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2/2）

顾慕瑶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那双此刻盛满了痛苦的清冷眸子问道，只是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妖魔与仙神向来是敌对关系，如今我是神，而你是妖，还是圣尊级别的妖，若是你不回头，只怕你我之间的缘分也要到头了啊，我爱你啊，慕瑶，难道你不想跟我厮守一生吗？”

“厮守一生？呵！”

仿佛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顾慕瑶咬着厮守一生这四个字冷笑了半天，半晌以后她才收了笑，只是眼神却更加冷了几分。

“云倾华，你还有想过跟我厮守一生不成？不，你没有，我恨你。”说着，她顿了顿，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弯了眸子：“你说你爱我，想要跟我在一起，又何必要我去承受蜕变成神的痛苦呢？你直接堕了你那一身神骨不就行了？”

见云倾华垂眸不说话，她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讥讽，她就知道，他不过是在说笑骗她罢了，可是她已不是曾经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经历了这么多，她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对不起！”

沉默良久，云倾华却只吐出这苍白的三个字。

他已是身不由己，他是这天下苍生的守护神，他不能够因为一己私情而弃这浮华众生于不顾。

“没事，反正对于你来说，我永远不是摆在首位的那一个，所以不用道歉，又不差这一次。”

“慕瑶……”

不愿意再看云倾华那张曾令她魂牵梦绕的脸，她背过身去，冷冷地道：“你走吧，既然你在我与天下苍生之间选择了后者，那么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你我之间……注定已成宿敌。”

“为何，为何你我之间会变成这般模样？”

听到“宿敌”二字，云倾华瞳孔骤缩，从恋人变成敌人，这之间的苦楚，怕是若非当事人绝对没办法体会其中一二。

“其中原因，你我皆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再问？”

冷硬的话语，透着毫无扭转之余地的意味。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僵持了好久，顾慕瑶背对着云倾华站着一动不动，而后者就盯着她单薄的后背，仿佛就这样看着就能把她看的回心转意来似的。

最终还是云倾华败给了执拗的顾慕瑶。

当顾慕瑶察觉到身后已经没有了那股令她熟悉到心疼的气息以后，她才放松下来，只是一松气儿，顿时感觉到全身就跟虚脱了似的使不上劲儿，一下子就瘫软在了椅子上。

她抬手拿下了遮住自己面容的那层面纱，既然想要隐瞒的人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么再藏下去也没有必须了。微仰着脸，微垂着的眼睑遮住了半个紫金色的瞳仁，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倦容。

也不知是不是平日里仰仗着面纱的缘故，一下子卸去了面纱，她居然一时无法适应，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要知道这面纱不可能跟她一辈子！

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红纱，相较于对旖罗的不满，其实她更恼怒自己，明明都已经预知到了这一切，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强势的回绝旖罗，反而半推半就的玩了游戏。

可以说，暴露身份，她也有很大一部分难以推卸的责任，也不能完全怪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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