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猫儿（2/2）

娄止接过瓷杯，一饮而尽，情绪才稍稍缓和。眼底似深海沉寂酝沉黯然，却又旋即翻涌出决然。

“妙叽，你是如何看待两个男子在一起的？”半晌，娄止才开口，语气低沉，不明情绪。

“啊？殿下倒是把我弄糊涂了，怎突然问起这个？”妙叽圆润的双眸微瞪，双唇微启，尽是诧异。

娄止语气倒平静了些：“你方才提到宫人便是如此议论我的，还问不得了？”

“哦哦，”妙叽才点点头，挠了挠后脑，“说到两个男子在一起，应是有违一般伦理的。”

“伦理？”娄止略低着头，话语带着些自讽之意。

“自古传宗接代便是伦理大事，这两个男子在一起，也生不出娃娃来。”妙叽自顾自地说着，及此，便又嘿嘿一笑，“不过，我自小便被送进宫，这传宗接代的事，自是没甚资格说道的。”

娄止本有些沉郁，却是被生生逗笑。抬头看着妙叽：“嗯，你这张嘴，倒是挺会说话。”

妙叽不解：“嗯？”

“对了，我记得数月前韶瞿时辰来访，送来只小猫。”娄止话锋一转。

提及那猫，皇帝赐给娄止，娄止也只匆匆见过一眼，便让人养在偏院。

“殿下不是不喜那些个毛绒玩意儿？怎的提起它来了？现今偏院养着。”妙叽疑惑，又补充道，“偏院的小宫女都将那猫儿当祖宗一般供着呢。”

“嗯，送去清风苑吧。”娄止露出些笑意。

韶瞿进贡的，应是些稀罕品种。

先前卫锦遥无意间提过，唐律很是爱猫。送去清风苑，应是能讨那人欢喜一番。

再努力回想那猫儿的模样。不愧都是韶瞿那地儿来的，与卫心倒是长得像。

——白毛绿眼，是娄止对那猫的唯一印象。

“又是清风苑？”妙叽不禁出口。

娄止侧目：“怎的？不行？”

“行！殿下不论说甚都行！”妙叽蓦地挂上谄媚一笑，“赶明儿便让人将那小猫儿打理干净送过去。”

只是，偏院那些个小姐姐，可得伤心好一阵了。

“算你识相。”娄止拂了拂衣袖，“对了，若下次再见宫人乱嚼舌根，说与谨之的不是。你只管替我收拾，准你先斩后奏。”

“是，殿下。”妙叽点头，又指着殿外，“时候很是晚了，那奴才先吩咐下边儿给殿下准备沐浴漱具去。”

娄止则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语中带笑，十分期待唐律见着那猫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