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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067 生意成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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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此为防盗时间~来来来,唱首歌~  周士仁认真做事, 不问缘由, 怕黄菁菁累着,让她先回去。

黄菁菁不是找罪受的性子,见周士仁手法熟练,干净利落, 叶子堆在背篓里码得整整齐齐,她便回了。

下午,周士武和周士义回来,黄菁菁没给好脸色,一人扔一把镰刀,让他们去山里割树叶,周士武老老实实走了,周士义磨磨蹭蹭不肯,黄菁菁骂了一通,周士义才不情不愿跟在周士武身后, 黄菁菁不放心, 冷脸道,“不干活也行, 晚上别想吃饭, 我一大把年纪了, 养不起懒人, 老二, 你看着老四,他偷懒的话你告诉我......”

周士义眼珠转了转,给方艳打手势,黄菁菁不喜,“老四媳妇洗衣服去,不然就帮你三嫂拆鸡棚。”

后者是个累活脏活,方艳自然不肯,眉开眼笑的讨好黄菁菁道,“娘换衣服了呢,我给娘洗衣服。”话完,笑眯眯的朝周士义挥手,一副温柔娴淑的模样,“四哥,你和二哥去山里啊,我在家帮娘干活,雪这么大,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这话顺贴,周士义意气风发的扬了扬眉,压着嗓子谆谆教导方艳道,“娘辛辛苦苦拉扯我长大没享过福,你凡事顺着她,万万不可惹娘生气明白吗?”

两人眉来眼去,一副伉俪情深至死不渝的神情让黄菁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皱眉,棒打鸳鸯道,“还不赶紧走,是不是等着我老婆子弯腰恭送你们啊。”

话完,门口的两人一溜烟没了人,她就知道,这种话最管用了,谁都不敢真让她卑躬屈膝。

周士仁一趟需要两刻钟,周士武和周士义却要半个时辰,其中有什么含义黄菁菁懒得追究,在三人一前一后背着背篓回来后,黄菁菁沉了脸,开口喊周士仁留下,“老二老四继续去山里割树叶,这次把箩筐带上,我看看你们是不是要天黑才能回来。”

黄菁菁态度冷硬,周士武悻悻然的低下头,而周士义一脸无所谓,脸颊挂着不以为然的笑,“好啊,娘,您就在家歇着,我和二哥一定不偷懒。”

脸不红心不跳,跟老油条似的,黄菁菁略有薄怒,调转视线,瞪向旁边直点头的方艳,“头快栽进木盆了,真瞌睡了回房间。”

方艳晃了晃脑袋,“没,娘,没打瞌睡,我继续洗。”

老四两口子都是爱偷懒的,一刻离不得她的骂声,黄菁菁又睇了眼方艳,起身进了屋,叶子翠绿,上有毛绒绒的小刺,不扎手,但不太舒服,黄菁菁让周士仁把家里割好的竹篾拿出来,叶子不能杂乱无章的堆上去,得一层一层码整齐,先用竹篾一层一层固定好才行。

黄菁菁自个儿不懂,但脑子下意识的就会冒出步骤来,这些活,原主估计没少做。

周士仁明白了黄菁菁的意思,眼神微诧,低头望着胡乱堆着的树叶,问道,“娘想用来搭鸡棚?会不会漏雨?”

结果黄菁菁不知,但她觉得应该是可以的,“做来试试。”

周士仁点了点头,不一会儿抱着一堆处理得光滑细薄的竹篾回来,黄菁菁一片树叶一片树叶堆放整齐,七八片的递给周士仁,提醒周士仁用竹篾夹住,就像编背篓箩筐那样,周士仁上手快,不一会儿就弄好一层,黄菁菁找了条短的竹篾比划了下草棚的长宽,在竹篾上做好记号,让周士仁按着记号再留些位置出来。

棚顶要斜着搭,雨水才会顺着棚顶流下而不会积聚漏下来,村里所有的房屋棚顶都是这么来的。

编竹篾周士仁一点不陌生,旁边又有黄菁菁指点,不一会儿就弄了不薄不厚的一层出来,青色的树叶密不通风压成一片,他抬头望着黄菁菁,“娘,恐怕不行,太薄了,承受不住雪的力道,家里还有许多麦秆,完全够用的。”

“你懂什么?”黄菁菁伸手压了压树叶,的确太薄了,七八片树叶能有多厚?一层不够就再来几层,反正树叶有的是,而且光是这样还不行,竹篾缝隙会漏雨,把这个架子搭上去后,还得再上边盖些树叶,再用木棍压着就成了。

周士仁不敢再问,依着黄菁菁的意思,又做了两层。

厚度差不多了,黄菁菁满意的站起身,手抬着一边,“老三,抬出去搭上,把这个固定好再说。”

她双手托着竹篾,起了一半,周士仁诚惶诚恐,“娘,这重,还是让栓子娘来吧。”

