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德妃的计谋（2/2）

水煜笑道：“莫非臣弟已有中意的人了？你不妨说出来，不管是谁家的女子，朕但开了尊口，不怕人不答应的。”

水溶便要说出黛玉，黛玉急的忙摇头，水溶只得改口道：“臣弟不想强人所难。”

水煜笑道：“原来天底下竟还有另一个林黛玉，看不上那荣华富贵。”

水溶和黛玉笑而不语，三人又坐着说了会话，水溶因黛玉那一眼便心情舒畅，吃完饭便就出宫了。

水煜因想到在长信宫逗留已久，不便继续留着，且得移驾别宫。但从此之后，水煜每逢有空，已看善柔为借口来找黛玉。

黛玉总是避而不见，水煜心里顿觉不爽，又是在太妃宫内，亦不好怎样的。虽有时在德阳宫将善柔接来，但黛玉都推托说身子不爽，太妃体恤黛玉身子骨若，吹风不得，另寻宫女陪善柔过来。

这么些时候，德妃已摸透了水煜的心思。

因水煜心里要黛玉感激他，入德阳宫比往常多了几倍。如今整个后宫都说倾嫔得宠，不逞多久，便要晋升份位了。

德妃便将茶杯放在桌上，跪下说道：“皇上，臣妾有一事求皇上，只怕皇上不答应臣妾。”

水煜将德妃扶起，说：“爱妃且说来。”

德妃便说：“俪嫔已故世，善柔公主虽有太妃和太后宠爱，到底隔了一层。臣妾入宫几年，膝下无一儿半女女，况善柔公主真真是人见人爱，臣妾恳求皇上，将善柔过继到臣妾膝下。一则臣妾好照顾善柔的，二则黛玉和臣妾乃系表姐妹，黛玉陪善柔入了德阳宫，臣妾亦有个说话的伴儿。”

水煜将茶杯放下，笑看着德妃一会，便说：“善柔虽是朕的公主，如今且是太妃代为抚养，且让朕思虑思虑。”

海安面露苦色，又防被看出来，忙将头低了下去。将善柔接到德阳宫再好没有，若是黛玉跟了来，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德妃好深的计谋。

德妃笑道：“公主虽说是太妃代为抚养，想必太妃心里亦是明白的，太妃到底是祖母，为着善柔好，须得将善柔过继到各宫妃嫔膝下才好呢。”

水煜便说：“爱妃即这般说，不若爱妃亲去请求太妃如何？”

德妃即敢这样说，心里必定是有主意的。方才她那一番话不过是探探水煜的口风，既然水煜有这个心思，还愁事情成不了？便笑说：“皇上只等臣妾的消息便是。”

水煜笑而不语，坐着喝了会茶，便起身走了。

德妃亲送水煜出了殿门，扭身回来对海安说：“好妹妹，你入宫的时间尚短，待你呆在宫里的时间久了，必然会明白本宫的心思了。”

海安苦笑道：“姐姐的意思海安明白。”

德妃握住海安的手道：“真若明白，哪里还会这般痛苦。但本宫这般做并非要借黛玉而保自己，我们虽是只身一人在这深宫大院，可我们的荣辱，关系着整个家族的兴盛。况今日皇上爱慕之人并非黛玉而另有他人，我们又能如何？今皇上爱慕之人乃系黛玉，这是我们的幸运。我们便要利用这一点，为自己谋取更大的福利。我初入皇宫的时候，原也和妹妹一般想法。但皇上并非寻常男子，他是一国之君，他不是你我二人的夫君，他是整个后宫的女人的夫君。我们入了皇宫，就应该看得透彻，切莫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海安哽咽：“这些道理妹妹都明白，只是行动起来，却如刀割般难受。”

德妃道：“如今你已是整个后宫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若非在我德阳宫，只怕…。”便住了口。

海安冷笑道：“姐姐也不必这样说的，姐姐的意思妹妹明白，妹妹原也并非那愚钝之人。如今要怎样做，还请姐姐明示。”

德妃满意的点头，笑道：“今儿天气甚好，我们姐妹去寻黛玉妹妹说说话儿罢。”

