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13(2/2)
季明朗突然觉得,其实韩大将军也挺不正经的。
韩牧见他习惯性的与自己隔开一段距离,揽紧了些。
韩牧:“萧玥,你不必怕我,你我成亲便是夫妻,我要的不是你畏惧我。”
季明朗将半张脸掩藏在韩牧侧脸的阴影下,不说话。
韩牧:“今日,我对你说的话,你有何感想?”
季明朗:“你的感情太沉重了,我回应不了。”
韩牧:“我不奢求你对我报以同样的深情,但我需要你给我回应。”
季明朗心烦,觉得生病的韩牧,尤其的多愁善感,这哪里是心疾,分明是中了多情丹了。
见季明朗不说话,韩牧觉得可能自己现在的表现,还不够戳他的心。
于是叹了口气:“你娶我的时候,人人都说,太子只是想利用韩家的军权上位,不是真心待我。我一直不相信”
听他提起这个,季明朗连忙否认:“我不是。”
韩牧:“那你图的是什么?”
季明朗有理由但说不出,他总不能说,只有你能跟系统签订契约。想了想只好道:“我是图你这个人。”
韩牧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图我什么?证明给我看。”
季明朗哑然,怎么证明?
韩牧:“证明给我看,你图我的东西。”
季明朗在黑暗里,瞎摸着,也不管是哪,一口亲了上去:“行了吧。”
韩牧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一口亲到自己的下巴上,低笑:“算行吧。”
季明朗心里异常平静,原来承认自己喜欢他,好像也并不难。
两人相拥,一夜好梦。
第二日便是民间的送灶,朝堂上下正式放假,韩牧也开始休息。
宫里开始准备祭祀,一大早季明朗便被韩牧弄醒,闭着眼洗漱,开始装扮,穿上华丽的服装,精美的锦靴,带上沉重而又灿黄的金冠。
季明朗得了空,眯眼,睁开条缝看向韩牧。
他穿的十分内敛,黑色外袍,光滑的锦缎上绣着暗纹的云腾,唯一的亮点是袖口,暗红色的用金丝绣了虎头的轮廓,寥寥几笔但十分逼真。韩牧没用金冠束发,而是用玉,配上他深沉五官,锋锐的轮廓,英气逼人。
季明朗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被韩牧捕捉到时,在他蕴含笑意的眼睛里别过头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今日要进宫祭祖,季明朗与韩牧共乘一辆宽敞的马车,一列列的亲兵侍卫,跟在马车后面,浩浩荡荡。
韩牧习惯这般场景,但季明朗一年只有这一次能享受到这级别待遇。
在心底想着,突然笑出声,狡黠地看着韩牧,笑问道:“你说,我这样,像不像是狐假虎威。”
韩牧扫了他一眼,见他神态可掬,那一句叱责的话没说出口,淡淡道:“不,是殿下您一人得道,而我等鸡犬升天。”
季明朗笑着没说话,到底是谁是虎谁是狐,大家都心知肚明。
进入宫门口,先是由侍卫关关通报,得到允许后,季明朗与韩牧在宫门正庭下车,一路拖着华服,一步步往正宫大殿走去。
昨夜一夜大雪,大路上的雪虽然被扫干净,但温度低,依旧结了一层薄冰。季明朗的衣服又长又重,鞋底湿滑走起路来有些不稳当,头上的金冠压得他脖子痛,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韩牧扫了他一眼,见他额头走出细细的汗珠,于是从宽大的袖袍里伸出手,握上了季明朗被冷风吹得通红的手。
季明朗:“大庭广众之下,不可损我太子形象。”
韩牧:“待会儿你要是摔倒,就不止损形象这么简单了。”
季明朗噎住,虽然不想承认,但韩牧说的却是事实。
于是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将半身的重量压于韩牧支撑他的那半只手上。
季明朗顿觉轻松,韩牧的额头渐渐溢出薄汗。
走往天坛的路很长,两边都远远地站着宫人,低头垂目,立在两边,像是没有生气的雪人一般。
韩牧:“往年没有我,你是怎么走的?”
季明朗:“往年又没下雪。”
韩牧:“...”
一路走的缓慢,走到天坛底下,二人又登上长长的白玉阶梯。
登顶时,便看到萧何早已上来。
韩牧先看到,行礼:“七王爷。”
季明朗站定后也道:“七王爷。”
萧何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免礼。”
萧何穿了一件紫色的长袍,上面用银线绣着蟒纹,蟒身张牙舞爪,怒目圆瞪,萧何很少穿这么华丽的衣服,平日多是素雅的长袍,今日这般浓重打扮,看起来整个人气色很好。
萧姓随是皇室,但子嗣实在单薄,能够上来天坛祭天的萧氏更少,天坛顶上站着的除了皇帝,不过数十人,其中韩牧还是今年新晋的。
其余的朝臣都站在天坛下面,外面冷风刺骨,皇帝迟迟不出现。
吉时将到,皇帝才姗姗来迟,几日不见,皇帝的脸色更差,呈现青灰色,面目眼睑下垂,仿佛一座枯井,毫无生命流动的迹象。
所有人跪下行礼,皇帝用衰老的声音,如苍钟哀鸣,用尽全身力气地声道:“免礼”
祭祀每年都是那一套流程,钟声先奏是高歌颂德,再奏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参加次数多了,季明朗没什么兴趣,歪头去看韩牧,却见他一脸肃穆。
庄重的样子,看得季明朗都开始规矩起来。
一整日的祭祀完成,再听和尚念经,季明朗认为最催眠的环节。
他盯着那个耄耋的和尚,佛心明镜,老身垂垂,但声音很洪亮,季明朗眯着眼睛看他,好似回到他一出生那年。
那时,老和尚给他批命说他无解时,睡在襁褓里的季明朗翻了个白眼给他。那时老和尚看他一眼。
就像现在。,那个老和尚一直盯着他,季明朗突然缓过神来,两人四目相对后,各自低下头。
终于熬到晚上,晚宴开始,季明朗一日未进食,饥肠辘辘,捏了几个糕点掩着袖子就往嘴里塞,韩牧被营统里的人拉去喝酒了。
别看是皇宫里宴会,席间坐的人,依旧分成了韩牧和萧何两派。
除了一开始两人各自隔着空气喝了一杯外,其余全程零交流。
萧何被自己人包裹在人群里,一杯杯的来者不拒。
韩牧这边倒还好,季明朗看了一眼,他面前不少人帮他挡酒。
季明朗一个人坐着,独一无二的第三阵营。
皇帝来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归位,规规矩矩地坐着,好似刚刚酗酒的都是别人。
各位大人都表现出滴酒不沾的样子,特别是韩牧,居然品味不凡地泡了花茶,一口口品着。
季明朗在心里呸了一下,真能装!
皇帝坐在上面,先说了一番话,看出来皇帝精神不好,讲了几句,声音就弱下去,干脆就由身边的太监传话了。
正式宣布晚宴开始,季明朗趁着韩牧没注意,低头喝了口果酒,余光扫到从殿门外进来一个人。
陆英抱着琴进来时,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大臣们纷纷低声议论。
季明朗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陆英回京,恐怕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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