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不去了（2/2）

虽然两人之间的这几句对话很没营养的，但大大减轻了李氏的精神压力，连她咀嚼糕饼的动作都舒缓了许多。动作舒缓则吃的速度慢,安萍儿那边已经吃完午饭了李氏才吃完两块正准备吃第三块呢。

“你也会做糕饼吧？”

“嗯。”李氏随口回答着安萍儿的提问，而脑子里正在回忆着当年学做糕饼、亲手制作糕饼的日子。

那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当年李氏只是觉得挺喜欢做这件事，绝想不到会有如此怀念那个环境和氛围的这一天。鞣制原料时的那种手感、蒸制坯料时的热气和香味，一瞬间，这些感觉又回来了，李氏此刻仿若离开了阴暗潮湿泛着霉味的监牢，又回到了家的厨房里，温馨且安全。

安萍儿立马根据李氏恍惚的眼神猜了她在想什么。“很怀念守着炉火等待糕饼出锅的感觉？看着一个个面团蒸成了漂亮的糕饼，看着顾客买走这些糕饼，感觉很不错？觉得自己很有用？”

李氏点了点头，眼神更恍惚了，透露着强烈的渴望和怀念。

“你做糕饼的手艺怎么样？听说非常好，老主顾都很怀念呢。”安萍儿这是听申鹏说的，而申鹏是去李家糕点铺买糕饼时听一位老顾客感慨说现在的糕饼没有两三年前做的好了。所以安萍儿猜测当年店里的糕饼是李氏做的，而她的手艺明显高于她母亲和妹妹。

李氏有些高兴又有些羞涩地微微笑了一下，显然非常满意于自己的手艺得到顾客的认可。

“以后还想做糕饼吗？”

李氏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显然是已经从回忆醒了过来，回到了现实。

安萍儿小心翼翼地问：“你想回家吗？”

李氏抽泣了一声，眼泪扑簌簌落下，她的身几乎全都匍匐在了地，轻声地嘶吼了一句：“回不去了！”

“如果你是冤枉的，说出来，然后你可以回家了。”

李氏勉强地撑起来一点，抬头看向安萍儿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冤枉，我婆婆因我而死，我自愿给她偿命。”声音充满了绝望。

安萍儿蹙眉。李氏说她婆婆“因我而死”但不是“我毒杀了我婆婆”，这里边有本质的区别。“你婆婆是怎么死的？”

“被毒死的。”

“被谁毒死的？”

李氏咬着嘴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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