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苗家村寨巧遇婚礼 笙歌美酒醉倒生肖(1/2)
却说这距居延海西南方不足百里处,有一座东西绵延数十里的大山,叫三危山,又名卑羽山。其山主峰与鸣沙山相望,因三峰耸立、如危欲堕,故名三危山。
三危山是敦煌历史的一座名山,是敦煌文明历史的发源地,是西王母修仙最初之地,也是神鸟三青鸟居住的地方。三青鸟是为西王母取食的童子,其原住于洞庭湖,鄱阳湖之间的三青部落,在当时的部落战争中战败,一部分三苗人被流放到了三危山。三青本来是以鸟声龙身为图腾的民族,所谓的三青鸟居之,就是南方以三鸟为图腾的三苗民族被流放到了这里。三苗民族迁移到了三危山,成为历史上有文字记载以来,最早的敦煌居民,也由此翻开了敦煌灿烂历史的第一页。因此可断定,春秋时三危山下所居住的部落,应该说是由中原迁移过来的一支三苗族人。
今阅史料,最早载有三危之名的当属儒家经典《尚书》:“窜三苗于三危”;后在司马迁《史记》五帝篇中也有记载:“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于是舜归言于帝,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在传说中“三苗”是黄帝至尧舜禹时代的古族名。黄帝时,三苗部落参加过九黎的部落联盟,有的文献说三苗是“九黎之后”。尧时,三苗作乱,尧发兵征讨,作战于丹水(今丹江),打败三苗。三苗可能在这时参加了尧的部落联盟。有文献说三苗的首领驩兜是“尧臣”,被称为“诸侯”。后来,三苗不服,多次为乱,尧遂将他们的一部分人众流放到西北的三危山,将其首领驩兜流放到崇山。舜代尧为部落联盟首领以后,三苗不服,舜乃整军振旅,没有经过战争而臣服了三苗。禹时,三苗不服,禹与三苗进行了一场历时两个月天的大战,大败苗师,从此三苗衰微下去。
话说老子与众生肖,在居延海胡杨下陪伴了长毛麋鹿一夜。第二日雄鸡报晓,老子骑青牛载老鼠,金虎载玉兔,乌龙腿爪盘蟒蛇游荡上方,红马背立雄鸡,白羊、毛猴紧跟,黄狗与胖猪随后,告别离开胡杨,走出居延海,继续西进,便来到到三危山下的的大泉河畔一路口三岔处,此时,天已过午,老子见此地绿树繁茂,流水潺潺,环境优美,就与众生肖在大泉河边坐下来歇息。突然,一阵荡漾笙歌伴随驼铃叮当由远而近,老子不禁疑惑自语道:“此地驼铃、羌笛常闻,很少能听得江南芦笙之乐,想必是那三苗人为迎亲嫁娶所奏。”
果不其然,在前方右边小路贴山脚转弯处,先见披红挂绿苗人打扮青年男子,骑骆驼缓缓出现。同骆驼上,其身后还有一少年为其撑遮阳伞。待除青牛外众生肖刚刚隐去身形,一顶四人抬花轿,在男男女女簇拥下奔来。这无疑是老子所料三苗人的迎亲嫁娶,骑骆驼青年便是新郎,坐于花轿中的便是刚刚接娶来得新娘。老子骑青牛忙立于路旁,敬候花轿路过。
谁料,就在花轿来到距老子仅两丈时,突然从路边窜出位三苗人打扮的青年男子,手持牛皮包裹一端的大棒,照定新郎的腰间一桶,便将新郎桶下骆驼,跌入路旁草丛中。随即又从路边窜出四五个三苗姑娘,蜂拥围定抱头趴伏在草丛中的新郎,用手探定全身各个部位狠狠地拧掐,直把新郎拧掐得在草丛中乱滚,叫苦不迭。
而此时,簇拥花轿的男男女女,已被大棒青年喝令呆立一旁,不敢近前帮助,任凭那苗女拧掐新郎。
老子实在看不过去,就大声喝道:“快快住手!”
