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科学家的末路（1/2）

达芬奇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神态安详。

身为最弱的caster，他不具有对英灵的战斗力。

回应卡尔濒死召唤的达芬奇，是一名只知道科学，对魔术完全不理解的英灵。

“即将死亡的御主”和“不懂魔术的魔术师”，这种天造地设的组合，恐怕这世界上很难找出第二组。

然而，达芬奇却表现出了另一个方面的战斗力。

那就是辅助。

如果没有须发皆白的老人，洛希雅光凭自己手里的弓箭，面对这些一个比一个可怕的怪物等级的英灵，是绝对赢不了的。就算定义为狙击master，艾伯纳能挡住狙击枪的子弹，挡住洛希雅的弓箭那是毫无问题。如果是罗宾汉的本体，那个总是露出和善笑容，时常会因为担子过重而露出不好意思笑容的那个神射手，那么另当别论，可惜，洛希雅在罗宾汉这个团体中，只是担任侦察兵的角色，实在不具有突破魔术精英艾伯纳防御的力量。

而其他的御主里，rider的御主远坂弥娜身怀令咒，只要命令吕布，让他带自己逃走，那么洛希雅无法追击。一发必杀的话，她总是呆在自己的魔术工房里。saber的master至今没有露过面，艾琳娜和间桐绫都是擅长隐秘行动的master……

这次圣杯战争，卡尔和冢原铭史的组合能走到这么后期，不得不说，达芬奇功不可没。通过自己的睿智，迅速理解了科学和魔道之间相通却不相同的点，仅仅用了一天就制造出了科学魔道这种听上去就不靠谱的东西。

埃尔梅罗二世的魔术研究，主要是现代魔术的运用。他的嫡系弟子艾伯纳的魔术研究，主要是如何将物理学的常识辅助于魔术的制作。而两人毕生的研究心血，只是短短一天就被达芬奇窥破，并且发展出了能够确实伤害到英灵的现代火器这种大杀器，不得不说，英灵都是一群远超人类常识的怪物。

然而现在，这个卡尔阵营的大功臣，正在安静的等候自己的死期。

他不会魔术，自然，无法窥破assassin的行动。

但是，他掌握着科学。

达芬奇一生经历的写照，化为【学习】本身的力量，成为他的最大底牌。

在这个时代，科学远比魔道来的更加便利。

他瞥了一眼身边电脑屏幕，上面细细的黑色线条把屏幕分割成无数方块，每一块上面都显示着不同的画面。

他利用工厂制造零件的零碎时间，自学代码，现在已经到达能够进行黑客行为，黑入全市的监控摄像头，足不出户，已经能够清晰的对整个城市进行监控。

现在他锁定的，是自己身边的数个摄像头。

上面，一个漆黑的忍者正在迅速接近。

assassin的气息遮断技能，是【不会被人注意】，这是一个很主观的技能。也就是说，他会屏蔽掉别人对自己的感知力。但是，如果是机械，就不会被绕开。

事实上，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卫宫切嗣就通过自己的枪械瞄准镜，发现了隐藏在一边的assassin。

机械是忠诚的，它直到自己报废之前，都会忠诚的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达芬奇也因此知道，自己即将身死。

逃？

不可能的。敏捷e的达芬奇，别说是英灵，就算是一个人类运动员都比他跑得快。那么，只能引颈受戮了。

（御主。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达芬奇一边在心里联系自己的御主，一边打开了身边的酒瓶。

红酒的软木塞发出波的一声轻响，被他用开瓶器拔开了。

里面紫红色的液体注入他面前的酒杯里，涤荡回旋的红色液体中，映照出他的脸，那是一张苍老又有些憔悴的脸。

（能。）

卡尔的回复一如既往的简练。

（我要死了。根据计算，assassin大概会在两百二十秒左右到达我的工房。）

他的声音很平静。这么宣告着自己的死期。

干涩的嘴唇抿了一口红酒，干枯的皮肤和玻璃杯滑腻的外壁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真是，好酒。对得起它的价格。

老人随手把瓶口标着价格牌的标签撕掉。这是他通过网络交换换来的。

正如他之前说的，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乏附庸风雅的有钱人，达芬奇自己模仿自己的原画，并在网络上大肆出售，他说的很清楚，这是自己临摹的赝品。大家的评论不同，但是生意一直没有缺过。

这瓶酒，是某个酒商因为太过满意达芬奇的临摹技法，而送给他的礼物。光是一瓶酒，就能换下一辆普通的轿车。

他这么想着，打开房间内部的摄像头，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

他生前最为出名的画作《最后的晚餐》，画面正中，耶稣就是这样神色自若的品尝着自己人生最后的晚餐，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多少有些接近于圣人了呢？

（是么……抱歉。）

卡尔道歉了。虽然没有解释，但达芬奇明白，他的意思是，他无法来拯救自己，自己的死亡是注定的。

（无妨，御主。就合理利用起来，我的死亡。）

（我会的。）

通话到此结束。两个人没有继续沟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