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1/2）

“...我们，那边，鹿。”伊崔格把战斧抗在肩膀上，连说带比划和波尼斯交流着。

人类少女双眼空洞，形如朽木一般，她的面容枯槁看起来长期没有良好的休息，头发也乱糟糟的带着许多碎物，甚至衣服也挂出了很多的破口和血印子。

“那边，鹿，火。”伊崔格比划着，又一次对着少女说道。

“鹿，火。”波尼斯点点头，重复着伊崔格那蹩脚的通用语，她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个兽人战士似乎想表示那边有鹿，抓住烤来吃。

“来，这里。”伊崔格伸出手，轻轻地勾了一下波尼斯的肩膀，宽大的手掌甚至比波尼斯的头还要大出很多，二者的体型相对比根本就像巨人和小矮子。

从暴风城出来，已经有一周多了，这段时间他们穿越树林，完全躲避开大道，在波尼斯这个本地人都不认识的地方里穿行着，每天除了前进，就是捕猎维持生活。

波尼斯有些蹒跚的跟着伊崔格，她脚上的鞋子磨掉了底，这位兽人就用藤帮她重新编了一个，她的裙子被扯的破破烂烂的，这个兽人就用兽皮给她做了一条裤子。

就连树林中的夜晚，那些可怕的狼嚎声在远处响起让波尼斯无法入睡的时候，这个绿色皮肤的兽人会用双手把她捧起来放在篝火附近，让那微微的火光带给她些许的安心。

这也是为什么，尽管波尼斯很不情愿，甚至对兽人恨之入骨，也没有逃离的原因。

她本能地感觉，这个兽人和其他那些狂暴的兽人不一样。

“看。”伊崔格强壮的体魄，此刻却丝毫不发出声息，他那因为邪能而变绿的皮肤此刻和树林完美的结合。手指悄悄的扒开灌木，一只悠闲的母鹿正带着两只小鹿站在溪水边，机敏而警戒的一边喝水，一边观察着。

看到这一大两小的三只鹿，波尼斯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起来。

“大的，火，小的...杀”伊崔格却压低声音，对着波尼斯说道，他缓缓的从背后取出那把自制的狩猎弓，石质箭头的箭矢搭在上面，手向后拉伸...

嗖！

破空的一瞬间尖锐的声音如同啸叫，箭矢突然消失，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钉在了那只母鹿的吧耳朵下面，这只箭矢完美的找到了它的弱点，在瞬间就破坏了它的大脑，让这种皮实的动物没办法再跑出几百米，才会流血死去。

“...它，死了么？”波尼斯看着母鹿的身体应声而倒，那种复杂的心情让她突然那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忧，就在箭矢射出前的那一瞬间，这担忧就达到了顶点。

伊崔格从树丛中钻了出来，突然出现的绿色双足动物把拿两只小鹿吓了一跳，但是它们的妈妈没有走，这两只小动物只是在原地乱窜，不知道逃走。

“快走！快走！快！”波尼斯也从灌木后面跳了出来，随手捡起一根木棍驱赶着这两只小鹿，她有些害怕一只鹿不够伊崔格塞牙缝的，会把这两只小的也杀死。

看着挥舞的木棍，两只小鹿终于退缩了，它们犹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立刻向着树林中逃窜。

“小的，杀，不能逃。”伊崔格责怪的看了一眼波尼斯，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然而树林中这两只的身影十分灵活，伊崔格在这样的地形中很难追到这两只，他只是说了一句，然后就蹲在了母鹿身边。

“那两只还太小了，杀了有什么用？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兽人都是嗜血的！”波尼斯的眼眶有些红，这是这个兽人第一次对她吼。

“...”伊崔格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少女，并没有在说什么。

语言不通是两人沟通的最大问题，伊崔格能听懂对方说的话，但是他却没办法很好的说出来，而波尼斯也尽可能的不开口，这让伊崔格没办法很好的去学习人类的语言。

扛起母鹿在肩膀上，伊崔格看着还在赌气的波尼斯，他无奈的伸出手在波尼斯的背后拍了拍。

“走，吃肉。”伊崔格说道，他的目光却停留在溪水对面的那个地方，那些脚印...让他感觉有些不好。

...

夜晚突然开始变得比以前更加寒冷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应该是茂密翠绿的树林开始被白雪覆盖，夜晚的山洞里气温低的可怕，即便是篝火熊熊燃烧，波尼斯还是冷的全身发抖，手脚不停地搓着。

鹿肉就穿着一根骨头放在篝火上，，伊崔格专注的看着火苗，轻轻地旋转这滴着油脂的大块肉，奇异的香味充斥着整个洞穴，火光映照着波尼斯的脸。

她现在冷极了，而且看起来...饿极了。

“还没好吗？”波尼斯忍不住的问道，她咽了咽口水，白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

伊崔格伸出手指，从鹿肉上捏下了一块，肉丝还散发着热气，他就这么给波尼斯递了过去。

“哇！”波尼斯赶忙接了过来，放进嘴里咬着，但是不论怎么咬也还要不断，没有一丝调味料的鹿肉不仅咬不动而且没有味道，还带着丝丝的血腥。

“为什么咬...唔唔唔...咬不动。”波尼斯松开了嘴，无奈的拿起一根小棍子穿上，然后放在火边烤着。

“没熟。”伊崔格默默地说道，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笑意：“看来。”

这两个词连在一起...意思是，他刚刚让我尝试一下熟没熟？波尼斯感到自己被戏耍了一般，她生气的跺着脚。

“为什么不自己试？”波尼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