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青离现,擂台赛(1/2)
台下,景苏蝉和凤羽气定神闲的喝茶,二楼隐秘处正有两双眼睛幽暗的盯着他们,景苏蝉和凤羽似乎根本不在意,继续悠闲的品茶聊天。
“爹爹,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棒了。”凤小白边吃边赞,“荻哥哥,你尝一个,心儿姨你也尝一个……”
慕容荻和舒心儿笑眯眯的接了过来。
一口咬下去,舌尖香脆满满,再咬下去,中间是香浓的玫瑰酥酪,甜软而不腻,好吃的简直让人说不出来话。
慕容煙早已经眼馋的要命,凤小白递了一个金黄的泡芙给她,她高兴的正要张口,却见凤小白手一转道:“来,娘亲,你也尝一个。”
慕容煙眼巴巴的望了一眼到嘴的美食飞了,对着凤小白赌气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稀罕呢,肯定不好吃,心儿姨和哥哥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免得叫你爹爹白忙活了一场不说,还要陪了什么漱玉楼。”
“煙儿,我敢保证你从来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茶点,皇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出来。”舒心儿由衷的赞叹。
“乖乖,小白,你可真幸福啊,你爹爹怎么这么厉害呀。”慕容荻吃的连连点头,然后闭上眼,做出回味无穷的模样,“这味道简直……无法形容了……”
“当然啦,我爹爹是最厉害的爹爹。”凤小白得意洋洋。
“真有这么好吃吗?我才不信呢。”慕容煙扯一扯嘴角面带不屑,心里的馋虫早已被勾起,嘴里的口水泛滥成灾,差点丢人的流了出来。
“好不好吃,尝过了才能知道。”景苏蝉拿了一个泡芙递给了慕容煙。
慕容煙赶紧接过泡芙,傲骄道:“景姨,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吃的哦。”语毕,就迫不及待的吃了下去,只一口,她已经惊呆了。
她自问在皇宫里什么样的美食没吃过,偏没吃过这样的,别说吃,连见也没见过。
“我的天啦,真好吃,小白,你爹爹果然是最厉害的爹爹。”慕容煙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个,意尤未尽,伸手又拿一块蛋糕,“哇,太好吃了,这蛋糕也特别的好吃,我还要,我还要吃。”
“这泡芙是我的,蛋糕也是我的。”
“不行,是我的。”
“我的,都是我的。”
“……”
三个小孩子抢作一团,将碟子里的泡芙和蛋糕一抢而空,然后笑闹着离了桌子。
景苏蝉和凤羽看着孩子们吃的高兴,心里都乐滋滋的,舒心儿托着腮帮一脸羡慕的看着景苏蝉,又问凤羽道:“凤羽姐夫,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这么新奇好吃的糕点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凤羽笑道:“去燕京时无意间得了一本美食典籍,上面记载了各种各样新奇的美食,这泡芙和蛋糕只是典籍中的沧海一粟罢了。”
舒心儿惊奇不已,笑道:“姐夫是准备用美食将我绒绒姐一辈子都栓在身边么?”
凤羽点头笑道:“娘子爱美食,我爱娘子,所以心儿你说的没错。”
“看把你得意的。”景苏蝉噗嗤一声笑,“不过相公你说的也没错,我们一家人都喜欢美食。”说完,又对着舒心儿道,“心儿,你也可以学学,要抓住一个男人就先抓住他的胃,顼哥从前也是个爱吃的,只是后来……”
说着,景苏蝉一叹。
舒心儿眼神一暗,面带失意道:“可是我现在连顼哥哥他人都找不到,半个月前,我打听到顼哥哥来了太元城,所以我才找了过来,可是找了好几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景苏蝉想了想,沉吟片刻道:“对了,我曾经听桃花嫂子提起过什么蝴蝶谷,说那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桃花嫂子还说顼哥来北燕时,她特意带他去了蝴蝶谷、”
舒心儿暗淡的眼神倾刻间亮了:“那蝴蝶谷在什么地方?”
景苏蝉摇头道:“我也是初来太元城,对这里并不熟悉,不过我回去可以问问奶奶,她或许知道。”
“真的吗?”舒心儿激动道,“绒绒姐,真是太好了,只要找到了蝴蝶谷,说不定就能找到顼哥哥了。”
话刚落音,就听到台上几位美食品鉴师纷纷点头赞赏道:“好,这滋味妙极妙极。”
“那这么说李掌柜的输了?”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还用说,四位美食品鉴赏大师都说好了,一定美味的不得了……”有人说着就要流下了口水。
“好好好,以后这轩辕阁归凤羽凤公子,咱们还愁没好吃的吃。”
“兄台此言有理,看来咱们以后要有口福了……”
“……”
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大家的眼睛还眼巴巴的看着台上,只可惜做的太少,他们想饱口舌之欲也不行,只分到一点零星碎沫吃,光是那点零星碎沫已好吃的叫他们陶醉。
店掌柜听了,不停的抹着头上冒出来的虚汗,想逃,却全身脱力的连脚都抬不动,他为了在秦家人面前表功,夸下海口说要帮秦家得到漱玉楼,所以答应了凤羽。
他和凤羽各自拿出了房产地契,看着铺着红布的桌上摆放的轩辕阁的地契,转眼间就要成了凤羽的囊中之物,他眼前一暗,几乎要晕厥过去。
丢了轩辕阁,他的小命差不多也丢了。
厅内议论声还在持续,没有人注意到几个小孩在玩闹。
慕容煙正追闹着凤小白,一直追上二楼,忽然“哎哟”一声,不设防与楼上下来的一位棕衣男子撞上了。
“哪里来野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真是没有家教。”棕衣男人身边的一个女子伸手指着慕容煙喝斥一声,“死丫头,你眼睛瞎了吗?”
