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决心（2/2）

笙璇捂了捂被吵得头疼的脑袋，想起什么回头对非离道:“还有，琉璃剑煞气太重了，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好，要是被其他有心人发现了，指不定被当做妖剑没收了。离儿你自己用起来也要小心点，在还没能完全控制之前可别乱用。”

笙璇当然知道以离儿现在的灵力该是能胜大部分弟子的，又有了琉璃剑的辅助，赢得第一都不在话下。可是每年总有那么几个偏激分子，带着要么胜要么死的心态去比赛，离儿实战经验不足，她可不想让自己宝贝徒弟吃亏。

“好。”非离随意将琉璃剑插在地面，似乎那不是人人艳羡争抢不及的稀世宝剑。

琉璃嗡鸣哭诉着，主人主人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在这里被风吹雨打。

非离一概无视，脚步一转往厨房间走去，今天练剑久了些，不知不觉竟然又快到晚餐时间了，差点误了做饭。

“璇，去摘些白菜，腓腓，来烧火，小白提水去。”非离淡淡吩咐着各自的任务，不一会儿，屋子外就冒出袅袅炊烟。

“吱吱。”小白鼠小黑鼠跳上桌台似在追问它们做什么。

非离望着它们小巧玲珑的身子，柔若无骨的体格一会儿，摸了摸它们的头只是说：“你们乖乖坐着就好。”

小白鼠小黑鼠只好垂头丧气坐在椅子上互相安慰，它们就是吃白饭的。

这一边师徒两人相处和谐，而另一对师徒相处就不是那么如意了。

紫檀山小路边，柳向晚一直紧跟着前面的华服丽影，即便早已喘气不止脚步也不曾停下，神色坚毅中依旧透着磨不灭的高傲倔强。

烟轻在前面越走越快，心内腹诽明明自己都躲得这么小心了，怎么还是走到哪里都能被发现啊。

自从来到紫檀山修炼，柳向晚十分勤奋，夜以继日的修炼，可他发现自己成功引气入体后无论怎么努力，灵力增长依旧异常缓慢。

柳向晚记得烟轻师父曾说过自己的资质是不错的，问过她以后才知道自己已经过了修炼的最佳年龄，且体质是以治疗为主的水系灵力体质，想要灵力有所成就亦很困难。但努力修炼想要延年益寿也是能做到的，凡人寿命不过百年，能活久一点对他们来说不是很有诱惑力的一件事吗？

柳向晚却不死心，虽不曾出口求过，此后每天必定无声跟在烟轻身后，亦步亦趋。一心只想求得烟轻答应，告诉他可以修得更加高深灵力的方法，所以有了以上一幕。

“晚儿，饭在客厅里，衣服我也给你洗好放好了，就在洗澡水旁边。”烟轻故作天真望天，言下之意是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烟轻本以为收了个徒弟是来照顾自己的，哪想到这少爷比自己还十指不沾阳春水，身娇体贵打不得又饿不得。

于是做饭洗衣烧水她全都承包了，这徒弟就是收来考验自己的忍耐力的吧？烟轻忍不住想，却从未想过要将柳向晚赶出师门，难道她是有受虐的体质？

柳向晚头闻言也不抬，依然闷声不吭跟着烟轻。

“晚儿，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没有用的！”沉着冷静如烟轻，此刻也被纠缠得烦了，语气饱含威胁：“再跟着我，别怪我不客气了。”话落进房休息了。

柳向晚站在烟轻门前，眼神坚毅如故，不放弃亦不死心。

第二日清晨，烟轻打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如是场面。

朝阳初露，晓风和煦，晨光里那人身姿依旧挺拔如昔，若不是脸色苍白如纸发丝沾满露珠，没人会相信他在此处站立了一宿。

那一刻极少在乎别人处境的烟轻是真的被震撼到了，深深的疑惑徘徊心间，不吐不快，几乎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为什么这样执着？我知道你家大业大，即便……即便没有高深灵力亦不会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柳向晚也在心中问着自己。

他一直以来只是被要求凡事做到最好，父亲如何要求自己，自己便怎么做。他自出生以来，人生就被安排好了，却从未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迫切渴望做成某件事情。

柳向晚心中隐隐有了答案，虽不明晰，却忽视不了，挥之不去。

“哎～也不是真的毫无办法……”烟轻看着眼前孩子眼里深深的坚持，心中不忍终是说了。

柳向晚听到这话，眼里深深一亮，浓烈的光彩使得原本俊秀之资竟有夺人之势。

“服食洗髓丹，接受脱胎换骨之痛能让你身体重回幼时状态，可是从古至今有多少人都是死于这般痛苦的，或是生生痛死，或是忍不住咬舌自尽，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烟轻叹了口气，自己一直不肯说就是不忍这般刻苦的孩子因此而死，只是终被这孩子的坚持打动了。

“过几日便是仙门大选，你且随我一起去看看修仙界的比赛，看看用几乎牺牲生命的代价只为换一个小小的可能性到底值不值得吧……”平心而论，她不希望这孩子出事，她也自认为有能力可以保护他一生无忧，为什么非要追求无上灵力呢，烟轻真的不懂。

仙门大选，柳向晚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心下暗自琢磨着，无意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