哪些拧捻新郎的三苗姑娘一愣,都停止拧捻,惊愕的向老子张望。大棒青年则转身向老子跨进两步,审视老子吼道:“你一过路之人,还是少管闲事!”老子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拦路害人,我非管不可。”说巴呼唤道:“众生肖现身!”话音刚落,灰鼠、金虎、玉兔、乌龙、蟒蛇、红马、雄鸡、白羊、毛猴、黄狗及胖猪同时亮相,金虎特意咆哮两声,以示虎威。乌龙也在老虎头顶张牙舞爪,蟒蛇也吐出半尺多长蛇信,以示吓阻。
然而那持棒青年,不但好无惧怕之色,反而一脸嬉笑地紧握大棒朝金虎、乌龙等生肖逼近,一幅剑拔弩张之势。也就在此时,那卧于草丛中的新郎,顾不得伤痛,摆脱拧掐苗女,猛然跳起,挡于持棒青年身前,一脸歉意道:“我甘愿继续受罚拧捻,望你莫与这老者与这些生肖不过。”持棒青年看定新郎那被拧掐得青紫的脖颈,忍俊不住扑哧笑道:“算你识相。婚后若敢朝三暮四,慢待新娘,小心大棒。”言罢,又冲老子诡秘一笑,又回头看一眼花轿,便招呼些拧掐姑娘,一同扬长而去。
老子目送那青年与姑娘远去,疑惑地问新郎道:“那人为何作践与你?”新郎不自觉地摸摸青紫脖颈,羞愧低首道:“他过去与我新娘有过恋情,但不曾媒妁。后于今春择地树芭蕉一株,集群少吹芦笙月下。婆娑起舞,我向其表露爱慕,两意谐和,归告父母,始通媒焉。由于是我将新娘争过来,按我苗家习俗,它找来女友拧捻于我,算是复仇。”老子再问:“他在你婚礼之时再去捣乱,如何是好?”新郎道:“按我苗家婚俗,‘拧捻’在举行婚礼中及其以后,就不许再有发生。”老子道:“此习俗也无可非议,却也有趣。但不知他为何不惧老虎等生肖?”新郎道:“老虎等十二生肖为我苗家敬重朋友,无人惧怕。”
老子待要再问,从花轿旁走来老者和一中年汉子。老者先冲老子作揖道:“见你老神仙与十二生肖为伍同行,不同凡人。我是今日新郎婚礼主持,特来邀请老仙人与十二生肖,一同前往我苗寨吃些喜酒。”老子犹豫道:“我这些生肖弟子恐有不便。”老者道:“我苗家古历以十二生肖记时、日、月、岁。我村寨中除无有龙外,其余生肖均有圈养。”那中年汉子也冲老子作揖道:“我是新娘兄长,护送妹妹出嫁,邀请老仙人与十二生肖作为新娘娘家客人一同前往,还望切勿推辞。”老子应允道:“恭敬莫若从命。”
于是,新郎与少年重新骑上骆驼,少年为性狼重新撑起遮阳伞。婚礼主持与新娘兄长及男男女女簇拥花轿,老子骑青牛载老鼠,金虎载玉兔,乌龙腿爪盘蟒蛇游荡上方,红马背立雄鸡,白羊、毛猴紧跟,黄狗与胖猪随后,笙歌荡漾,驼铃叮当,浩浩荡荡左边拐入那条条沿河小路,奔往苗寨。
翻过两个山头,便看见一个壮丽的小村寨。这小寨跨水而建,看上去就像个小庄园。低矮的城墙还没有完工,两岸绿草如茵,看不见一片尘土。所有房舍用修长的树木建造,建造时所有原料都适当地弯曲,使每一座房子都是圆滚滚的,好像草地上坐落的一排排放大的鸟巢,它们在山水树木的环绕下显得十分耀眼和别致,漂亮得令人惊叹。走过从山上流下来的一条小河上的造型优美的木桥,便进入村寨。新郎与少年下骆驼,少年为新郎撑遮阳伞来花轿前接出新娘,一同撑遮阳伞步行。伴着笙歌驼铃缓缓走着,渐渐热闹起来,呜里哇啦的响着锣鼓,一些苗装男女,个个满脸喜色,还冲生肖指指点点,不时欢呼几声。新娘兄长托出些果子茶苞,分给村街边的小孩子。
来到一鸟巢房舍前,门口已聚集了许多身穿盛装的村民,人人脸上都挂满欢笑,边唱着歌,边欢迎新人的到来。早有青年年女,簇拥着新郎新娘来到新房里。新娘的嫁妆也从骆驼上搬下,摆放在院内供乡亲们观赏。
新婚晚宴就在新郎自家院里举行,都席地而坐。老子与众生肖被安顿在正中,由婚礼主持老者陪同。生肖中的青牛、老虎、乌龙、蟒蛇,都把身形缩得最小,而灰鼠、玉兔、雄鸡则尽量膨大自身,皆尽力效仿苗人席地而坐的姿势,以示入乡随俗,引得苗人不时张望,嘿嘿窥笑。