黄菁菁怔了怔,而外边清洗鸡棚草席的刘氏听到这话,扔下手里的瓢,跑了进来,黄菁菁不勉强,松开手,拍了拍手上黏到的毛,让开身道,“你们做吧。”

她守在鸡棚边,盯着周士仁搭好顶,三层算得上厚了,又在上边添了几层树叶,更是稳固。

鸡窝洗过,一时半会看不出结果,黄菁菁满心期待着结果,如果树叶可行,趁着冬日大雪压垮屋顶,她们能挣些银子。

饭桌上,她冷言冷语敲打道,“树叶的事儿我自有主张,你们谁要敢长舌妇把事情散播出去,收拾包袱给我滚,往后别认我这个当娘的。”黄菁菁握着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嘴里,暗暗打量着三个儿子儿媳,老二心思多,面露好奇,估计是没琢磨明白她的用意,老三两口子不用说,严肃认真的答了声好,至于老四两口子,全然不当回事。

黄菁菁顿了顿,语气渐沉,“不信的话尽管试,看我做不做得出来,我年纪大了,能活多久都不好说,谁让我心里不痛快,我就让谁不痛快,大不了就早点死,活到我这把年纪无非就是算着天数活,我这一辈子还没怕过人。”她看向周士义,喊道,“老四,你说是不是啊。”

周士义心虚的抬起头,哑了一会才大声道,“娘,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让您过好日子,您放心吧。”

黄菁菁不糊涂,周士义故左而言他,避开话题不聊,肯定有什么小九九。

她脸色渐渐冷若冰霜,厉声道,“我能不能长命百岁我不知道,但谁要敢跟我过不去,那就玉石俱焚……”她抓起筷子,比划了个打人的手势,隔了半张桌的周士义后仰躲避,差点摔了下去,忙举手发誓,“娘,我保证一定不乱说,哪怕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说。”

黄菁菁不信他的话,但也不会拆穿他,“你记住了。”

这一晚,黄菁菁翻来覆去睡不着,挖出来的银子她藏在被子里,睡觉的时候动动手就能摸到,铜板的温润让她十分安心,她打算着挣了钱的话把她这些日子的补上,仍然买个钱罐子回来装钱埋在之前的位置,但她转念一想,要是挣不到钱,一切都是空想,不由得叹了口气。

翌日天还没亮,鸡窝里的鸡一打鸣她就睁开了眼,穿上衣服,在床上坐着等天亮,昨晚睡觉的时候她特意把挡风的木板拿开了,当灰白的光穿透纸糊的窗户,她欢呼雀跃心潮澎湃的走了出去。

雾蒙蒙的天,院子里的鸡笼模糊不清,她走下台阶,激动地走了过去。

昨日还是葱葱郁郁的棚顶,一宿的时间便被白雪覆盖,只余下少有的绿色,她蹲下身,垫在地上的草席干爽整洁,上边有一两坨鸡屎,不见半点雪的影子。

她精神一震,双手扒着鸡棚的柱子,从左到右一寸一寸检查,真的没有雪。

成功了。

天空渐渐明亮,檐廊下的箩筐,锄头,背篓蒙上了淡淡的柔光,黄菁菁站起身,甩了甩麻木的腿,嘴角缓缓绽放出笑容,迎光而亮。

早饭时,黄菁菁故作淡定,“今日老大媳妇在家照顾三个孩子,所有人都去山里割树叶。”

说完,兀自喝着碗里的粥,眉目清冷,好似再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农活。

范翠翠蹙了蹙眉,暗中抵了抵周士武胳膊,后者正了正色,佯装疑惑,“又轮到桃娘了?”

昨日是刘氏做的晚饭,照理说今日就该方艳,明天才轮到范翠翠干活。

饭桌上,所有人继续吃饭,小桌子上的栓子抬眉望了眼,没吭声。

黄菁菁当没听到,继续喝粥,占了这具身体后,除了粥和饼她没吃过其他东西,不是她不爱,是怕胖。

慢慢,她感觉自己体力恢复了许多,至少不会走一会就累得筋疲力尽,她要瘦,瘦成一般人的身材。

周士武的话没引来回应,他掩嘴咳嗽了两声,只得低头吃饭,范翠翠心下不悦,搁下筷子,理直气壮地对黄菁菁道,“昨天是三弟妹做的饭,今天该轮到四弟妹了。”

说着,作势又要起身。

周士武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紧接着拉周士仁三步并两步的走向门口,生怕慢一步黄菁菁就死了似的。

“娘,您身体不好,安心养着,我和三弟再去问问,无论如何都会把栓子接回来的。”周士武看得明白,以他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手段,不把栓子接回来,真能跳井自杀。

任由这件事发生,他们兄弟几个就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黄菁菁见他脚步踉跄,也不继续撒泼,点到即止就够了,不过她也不是好糊弄的,对着大敞的门喊,“老二,这么大的风,你是不是存心要冻死我啊。”

语声刚落,门框边多出一只手,周士仁探进半个脑袋,眼眶红红的,“娘,二哥回屋拿钱去了,我这就把门关上。”

黄菁菁一怔,故意冷哼了声,背过身碎碎念,“我看他是不把我放眼里了,希望我冻死了才好,哼,想我死,我偏不死。”

她故意说给周士武听的,没压着嗓音。

周士仁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娘,二哥不是那种性子......”

