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北冥至神龟有寿（1/2）

无尽光影流转、变化，时间、空间就此错乱、模糊，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更加不知道跨越了多少的距离。

待到万事万物轮廓都清晰起来的时候，方圆已经被送到了一个地方。

无尽苍凉、无尽蛮荒的气息，那是连绵无尽的大山，浩瀚无垠的大泽，还有远方的那一抹光辉，夹带着熟悉的气息，那是洪荒的气息。

虽然还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但是距离洪荒应该是很近了，因为大陆的气息就在那里，就在远方，就在山的那一头。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然响起，一个老头拄着拐杖，晃悠悠的从千里外的山脚下转了出来，朝着这边而来。

老人家虽是老弱蹒跚，但是脚程却是极快，只是迈出了十几步而已，就已经是从千里之外的山脚，来到了方圆的近前。

“又有人找到了这里啊。”老人家睁开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周方圆后，点点头道：“小家伙，你是从哪边来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是？”方圆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老头，法眼微微一开，扫过了老头子，也没有惊动他的灵觉，就是明了了他的本体。

这是一只乌龟，或者更准确的来说，这是一只神龟，一只活了不知多久，现如今已经是暮气沉沉，已经步入腐朽、即将灭亡的神龟。

这只神龟，境界高深，修为浑厚无比，早已踏入仙道，离仙人圆满的层次，也是相距不远，只可惜，他快死了，多年修行的道果，也是阻止不了他的朽灭，只能任凭那暮气，将其包围，吞没。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我只是一只快死了的老龟，”老龟瓮声瓮气的道：“活不了几亿年了。”

“你是从东边来的，还是北边来的？”老龟喘息了一下，才是继续说道：“为何要来这里呢？既然我们多年来都是了无音讯，一去不复返了，很可能就是遭遇了大劫，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还要踏上这条路呢？”

“我。”方圆愣住了，弄不清这是什么情况，这话什么意思？

方圆毕竟是仙人圆满，一念间就是亿万思绪展开，只是稍微推演了一番，就是找到了丝丝痕迹，这应该就是鲤他们所说的，那些出去寻找洪荒大陆所在的那些前辈了。

毕竟当初刚刚踏入东海之时，洪荒尚在身后，是如此的近，可是鲤他们，以及那周边水泽之中的亿万众生，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洪荒的气息。方圆相信自己的眼力，也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以当时的东海，应该没有蒙蔽自己观测，蒙蔽自己意志的能力，即便是借助天道的力量。

“我从东海而来。”方圆念动，决定在回去之前，探一探这里的虚实。

四海中的生灵，最后应该都是能够回归的，上次在东海一行，太过匆忙，也只是在路上瞥了几眼，知晓了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那些高层的谋划、真正的局势，以及一些古老的隐秘，全都是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下，一时间也是寻找不到踪迹，无以得知，实在是莫大的遗憾。

“是东海来的啊，”老人家鼻子微动，嗅了嗅方圆身上的气息，似乎感受到了东海的味道，点点头道：“东海已经十万年没有人过来这里了。看来是有兴趣的人不多了，这样也好，来这里就是等死，不来也好，不像我北冥，每隔万年就有几个过来。”

“小家伙来得不巧，你们东海的那些老家伙们，早已撑不住了，早早地封闭自己，蜷缩沉眠起来，可惜还是有不少没抗住暮气，被吞没后，尸体被冲出了这里，回不来了。”

“十万年？！”方圆不敢置信，这么个地方，居然有了超过十万年的历史，这还是十万年来东海没有来人，那在这之前，又该是有着多少漫长的岁月！

这不可能！洪荒开辟至今也没有一万年啊，这个地方，又不是什么混沌中的古迹，怎么可能比起洪荒还要古老！方圆一时间难以接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那片赤霞的原因？若是那里可以随意的修改时光流逝，若是在那里经历的时光全都是真实不虚，那么我又错过了多少！

方圆一时间心神震荡，心底升起一阵绝望的情绪，无形的压力溢出，影响着这片时空。一道漆黑的裂缝撕开，一个狰狞的头颅从中探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庞大身躯，从中坠落下来，砸在了地上。

这只巨兽，有着百万丈高，身有硬甲，密布玄妙纹理，覆盖全身，但此时却是一块块的掀开，一道道霞光从中窜出，来回的穿梭，磨灭着血肉，损耗元气。巨兽有两头，一个形似乌龟，另一个则是蛇头，盘绕着龟壳，全都是软哒哒的垂在地面上，有气无力，竟是一头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