新郎和伴郎忙前忙后招待客人,来到老子与众生肖桌前,敬过老子后,又一一为生肖敬酒,连灰鼠、玉兔、雄鸡也不放过,唯独那毛猴自饮而进。喜宴间,新娘和伴娘还是深藏新房不出来。待所有客人吃完饭后,新娘、伴娘和新郎、伴郎一同吃饭。晚宴后,那位主持老者为新人举行结婚仪式,伴随着乡亲们的祝福声,新郎新娘双双为宾客表演三苗歌舞,接着是村寨男女与新娘嫁人一同狂欢。新郎特意邀请及老子生肖加入其中,给狂欢带来前所未有生气。
一阵笙歌蛮舞狂欢,新郎新娘又来敬酒后,老子与众生肖被安顿在一家鸟巢及院落中的一水池边棵老树下。苗人又端来酒菜,很有兴致地瞧看老子与众生肖围坐于地铺上继续开怀畅饮。
众生肖推举毛猴代替轮番劝敬师傅饮酒。老子不胜酒力,最先醉了,盘膝端坐在地铺上,头渐渐低于胸前,很快便传出鼾声。
雄鸡原本已有几分醉意,只在碗里啄了几滴酒,仰脖喝下,就身子打晃。只见它走着猫步,一会儿跳到水池边,一会儿又滑进了水里。待他扑扇翅膀爬出水池后,便踉踉跄跄栽进窗台下一鸡窝内大睡起来。看见它那狼狈样,众生肖都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青龙、蟒蛇、玉兔、白马、青羊等,都不胜酒力,各寻适合自己睡卧场所歇息去了。
黄狗自视还有些酒力,但三巡过后,便也左右摇晃,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地就睡。
灰鼠酒过三巡后也醉了,眯起了小眼睛,叫道:“我困了,想头枕老猫睡觉。”一苗人找到一只老猫抱来,老猫死活不肯接近灰鼠,一下子便跑掉了。灰鼠还在叫嚷,有人嬉笑着拿来一块青砖道:“猫来啦,你枕它睡吧!”灰鼠用前爪抓挠着砖头骂道::“当年你不仅污蔑老子没有叫醒你,还追老子追得死去活来的,如今送上门来,就为我当枕头吧!”言罢,头枕砖头睡了过去。
酒桌旁只剩下青牛、金虎、胖猪和毛猴四位。
青牛是第一次喝酒,刚开始喝得并不习惯,第一碗酒喝一点就吐了出来,一个劲嘟哝“酒很苦!酒很苦!”。但又小心喝了几口,慢慢地不吐酒了,还喜欢上了酒。第二碗酒刚端来,一近嘴边就迫不及待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片刻间,一大碗酒就被它喝光了。仿佛意犹未尽似的,青黃牛眼睛还還直盯着空碗。待第三碗酒端上来,青牛便有些兴奋,伸出舌头来先舔自己的鼻孔。酒碗刚放在桌上,金猴手快,端起一碗酒闻了闻,仰起脖子就喝起来。虽然很辣,却强忍着,一会儿就将一碗酒干完了。青牛气的冲毛猴打个喷嚏,圆瞪双眼道:“不够朋友,看我不顶你!”
金猴猴扔了酒碗,飞快地爬上了树。然而,到了枝头感到天旋地转站不稳,赶紧跳了下来。跳爬到了牛背上,对牛说:“牛哥,俺喝醉了,想在你背上睡一会儿。”毛牛说:“想睡上你的树枝上睡去,我还要喝酒。”说着,身子一抖把它从背上摇了下来。猴子身上软软的,像一堆棉花掉在地上。它重新爬起来,看见金笑他虎,猴子眼花,以为还是毛牛,就又一跃爬上了虎背:“牛哥,咱们是好朋友,借个光,我实在睏得很。”金虎猛不丁背上驮了个猴子,极不舒服。正想摔下来捉它,一翻眼想起刚才猴子称它牛哥,便停了下来,逗道:“毛猴,俺老牛就让你驮一会,你睡吧。”毛猴子晕晕地闭上眼睛,嘟哝着说:“这还差不多,够点意思。赶明儿我再去多弄几碗酒来,让你也尽情地享受享受,别老吃草了。”
老虎道:“此话当真?”
猴子眼皮儿实在不想睁开,对老虎说:“牛哥,我何时欺骗过你,说话一准算数。”说着便伏在金虎背上睡过去。
金虎一笑也睡了过去。
青牛也渐渐感到酒劲发作,睡了过去。
酒桌旁,只剩下胖猪还在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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