经过。这次好像是准备上楼了。”姓丁的精瘦男孩回答到。

“嗯。”权墨说，“第一次，帕萨特司机在倒车。她观察的时间比较长。估计这人的面貌特征和车牌就已经被她记住了。绕小区慢跑一圈，大约十五分钟。第二次经过时候，她在车正后侧绑鞋带。蹲下身，正好司机看不到她，她却可以近距离观察车牌。而这次，看似她运动完准备回家。但是经过帕萨特时，目光直视着车窗。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向跟踪的人示威？”小丁挠挠头不确定的说。

权墨没有回答小丁，却反问到：“你刚才不停地在干什么？”

“我？”小丁思索了一会说，“没做什么啊？就是车窗起雾，在……”

权墨拍拍他肩头，教训着说：“仔细点啊。那辆车的司机不知道在车里做什么。没有擦窗。而且，小姑娘即使直视车窗，也是在经过前挡玻璃柱的瞬间。那里雾气最重。她应该看不到什么……”

此时，吴倩倩早已走进大楼的电梯。看着缓缓递增的楼层数字，一个疑问在心中涌起：“既然是跟踪监视，视线如此模糊，那人却丝毫不介意。那是为什么？”

“叮”电梯在十楼停住，开门的一刹那，她瞟见了电梯顶部角落中那个圆形物体。“对了，是摄像头！不用隔窗观察，还能完成监视。那说明有视野更好的画面可以让他看见我！”

走进家门，吴倩倩心想：“黑客？除非黑进小区的监控中心。否则怎么能如此淡定？”

吴倩倩心中所虑也正是权墨此时分析着的问题。他在车内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小区的监控一定能发现吴倩倩何时下楼，在小区里干了些什么？幸亏她刚才观察时比较隐秘，也没做出夸张的行为。通过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可以调阅监控话，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直接黑进小区监控中心，要么通过警用网络调取监控画面。”

“警用网络？怎么可能？”小丁不可置信的问，“调用我们的网络，需要权限的。如果入侵还会留下痕迹，是犯罪啊！”

“如果是……”权墨没有接小丁的话。他抓起手机，拨通了陈伟的电话。

“老师您好！”

“陈伟，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警署里。有什么事吗？”

权墨放低了声音问：“过去的一个小时到现在，警署里有人调取吴倩倩小区的监控吗？你帮我暗中调查一下。”

“好的，我一会联系您。”陈伟答到。

挂断电话，权墨拍拍小丁的肩膀说：“开车，先离开这里。”

小丁疑惑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权墨，随后发动，挂档，直接将车驶离了小区。

“老大，我们不跟了吗？”远离小区两个路口时，小丁终于忍不住问。

“不跟！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先查清楚！吴倩倩暂时不会有事。跟踪她的人只是观察，没有要动她的意思。如果我们的监视被发现，反而会给她带来危险。”权墨冷静的说，“走！回单位！”

半小时后，陈伟的电话如约而至。

“老师，有权限可以调用辖区路面、小区和公共场所监控的电脑都在电讯室。目前没有人调用你所说区域的监控画面。”陈伟汇报到。

“喔？”权墨听后，略感惊奇。

“不过，刚才看见管网络的小崔去了沈所长办公室。”陈伟继续说，“我需要进去吗？”

“不用！你工作吧。不要让人察觉你在搜寻这个情况！”权墨命令陈伟。

吴倩倩家楼下，黑色帕萨特内。平头男子放下刚喝完的豆浆。抹了一把因为早餐而显得油腻的嘴。对着按下免提的手机说：“老张，那个小女人就在小区里跑了几圈步。现在上去了。她家里不是早就翻过了吗？一个失忆的人，连自己父母都记不起来，还能搞出什么事？”

电话里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郑川，让你做点事，你话咋这么多？”

“妈的，昨天你们非拉着我去夜总会。弄到临晨三点过。今天六点半，沈放就把我叫醒了。你倒好，搂着个妞，还在床上吧？我是看着你们干着急！又累又困，还邪火乱窜！”郑川愤愤地骂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人细细的嘤咛之声，接着老张说：“你就别抱怨了！今天再盯一天。明天，夜总会我请。全部开销我来，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