海安强忍住心酸陪着德妃去了，往长信宫的路上便问：“只怕太妃不会同意。”

德妃笑道：“太妃是聪明人，若非得到皇上许肯，我又怎敢贸然去请求。”

海安便不再言语，一时来到长信宫，芳姑姑忙将二人迎入殿内喝茶，便去通禀太妃去了。

黛玉得知德妃和海安来了，携着善柔一起出来见面，又见海安气色不佳，心里仿佛堵着一口气般，暗忖莫非又受到王默涵的气了不成。便欲和海安说话，哪知海安理也不理她。黛玉顿觉怪异，又不好说什么的。

德妃便笑说：“倾嫔今日气不顺畅，妹妹莫要往心里去。”

黛玉笑回：“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原不放在心上的。”

一时太妃和芳姑姑出来，黛玉几人忙起身请安。

太妃笑着叫她们都坐下，揪了眼海安，又揪了眼德妃，毕竟在宫内生活了几十年，隐隐猜测出了一些，面上却不肯表露出分毫，只慢慢的和德妃叙些家常，又朝芳姑姑使眼色，命芳姑姑将善柔带去溜达一圈。

芳姑姑便将善柔抱了出去，德妃趁势说：“善柔公主实在可爱，每次公主入了德阳宫，臣妾都不舍放公主回去。”

太妃笑说：“善柔却是可爱，也需有个真心实意疼她的母妃。”便笑看着德妃说：“那些不明事理的人呢，背地里怨哀家霸占着善柔不放，岂不知哀家不过是怕善柔年小，怕被有心人利用罢了。”

德妃脸色便有些古怪，太妃又说：“真若是真心实意疼她的，哀家又岂会不知我这个老婆子已一只脚踏入了棺材，跟着她们，必然是比跟着哀家要好。”

黛玉便拿眼揪了德妃一眼，暗忖太妃往常从不说这样的话，何故今日竟这样说起来，便觉有些怪异。

德妃勉强笑道：“善柔这般可爱，疼她爱她还来不及呢，谁又忍心利用她的。”说罢，便跪在太妃脚边。

太妃故作吃惊道：“德妃这是为何？还不快起来说话。”却并无将德妃扶起来的意思，仍叫德妃跪着。

黛玉素来机敏，今见太妃这般行事，心里已有七八分明白，不由冷笑几声。虽早明白德妃有将善柔过继膝下的意思，因她和水煜相熟，事态已然不同。上一世德妃支持宝玉和宝钗成亲，这一世又想拿她博取水煜的欢喜。怨怪海安一脸怨恨，原是为这事。只是这事并非她的意思，又何必如此呢！

德妃又说：“臣妾也不敢在太妃面前撒谎，因见善柔可爱，臣妾入宫几年，膝下并无一子一女，还恳请太妃将公主过继臣妾膝下，臣妾必定宠她爱她。”

太妃冷笑道：“若只是为了公主，哀家年事已高，你又是德妃，又肯对善柔好，过继你膝下，是再好没有的了。”

德妃喜之望外，又听太妃说：“怕只怕你另有图谋。”

德妃脸色便青一阵白一阵，海安便笑说：“这天底下的事，如何能瞒得过太妃？真若瞒得过，不过是太妃假装糊涂罢了。太妃既然明白，又何必苦留？其实太妃亦不会苦留，不过是叫我们吃些苦头，叫我们知道，您老人家不好唬弄的。”

太妃笑着揪了海安一眼，道：“你倒是看的透彻，也并非大透大彻。你真若看的透彻，将来的成就必定在德妃之上。”

海安笑道：“真若如此，也必定心如止水。”

太妃便说：“你们且退下吧，哀家也乏了。”

德妃初听太后夸赞海安更胜她几分，心中及是不愤。此刻听太妃此般说来，便知太妃已有计较，也不敢在恳求，和海安告退了。

待她们一走，太妃叹息一声，对黛玉说：“你可知德妃和倾嫔为何事而来？”

黛玉冷笑道：“德妃好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