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第253章 立场（1/2）

国子监御书楼藏书万册，一夜烧毁让臣们痛心疾首。

京畿衙门已接手火场，却被锦衣卫赶了出来。龚铁亲自了朝：“锦衣卫查明，昨天晚，负责看守国子监御书楼的谢百户照例进楼巡视。他应该是不慎摔了一跤，手灯笼摔落，引发了火灾。谢百户摔得昏迷过去，等他醒来时，火势已无法扑灭，他也因此没能逃生，葬身火场之。”

一跤摔出场大火。罪责却随着谢百户丧命无从追索。朝堂一片唏嘘。

“着工部重建御书楼。拨专银从民间收集书籍以充实御书楼。传朕旨意，各地书院藏书所在之地入夜之后，不得有明火。”

百官高呼万岁英明的声音，许德昭在冷笑。

这世间的事情最怕一个巧字。好巧不巧，那个倒霉的摔晕在御书楼里的禁军，是他安插在禁军监视陈瀚方的谢百户。

他望向皇帝之下的第一人内阁首辅胡牧山。胡牧山的口型说出四个字：蜉蝣撼树。

谢百户是蜉蝣，谁是参天大树？许德昭觉得不可思议。见胡牧山竟然一副“不用谢我提醒”的神色，他差点气晕过去。

下朝之后，许德昭进宫探望太后。

春来花盛，每天都有无数新鲜的花枝送来。许太后正在寝宫教彭昭仪插花。

见承恩公到来，彭采玉懂事地向太后福了福，借口去园子里再寻几枝开得好的桃花，缓步退了出去。

还未走出门，许德昭迫不及待的声音透过垂下的纱帐传进了她耳：“皇令人放火烧了御书楼。”

彭采玉的脚步停了停。皇为何会放火烧御书楼？少女心性让她对皇帝的所有事情充满了好。她左右睃了眼，宫女们都立在门口侍侯。太后身边的梅青一早出去办事。她悄悄藏在了帐子后面。

“可惜陈瀚方早走了一步……”许德昭有些遗憾，“娘娘，皇应该早从胡牧山嘴里知晓了陈瀚方行为古怪的事。他一直没有动静。为何昨晚会突然令禁军放火？”

不仅如此，还特意杀死了自己的眼线。年轻的皇帝是想警告自己吗？还是说皇帝已经隐约知晓了当年的事情？

“烧得好。照哀家的意思，早该一把火烧了。你偏好那贱婢给陈瀚方留了什么东西。”

寥寥几句对话让彭采玉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她不敢再偷听下去，快步离开。

承恩公对祭酒大人没能葬身火海分外遗憾。而太后更恨不得祭酒大人死。皇帝火烧御书楼，难道也想要烧死祭酒大人？

难怪进宫之前，祭酒大人一再叮嘱，莫要让人知晓送她进宫的人是他。还有那个令人惊艳的婢女霏霏。她的举止与聪明，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普通人。一进宫刻意露脸，让皇移不开眼去。

如果被查出送她进宫的人是祭酒大人。她会是什么下场？彭采玉白着一张脸在御花园外停住了脚步。

她心情复杂地扫了眼随行服侍的宫婢。她没有带穆澜随行，是因为陈瀚方意味深长地告诉过她，明珠藏于匣，时侯不到，不宜过早显露光芒。奶娘和她都以为藏着霏霏，是为了将来失宠时推她出来固宠。

那天霏霏去打听皇的消息，借口去园子里剪花。结果谭公公遇了刺……皇帝太后和承恩公都似乎想让祭酒大人死。而自己却是他送进宫的。这件事只需深查，她一定瞒不住。彭采玉越想越害怕，再没有心情逛园子剪桃花，带着宫婢急步赶回了永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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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昭仪照例去给太后请安，永寿宫很清静。

刚下朝，皇帝来了永寿宫等侯彭昭仪。贵人们的第二轮雨露均分才轮到一半，皇帝又想起了彭昭仪。主子受宠，奴婢们的日子也会水涨船高。永寿宫人们的脸浮着喜色。皇帝吩咐不用去太后处打扰昭仪尽孝，宫人们只得小心服侍着。

无涯坐在寝殿摆出品茶等人的模样。随口点了“让那个手巧得了赏的宫人前来服侍。”穆澜托着茶在众人艳羡的目光去了。

行到门口，春来总算见到了她的真容，一吸气，嘴巴张得鸡蛋还大。他机械地打起帘子，激动得心被油泼了似的，滋啦作响。老天爷呢，皇这么急赶来永寿宫。原来这里有个长得像穆澜的姑娘！那鼻子那嘴巴，可不是一模一样么？只差彭昭仪那样的眉毛……春来懂了。看看昭仪的眉，再看看霏霏的嘴鼻可不凑出来了？春来小公公猥琐地偷笑着。皇艳福不浅哪，想一个来了一双。这事可得在秦刚面前显摆显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