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回去（1/2）

林皓轩微微点头，紫鹃早去打来水，将热热的帕子敷在他的额头，去一去热。黛玉和香菱忙去看婶娘，屋里也只有一盏微弱的烛光亮着，一名容貌憔悴的妇人躺在床上，枕头湿了碗大一片泪痕。

黛玉忍不住又要落泪，婶娘身子骨原本就虚，即便好了，只怕也要落下病根。

林夫人微微睁开眼，见是黛玉来了，忙要起身。黛玉急忙坐在床头，林夫人拽住黛玉的手，哽咽道：“好姑娘，你一定要叫人医好他，他若好不了，我如何有颜面去见地下的老爷？”

黛玉闻之心酸，安抚道：“婶娘只管安心，我已差人去请大夫了。方才我听嬷嬷说，只是些皮外伤，哥哥身子骨又壮，不出几日便好了。婶娘好好的养息，倘或哥哥好了，见到婶娘这样，反增加愁闷。”

林夫人疑道：“当真养息几日便就好了？昨儿我也请了大夫，说是不中用了。”

黛玉忙道：“不知哪来的庸医，想必是要多些药费罢了。我听嬷嬷说婶娘今日滴水未进，方才哥哥还和我念叨，让我转告你莫要忧心。待他能下床之时，就来看你。”

林夫人见黛玉说的煞有其事，平日她病着，因家里度日艰难，不舍得请好的大夫，误诊也是可能的。若皓轩好了见她这般模样，必是要伤心的。忙叫道：“此时我也有些饿了。”

黛玉道：“我去盛些稀粥来。”

一时回来，手里已经端着一晚热热的稀粥。林夫人吃了些东西，又听到林皓轩不过是些皮外伤，果觉精神好了些，便要去看一看林皓轩。

黛玉忙阻止，笑道：“婶娘何必急在一时，哥哥和婶娘皆病着，彼此相见，反添愁容。”

林夫人想一想也有道理，黛玉和香菱便去林皓轩屋里去了。一时随从回来，身后跟着一名大夫。几人忙让出位置，让大夫诊脉。

这大夫是姑苏有名的张大夫，平常专为达官显贵诊治。听说是这等破落户，张大夫原不肯来。还是随从抬出林大老爷，这张大夫才勉为其难的来了。

一时诊断完毕，紫鹃忙问道：“可是怎么样了？”

张大夫默了一默，道：“皮外伤倒好医治，只是怕五脏六腑受到震动，内里有出血的情况，且等老夫开一挤祛瘀活血的药试试。若是有好转，不出一月，便也就好了。若是好不了，老夫也无力回天。”

紫鹃恨不能差人打一顿这张大夫，又想万一有效果，少不得要他多费些心思，强按捺住了。一时张大夫写了药方，随从便跟着去抓药，回来的时候，忙让老妇人熬了。

忙了半晚上，黛玉着实疲倦的很。这个屋子这般简陋，只有小小三间房。王嬷嬷忙将仆妇的那张床铺好，换了一床干净的被褥，服侍黛玉和香菱安寝。她们几个则打地铺。

紫鹃不顾旁人如何劝她，执意守在林皓轩床头。众人无法，且得随她去了。

半夜林皓轩又发起了高烧，严重之时还咳血，把个紫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深更半夜，黛玉身子骨弱，又不好惊动她们。好在虽是咳血了，面色倒比先时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