棕衣男子正是秦家三爷秦天仁,他站在那里冷着脸恶狠狠的盯着凤小白,不发一言。
他知道这个凤小白不简单,身上带有天蚕,所以并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很有可能会落得和秦天昼一样的下场,用五千金黄金去换一颗解药。
女子是他的宠妾,此女正是叶琇,当年她在叶家忍气吞声,每天过得小心翼翼,自觉有叶画在,她在大历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所以苦求了叶赋给她寻了一门亲事,嫁到了北燕,成了秦天仁的小妾。
她生的妩媚,又善于钻营,很得秦天仁的宠爱,秦南珠挑战景苏蝉,意欲下毒加害,少不了她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叶琇眼看胜负已定,自己的男人要输了轩辕阁,满腔怒气正无处发泄,正好慕容煙不小心撞到秦天仁,她的气就撒到了慕容煙身上,正好也可以向景苏蝉还以颜色。
除了凤小白,她并不认得慕容荻和慕容煙,以为不过是普通有钱人家的孩子,她看到他们和景苏蝉,凤羽十分亲昵,顿时气不打一处,恨不得扇慕容煙一巴掌。
慕容煙因为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人,本来自觉理亏,正想道歉,没想到被叶琇这般辱骂,顿时委屈的瘪了小嘴。
慕容荻气愤的维护妹妹道:“你放屁,你才没有家教,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这又是哪里跑出来的野小子,有你这样跟大人说话的吗?”叶琇气焰更加嚣张,“没有礼貌。”
慕容荻顿时大怒,凤小白却笑了一声:“这位大婶,你今天是吃了米田共么?”
“米田共?”叶琇怔愣了一下。
凤小白十分嫌弃的挥了挥衣袖,皱着小眉头道:“大婶,你的嘴巴真是太臭了。”
叶琇反应过,凤小白说的是个糞字,顿时气的满脸通红,五官扭曲。
“……哈哈,大婶,你米田共吃多了,还不刷牙。”慕容荻大笑。
“小白,你真是厉害,一语中的。”慕容煙见凤小白帮她说话,心里觉得有些甜甜的,一扫傲娇,冲着小白竖起了大拇指。
“好你个臭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嘴巴竟如此的恶……”
“别说话!一说话就更臭了。”凤小白看着叶琇,表情很是认真严肃。
“真是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叶琇立着一双眼睛厉斥道。
“这句话分明骂的是你自己。”一个冷冽的声音蓦然响起,景苏蝉和舒心儿一起走了过来,二人将三个孩子一起护在身边。
“我当是谁,这不是景家的霸王小九妹么?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都是一样的嚣张跋扈之辈。”叶琇一见景苏蝉便开始不遗余力的讥讽起来,“你当太元城是大历帝都吗?这里可不会任由你横行霸道。”
从前,她在叶画和景苏蝉面前憋屈了太久太久,长期以来积压的恨,让她此刻再面对景苏蝉时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就是白家的媳妇么?且不说凤羽是不是个野种,就算他是白赫的亲生儿子,也没什么可怕的。
白赫不过是亡国之君,整个白家几乎都死绝了,现在在太元城,秦家才是最高的存在,她根本不用再在景苏蝉面前低三下四。
“绒绒姐,这个丑女人是谁?怎么竟有些熟悉的样子?”舒心儿疑惑且愤怒看了一眼叶琇,似见过她,又想不大起来。
“她就是叶琇。”景苏蝉答道。
“哦……”舒心儿恍然的点点头,“就是那个最喜欢装晕,时常会昏倒在男人怀里的叶琇?”
此话一出,站在叶琇身边,一直保持沉默的秦天仁脸色顿变,转头怀疑的看了叶琇一眼。
“爷,你可不要听人挑唆,她们分明是想挑拨离间。”叶琇脸上厉色顿无,转而变成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
“最好没有。”秦天仁冷哼一声,瞪着景苏蝉道,“景苏蝉,管好你和你身边人的舌头,否则总有一日,会被人拔了舌头。”
“爷,这景苏蝉可不是普通人……”叶琇恨不得立马借着秦天仁的手对付景苏蝉,说话的语气便有些急。
“还嫌脸丢的不够,走!”秦天仁压根不想再听叶琇说话,袖袍一挥,抬脚就要走。
“欺负了我娘子就想走!”二人正要下楼,一道烟灰身影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他将刚刚拿到手的地契交给景苏蝉道,“娘子,收好了。”
“嗯。”景苏蝉接过地契,妥帖收好,准备带回去还给宁婶。
“谁欺负她了,明明是景苏蝉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叶琇的声音陡然拔高,引的刚要散去的人群又聚了过来,眼泪水说来就来,泪如雨下开始哭诉起来。
“爷,你可不知道这位景苏蝉在大历帝都可是有名的霸王,有个诨名叫什么霸王小九妹,听听这名字,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平时欺负人欺负惯了,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秦天仁冷冷道:“原来竟是个悍妇!”
