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蔡邕(2/2)
朱桓拱手鞠躬,依旧不卑不亢,朗声道:“因知将军贤明,故此子才敢斗胆!”
“子,跟我走。你的才能不应该埋没在这里!”
朱桓拒绝,道:“我还有学业在身,不能远行。”
“我钟山书院自有老师。”
朱桓道:“家师贤明,子不会改换门庭。”
“你老师是谁?”
“家师蔡邕,乃当世大儒。”
蔡文姬她爹?郭翼顿时来了兴致。他对汉末的经学大师没啥兴趣,可蔡文姬却是中国历史上数得上号的大才女。赶紧对朱桓:“我想见蔡先生一面,烦请引荐。”
朱桓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点点头,“诺。”
在吴郡城郊的一处宅院里,郭翼见到了蔡邕,执弟子礼,对他毕恭毕敬。“生见过先生。”
蔡邕端坐于蒲团上,桌子上放着竹简,还有一本钟山书院刊印的《论语》。他此时五十多岁了,两鬓斑白,但精神还很振奋,神采奕奕。
钟山书院的教材,都是经过儒生调整的。把郭翼那些“离经叛道”的注释稍微的“古典化”一番。让这些注释不至于激怒下儒生,也让郭翼避免了被下士人口诛笔伐。
见他行弟子礼,蔡邕笑了笑,“哼,你也懂尊师重道?”
郭翼保持着谦恭的动作,语气平静的:“子曰:‘当仁不让于师。’生所作《论语》注释,并无不敬之意。”
蔡邕翻开书,指着上面的话,质问道:“你夫子欲为乱贼效力,岂非诽谤!”
“此事夫子已对子路明言。既然夫子自认无不妥,我们曲解夫子之意,为夫子遮掩,岂非有违夫子之意?何况夫子历来不喜弄虚作假,《春秋》之中常有赞赏良史奋笔直书之言。”
蔡邕又翻开一页,训斥道:“你所言君臣父子,全无人伦。”
郭翼淡然道:“孟子曰:吾闻诛独夫纣,未闻弑君。昔日高祖斩白蛇而诛暴秦,岂非全无人伦?”
“狡辩之词!”涉及到皇帝的事情,蔡邕心里就虚了一层,这可是士大夫不敢触碰的逆鳞。转而质问,“你有异象,非人力所为。岂不知‘人感应’之理?”
“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何来‘人感应’之?”
蔡邕道:“皇上乃是圣明子,自有意眷顾,保皇上江山永固,岂不是上爱子之意?”
“子曰:敬鬼神而远之。依我观之,皇上生而有灵,非鬼神能左右!”
蔡邕闻言顿住,把书放在一边,质问道:“你开设学府,教人之学,岂是君子所为?”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夫子亦曾拜郯子、师襄、老子等人为师,未闻夫子言耻。”
“这……”蔡邕一时间居然被住了,停顿了半响才了句,“坐下。”
“多谢先生。”郭翼施施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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