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反常（1/2）

事情的起因是县衙新雇的厨师沈大嫂问二喜需要做几人份的早餐、二喜向周远良请示是否需要带安萍儿一份毕竟她经常早早来班，沈大嫂的话匣子立马打开了。 “我跟安家做了快二十年的街坊了，平安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

原本对闲聊天不感兴趣的周远良立马来了兴趣，偷偷地竖起耳朵听。他并不是想打探安萍儿的过往，他只是很想了解安萍儿。

二喜作为一名善解人意的好书童，不用周远良说一句话、使一个眼神能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很自觉地去跟沈大嫂聊天。“我好像记得听安姑娘说过，她家原本不是福阳县的。”

“对，她家是从外地搬来的。那时候……”沈大嫂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说：“平安才几个月大，还不到一岁呢。现在都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日子过得真快呀。”

“可不是嘛。”二喜随口跟着感慨。

“十八岁，这要不是安大叔、安大婶一直没给平安定婆家的话，她现在早嫁人了，搞不好都有孩子了。”

周远良下意识地咬了一下牙，安萍儿嫁人、有孩子这个念头让他很焦虑、很恼火。

沈大嫂完全没注意到坐在稍远处的县令大人表情有异，她继续替安萍儿的婚事发愁。“别说我们福阳县了，整个州国都是这样的，女孩子十四五岁定亲，十六七岁出阁了。算有些人家因为长辈过世或者别的什么事耽误了，十八岁不能成亲的姑娘肯定也早定亲了。”

周远良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柳府的大小姐也没成亲呢。”

“柳小姐倒是早定亲了，而且还两次准备成亲呢，可惜两次都没成。”沈大嫂压低声音说：“听说有高人给算过了，柳小姐命硬，第一回她把新郎给克死了，第二回得亏着船没出港，不然第二个新郎也难逃一劫。”

“……”周远良暗暗地对天发誓他提到柳娴敏只是想证明女孩子十八岁不成亲、不定亲也是有的，他没想要控诉可怜的柳娴敏命硬。

“平安的事跟柳小姐还不一样，主要得怪平安她爹。”

二喜疑惑地问沈大嫂：“为什么？”

“平安这姑娘长得俊俏，打从她十三四岁时起没少了人家打听她，媒婆更是快把她家门槛踩平了。可每次有人提给平安做媒的事安大叔立马回绝，连对方家境如何、男孩子品行德才都不问，直接说女儿年龄小不急着定亲。起初时大家还相信，可是现在平安都十八岁了，安大叔还这么说，没人信了。”

周远良眉头微皱。虽然他挺反感沈大嫂这种一心想为安萍儿找婆家的态度，但她说的话没错，安萍儿到了十八岁还未嫁人、未有婚约，这事太反常了。再等两年安萍儿二十岁了，那时她更嫁不掉了，周远良隐隐地开始替她着急。

二喜继续提问：“安姑娘她娘对这事没意见吗？她不怕她女儿这辈子嫁不出去？”

沈大嫂咂了一下嘴，说：“安大婶这人吧平常时挺有主见的，可是在平安的婚事她完全听安大叔的。有的媒婆见安大叔不好说话去找安大婶，想着让她这个当娘的做主。可是安大婶一句话，女儿的终身大事听她爹的。得，大家伙全都白忙活。”

“那安姑娘自己没意见吗？”二喜听说过有些姑娘恨嫁什么的，虽然看去安萍儿不像是这样的人，但谁知道呢。

“平安她爹娘还不愁这事呢。你说哈，别人家的小姑娘到了十三四岁、十五六岁知道往婚事动心思了，可平安这孩子不，一丁点想嫁人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吧，平安这孩子有个毛病。”

周远良扭头看向沈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