“这悍妇才可怕呢。”叶琇弱弱的叹息一声,“也罢,谁叫她是白家媳妇呢,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爷,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跟她计较了。”
众人听她说的可怜兮兮,又见她生的一副柔弱动人模样,竟有人开始同情起她来。
“咦?这不是秦家三爷吗,连他都不敢作声,看来秦家真是怕了白家了……”
“瞧她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的,好生可怜……”
“什么男人,竟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那个北燕第一勇士的哥哥都是个无能废物,更不要说他了,哪里能保护住自己的女人哦……”
“秦家三爷不会是怂包软蛋吧?”
“这还用说,你没长眼睛吗,分明就是个怂包软蛋……”
“完了,下午的擂台赛,我还押了秦南珠赢呢,输定了。输定了……”
“……”
叶琇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一出,在博取了人们同情的同时,却丢尽了自家男人的颜面,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还算什么男人。
亏她平日机警,怎么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都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果然,秦天仁的脸越来越黑,转头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她吓得身子微微一缩。
秦天仁自知不是凤羽的对手,可若不出手,他就要变成人们口中无能的废物,怂包软蛋了,正骑虎难下之时,想要让秦天仁脱困的叶琇急中生智,痛呼一声:“爷,我好头痛,药,快带我回去……”
秦天仁顺势下坡的抱起了她,正想离开,慕容煙却走上前,伸手指着叶琇,哈哈笑道:“心儿姨,你的话果然极准,这位大婶最喜欢装晕,时常会昏倒在男人的怀里。”
舒心儿亦笑道:“有这样的演技,不当戏子真是可惜了。”
“其实也算不上可惜,她若当了戏子,戏子们都不敢唱戏了。”景苏蝉补上一刀
凤小白和慕容荻深为赞同的点点头。
叶琇又窘又恨,只不敢说话,装死昏在秦天仁的怀中,秦天仁气的想将她扔了,只是众目睽睽,他若扔了,更加要被人添油加醋的编排,大肆嘲笑他了。
凤小白转头一看,只见凤羽的脸色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他知道自己的爹爹越是平静越是不高兴。
这世上的人或许可以欺负爹爹,或许也可以欺负他,唯独不能欺负娘亲,谁若敢欺负了娘亲,爹爹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正当脸上黑气沉沉,忍耐着性子没有发作的秦天仁抱着叶琇走下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脸色深沉的秦天仁忽然纵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痒,好痒……”
他抬手就想去挠,手一松,叶琇差点跌落在地,幸好她反应灵敏,在落地时,稳住了脚。
“咦?她刚刚不是晕了么?怎么突然就好了?”有人惊诧的喊一声。
“瞎子都看的出来,装的,那小姑娘说的不错,她是装的,装晕……”有人接口道。
“乖乖,这演技不得了啊,连龄儿官都比不上。”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秦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被秦家欺负过的人开始攻击。
又是一阵议论。
“……哈哈哈,我受不了了,好痒,好痒……”秦天仁脸上呈现出一种矛盾的大笑和痛苦,两只手扯着衣领不停的挠着,“凤羽,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哈哈哈……”
秦天仁笑的脸上肌肉扭曲,眼睛里全是泪水。
凤羽摊摊手冷笑道:“众目睽睽,我什么也没做。”
“爷,你怎么了爷?”叶琇大惊失色。
“他……他们,下……下毒……哈哈哈……”秦天仁伸手从凤羽和景苏蝉脸上指过,因为太痒,他很快就收回了手继续挠痒痒。
“肯定是你!景——苏——蝉!”
叶琇武断的认为是景苏蝉,她知道叶画的医术,所以心下认定是景苏蝉从叶画那里弄来的毒药,想到叶画,她更加气愤难平。
她与景苏蝉本没有什么仇恨,因为恨叶画,她才想对付景苏蝉,在她心底深处,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温安公主,另一个就是叶画。
这两个人毁了她的娘亲,叶画还毁了她。
温安公主早就死了,这个叶画却还活着,偏偏还活的这样风光。
若不是叶画,她何必千里迢迢嫁到燕国做秦天仁的小妾,就算她是庶女,可她是左相的女儿,叶赋又是个心软的父亲,只要她苦求于他,怎么着也可以嫁到好人家当个正室。
勾想往事,愈加愤怒。
她指着景苏蝉的鼻子骂道:“贱人,和叶画一样的贱人,赶紧将解药……”
她的话没有说话,忽感到一阵强大的肃杀之气直袭而来,抬眸一望,脸上血色全无,唇开始不由的颤抖。
刹时间,整个轩辕阁寒气冻人,那些看戏的人只看了来人一眼,便没有勇气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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