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胜负落定（1/2）

景阳示意下，宦官呈上墨，两人也不坐下，便是站着提笔就。

写章这类事情，说来方并不喜欢。因为自己压根就不会写，只会抄。与其相比，反而对诗词更加情有独钟。大抵因为数量质量等因，容易促成，毕竟诗词千万，总能找到应时应景的。可章就难了，记在心间的就那么几篇，不适之处还要修修改改，劳心劳神未必做得好，的确有些得不偿失。

是以沉吟良久，眼见拓跋宏早已完毕，笑语盈盈望着他时，心中打定主意，以后再不写章。

长呼了口气，搁下笔，宦官将两张写满字的白纸呈上。景阳拿过第一张，面色平静异常，瞳孔之中亦古井无波，叫人看不出息怒。方却有些忧心，前者所看的，并非他的。转头瞥过拓跋宏，也是心怀惴惴，不由嗤笑，看来对上自己，他也并无十成把握。

片刻后，景阳挥手将白纸呈于下方，传与群臣品鉴。眉头却不自觉拧在一起，面露忧色。心中咯噔一下，方暗叫不好，滕王阁序前者知晓，自然晓得自己词才，如此境况还有忧色，可见拓跋宏的章，定然是绝佳的！

杜继师、谢仁堂等人传阅后，口中啧啧赞叹，笑的有些不自然。

“拓跋皇子高才，此可堪千古，比之北阁铭，也逊色不得多少！”

拓跋宏连忙拱手，神态谦逊异常。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方，却见后者不安神情竟以全然放下。当下心中一惊，神情闪过一丝慌乱。

如此拮据时辰之间，能得千古已是前无古人，他竟能超过我吗？

第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自己腹稿数月，多方打探东楼之况，甚至请高手匠人从各处描绘、雕刻远景近观，才有这苦心孤诣的千古之。莫非他竟丝毫不担心？

看透他想法一般，方道：“拓跋宏兄多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何须多想！”说完还摸着下巴，显得高深莫测。

比北阁铭逊色不得多少那就是逊色一些了。此句出自刘楠，这位的学识，自然分得清轻重，他说逊色一些，那便是逊色一些，岂会作假！

这便是方的依仗，放心的根源！因为他此次所做，不比滕王阁序逊色，甚至犹有胜之！于情于理，并无输的道理！

面无表情看了方一眼，景阳捻起另一篇章，甫一落目，眉头不由大皱，面色不太好看。方看的胆战心惊，又是过了片刻，前者脸上更是涌现一抹薄怒。这下他不淡定了，连忙抱拳道：“陛下圣明，微臣浅薄之作，还请囫囵阅尽！”

不善冷哼，景阳并未多言，方却是捏了把冷汗。这个世道约定俗成，千古之作须从头至尾，尽善尽美才是。是以开篇不佳，等同断了前路。可他心中所记，全然不是这里的东西，大多厚积薄发，若不观致其尾，很难品定优劣！

“咦”

不消片刻，景阳口中发出一声惊疑。紧接着目光大亮，眉间阴云如烈日残雪，瞬间消散无踪，反而面露喜色。

哈哈一笑，冲着宦官道：“传下去，诸位共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