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提亲（2/2）

林如海道：“薛公子这般能干，实乃薛家的福气。”

张妈妈笑道：“什么能干，能者多劳罢了。我家老爷去的早，薛家只有公子这一根独苗。虽说乖觉懂事，只怕外面那起子小子耷拉着我家公子混闹。所以我家夫人的意思，是要早些给公子娶一房媳妇，好拘拘他的性子。”

林如海倘若在不明白张妈妈的意思，这么些年可就白活了。那薛蟠表外虽不如林皓轩潇洒，为人处世倒也使得。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且又沾亲带故，女儿嫁过去，也不怕会受委屈。黛玉尚小，紫鹃那丫头，他虽成日不在府上，曾听芳姨娘说起过紫鹃和皓轩很是亲厚。

他倒也不是那等古板之人，他们二人既有这个心思，他何必去做那棒打鸳鸯之事。便道：“我那大女儿老夫已有属意的人选，我小女儿年纪甚小，唯有二女儿香菱和薛公子的年龄配得。”

张妈妈本就在筹谋这事该如何出口，想不到林如海自己倒说了，这下省了许多事，不由喜上眉梢，道：“老身也是这个意思，倒不想和林老爷想一处去了。”

打铁要趁热，信中宝姑娘就有交代，倘或林如海答应，要马上将事情定下来，不给他们反悔的余地。张妈妈便笑道：“既然林老爷也有这个意思，择日不如撞日，不妨挑个黄道吉日，老身也好休书让夫人准备准备。”

林如海道：“此事无需着急，我小女儿黛玉最是有主见，还需我去和女儿们商量商量，免得她们怪罪于我。”

张妈妈急道：“自古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她们姑娘拿主意的道理。”

林如海默了会，遂道：“若是黛玉，这婚事我便允了。我这个二女儿，自小命苦，她们姐妹又是极为亲厚。倘或不好，将来少不得埋怨我。张妈妈莫要着急，老夫这就去找她们。”

张妈妈还欲说些什么，林如海已经起身，倒也不好强留。原本只要林如海答应下来，管她姐儿几个如何刁钻，这婚事已成了一半。如今林如海这一去，恐连一成胜算也无。少不得耐着性子，回到院子回薛蟠的话去了。

林如海来到黛玉的院子，他们姐儿三个正津津有味的听林皓轩讲狐仙的故事。见他们兄妹相处的这般和谐，林如海甚是宽慰。讲了这么些时候，紫鹃怕口干，给林皓轩倒了杯茶。忽见林如海进来，起身笑道：“爹来了怎么也不吱声？”

几人忙腾出一块地，林如海便坐下了，笑道：“你们继续，老夫也听一听这狐仙最后和书生怎样了。”

黛玉三人羞的满脸通红，林皓轩亦颇觉难为情。原是用膳过后顿觉无聊，香菱又愁闷的很，便想着给她们解闷，并无其他什么意思。

林如海笑道：“莫要拘谨，你们兄妹相处和谐，老夫高兴还来不及。近来这些时候，你陪薛公子跑前跑后，可知薛公子为人处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