黄菁菁不想听,周士武都把他儿子卖了,他还替人数钱,对周士仁这种人她是连话都懒得说,“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去,我眯一会儿,醒了要见不着栓子我就不活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她直接跳到第三步,总有人会紧张。

周士仁拉上门,小声地嗯了声。

外边总说他娘不守妇道,和陌生人不清不楚,其实他娘刀子嘴豆腐心,比谁都善良。

黄菁菁心神俱累,快睡着时听着东屋传来尖锐的吵闹声,她蹙了蹙眉没有睁眼,只要把孩子接回来,其他的之后再说。

醒来时,外边的天已经黑了,屋里黑漆漆的如同其他几晚一样,黄菁菁紧了紧被子,脑袋昏昏沉沉的,肚子饿得厉害,她砸吧了下嘴,心里涌股无名火来,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位老人,竟然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

肚子咕噜噜响了声,她撑着身子想要下地,床中间的洞让她烦不胜烦,明天得找人修理一番才行,总这么躺着,浑身的肉都流向肚子了。

黑暗中响起一道惺忪的男声,“娘,您醒了?”

吓得黄菁菁心肝一颤,冷汗直冒,好一会才稳住了心绪,她略有狐疑的瞥了眼声音的源头,“老三?”

周士仁和刘氏老实沉稳,这几年被周士武使唤得跟奴才似的,两口子却从不抱怨,刘氏回娘家后就没人送饭过来,都盼着她死呢。

接下来是推椅子的声音,片刻的功夫,屋里亮起了灯,一只藏绿色的瓷碗里飘着东摇西晃的灯芯,周士仁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挡着碗周围的风,缓缓走到床前,“娘,您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灶房弄。”

黄菁菁很饿,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吃,再吃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胖得下不了床。

于是,她朝周士仁道,“不吃了。”

肚子闹得厉害,嘴上却说不吃,听在周士仁耳朵里,不由得喉咙发堵,这种口是心非的话,他小时候听了许多,饥荒之年,他娘带着他们去山里挖树根吃,偶尔会寻到些野菜,他娘便把野菜给他们几兄弟说自己喜欢吃树根,后来饭桌上偶尔能吃到肉,他娘总把肉给他们,说自己不爱吃。

他娘年轻时说过的甜蜜的谎言他大哥周士文感受最深,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把钱拿回家。

他娘的谎言全是为了他们几兄弟能过得好,很多年不曾听到过这些话了,周士仁眼角酸涩,低低喊了声娘,意识到什么,回眸喊道,“栓子,快来给你奶奶磕头。”

黄菁菁一怔,看见一个小男孩畏畏缩缩地从周士仁身后走了出来,眼神明亮,皮肤白,有些瘦弱,和周士武的壮实截然不同,黄菁菁不解,原身胖得走路肉都在打颤,最疼爱的孙子怎么会瘦弱成这样子?

难道原身说的疼爱只是嘴上说说?

周士仁拉过栓子,让他磕头,栓子唯唯诺诺上前,黄菁菁看出他的意图,软着声道,“不用了,过来我瞧瞧。”

喜欢孩子是女人的天性,黄菁菁也不例外,她握着床沿,哎哟声坐起来,伸手试图抱栓子,被他躲开了,黄菁菁皱眉,周士仁怕他娘不喜,呵斥栓子道,“你奶疼你,还不赶紧给你奶瞧瞧。”

“你别吓着他,他本来就受了惊吓你当爹的该好好安慰他才是。”她的话刚说完,栓子就扑了过来,埋在她怀里,嚎啕大哭,“奶......我怕......”

黄菁菁和周士仁俱是一震,周士仁满脸心疼,伸手牵栓子,手悬在半空,又忍住了。而黄菁菁本能的伸出手轻拍着栓子后背,哄道,“别怕,回来就好了。”

寂静的夜里,上房的声音格外刺耳,东屋里,范翠翠被吵得睡不着,抬脚踢向里侧,“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结果呢,银子还没捂热就还回去了,我不管,你要把银子拿回来。”

九百文银钱,她没来得及呢就悉数还回去了,如何要她咽得下这口气。

周士武没了银子心里不痛快着呢,栓子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能卖个好价钱,他磨破嘴皮子才说动赵老头帮他撒谎,栓子卖了三两银子,对外说的只有二两一百文,剩下的九百文他吞了,谁知他娘心血来潮要把栓子接回来,还说出威胁的话来,他能有什么法子?

他拉了拉被子,不让冷风灌进被窝里,耐着性子解释道,“娘的性子你也知道,难道真看着她去死?”

他娘前脚死,后脚衙门里的捕快就会把他们全抓进牢里,里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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