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该死，要命的抉择】（14）（1/1）

蒋凯见洪霁雯没有多言，便自顾自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其实洪霁雯是闻不得烟味的，她不喜欢自己的工作室里面烟雾缭绕的，可是来着即是客，洪霁雯也不想驳了蒋凯的面子，虽然他只是组织里得到一个小科员，但是毕竟是和自己一个体系的，到时候被传出去，别说自己不近人情啥的，反倒是不值当。看人沙发上面果然是很舒服，蒋凯半躺着抽着烟，收起了方才的一脸笑容，换上的，则是一副愁容~“洪副主任，你说，我在咱们组织里，是不是混的太差了？人缘差不说，好像真的不太招领导的喜欢，你父亲尤其不太喜欢我的样子。”

蒋凯话才说完，烟也已经燃尽，他左右找不到烟缸，只能求助似的看着洪霁雯。“丢去卫生间里吧，你考虑考虑，咱们今天要不要催眠，还是说，和上次一样，我陪你说说话？”蒋凯顺从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还不忘把手中的热牛奶一饮而尽，将空杯子一同带进了卫生间！再回到懒人沙发上的蒋凯，已然比刚才轻松了不少，懒散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还是有些腼腆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洪霁雯，说来也怪，蒋凯每每见到这个洪霁雯，都能觉得很有安全感和信赖感，也不知是洪霁雯的职业还是别的什么方面导致的，总之，蒋凯就是很依赖这样的感觉！

“还是聊聊天吧，我最近睡得好些了，只是还是一直头疼”蒋凯半躺着，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洪霁雯拿起手中的手机，按了一个按键，顿时，只听到哗哗哗的声音，屋子里顿时就暗了下来，蒋凯回过头，只看见身后阳台移门的窗帘正在缓缓的合上，看来洪霁雯的手机里是装了这个工作室的类似于电子管家系统的软件。直到窗帘全部被拉上，蒋凯才回过头，眼瞅着洪霁雯拿着手机对着身后又是一点，一盏设计感极佳的台灯便开了出来，折射出了温热的光，让整个屋子里顿时显得没有那么的冰冷和昏暗，这也正是蒋凯想要的感觉！“谢谢”蒋凯安逸的躺在了懒人沙发里，朝着洪霁雯暖暖的一笑。

洪霁雯对蒋凯的了解其实并不是很深，但是因为之前在单位里的时候，蒋凯作为一个初来乍到被调到bj来学习交流的“实习生”帮着洪霁雯做了不少的事情，一般新人小白进了新的公司也都是这样，任劳任怨，苦活累活都是小白干，还得懂得拍马屁和讨人喜欢，以上几点，蒋凯都努力的做过，但是似乎都不尽如人意，起色不佳。也是接触下来之后，洪霁雯才知道，蒋凯来自无锡，是土生土长的玉米水乡的汉子，可能由于小时候家庭破裂的关系，导致他内心一直有些阴暗和扭曲，不容易相信他人，也活的比较自我，性子内向而又不愿意与人亲近，更不太合群。这样的一个角色，在需要拼人脉的体质内，的确是不吃香的，但是因为蒋凯曾经在洪霁雯需要找人顶班的时候，挺身而出，也曾在洪霁雯需要拉壮丁搬东西的时候，见义勇为过几次，所以对蒋凯的印象还不错。

一来二去，两人熟络了之后，洪霁雯也就权当蒋凯是自己的小弟，很多的事情都教他，告诫他，让他少吃了不少的亏，所以蒋凯也就对洪霁雯信任有加，告诉了她很多自己的事情，包括自己其实也有些心理疾病（例如轻微的被迫害妄想症和封闭形人格缺失）当然，在洪霁雯他们这样的体质里，是不会允许内部员工有心理疾病的，更何况像心理卫生服务中心这样的机构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帮助社会上那些心理患有疾病的人重获健康，建立健全的人格，作为进体质的信任，蒋凯理所当然的被分配到了一线的部门，主要负责与心理病患进行一对一捆绑式的心理疏导工作，并且要时常关注他们的病症、状态、生活情况等，所以，如果被组织知道，蒋凯的内心其实是有些隐疾的，对他的职业生涯必然是有很大的影响。

但是洪霁雯显然不打算拆穿蒋凯，否则，也不会让蒋凯偷偷的来自己的工作室进行治疗了，而且对外，也从来没有透露过蒋凯的真实身份，当然，除了郝亮，因为客户的信息名册都是郝亮在打理。“最近睡得比之前好了?你刚刚说，觉得工作没有积极性了？你可是再有1个月就可以被调回无锡了，虽然你现在还是编制外的员工，享受不到正式的福利，但是哪怕是编制外，也好些人都挤破了头皮想要进来呢，你是知道的，怎么看你的样子，这就要放弃了呢?”洪霁雯和蒋凯沟通一向是直言不讳的，不喜欢绕弯更不喜欢遮遮掩掩。

“不是的，洪副主任啊，你是不能体会我们这些小科员的遭遇的，远的不说，就拿我最近经手了一个病患来说吧，你知道吗?他竟然有窥阴癖，我最近每天都和他在一起，要么看到他躲在女厕门口，要么看他一直在商场的内衣专柜晃悠，而且我去到他家暗访，10多平的屋子里，到处都是黄碟，还邀请我和他一起看呢！你能明白我内心的感受吗？我真的觉得，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变得心里不健康了，时常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我觉得自己的内心还是不够强大，很多的事物真的都接受不了，也无力改变，你说，我们这么坚持下去，真的有希望改变社会上那些需要我们帮助的人群吗?”蒋凯一顿牢骚，越说越带劲，显然已经忘了，洪霁雯还是心理咨询中心bj总部的副主任，他这不属于在领导面前抱怨工作还能是什么？

“蒋凯，你说的我都明白，其实我刚刚踏入这个行业的时候，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迷茫期，我也会经常的反问自己同样的问题，有结果吗?有意义吗?为什么还要坚持？我们应该怎么去做呢...等等等等”说着，洪霁雯索性合上了自己手中的病诊簿，语重心长的说到“我觉得，每个人的经历都是必然的但绝对不是肯定的，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想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样吧，你手里现在在跟的病患，先转到其他人哪里，我给你放一个礼拜的假期，等假期回来了，你再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