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第239章 假设而已（1/2）

虽然李建树只是一个吏部左侍郎，但是若非面前的大山太多，他真的有能力再进一步。 他淡然的朝着元菀柔微微点头，不会因为她忽然的肃然，而动摇自己心的想法。

元菀柔很是欣赏李建树这一点！最起码可以说这李家现任的顶梁柱不是个废物。当即元菀柔便开始道：“面对从十月二十三日，下到来年初七才停的大雪，细算下来应该是两个月零十三天的大雪！”

说着便悠悠转换为较为轻松的语气道：“面对较之以往来的最早的初雪，这个时候，一向好大喜功的皇帝，是不是会收到繁多咏雪歌功的奏折？才华横溢的李伯伯，这个时候是不是也该一本一表忠心呢？你说，满朝武大臣争相呈，这一本本歌功圣的奏本，皇帝会怎么做呢？”

显然李建树也想到了，只是元菀柔并没有等他说，只是自己满眼嘲讽的说道：“当然是开放金明池与民同乐，再率领满朝武去那金明池接受百姓的爱戴，武百官各不示弱纷纷把酒赋诗盛赞天子。这番被定义为祥瑞之下的盛况，不是皇帝喜闻乐见的吗？”

听着她小小年纪将皇帝的心思说的如此之透，李建树心明显有一瞬间的惊诧。但是想着皇帝本是，有事没事爱开放金明池的，所以倒也不稀她会这般说了。

见着李建树变换莫测的脸色，元菀柔知道第一步已经宣告胜利！她便继续说道：“见大雪下了半月依旧未停，而已经有灾民陆陆续续的开始入城，这时候的武百官会怎样？皇帝又会怎样？”

说着便看着在场，明显自己高出几十年的三人。这才冷冷的说道：“百官不管不问，偶尔有那么一两道折子指责城防营的不作为，放灾民进城！而有人也递折子说应该将灾民放入城好生安置！无论哪一种，在面对每天那么的奏折的情况下，所有一切的提议最终石沉大海！京官哪里会管下面的疾苦呢？自己在府里院里很是安生自得，要什么有什么，有些怕让雪下一年依旧可以衣食无忧的。李伯伯我说的对吗？”

“这……”显然如果真如元菀柔说的那样，按照正常的推进是该这个模样。

见他已经有些认同了，元菀柔清浅一笑，当即说道：“李伯伯你可以等会再说，咱们再看看接下来的！”

说着元菀柔拿过一旁的摆放着的手掌般大小的金杯，又拿过一旁一尺高的纯金雕花镂空的摆瓶。当即便开始演说道：“好的，现在已经下了一个月的大雪了！灾民宁愿在入京的路冻死，也都拼命地朝着燕都而来。现在入城的灾民，在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增加到了三十万人！所有人都以为京城有吃的，朝廷不会不管，但是京城的储备粮如同这个金碗一般，而灾民的数量如这个硕大的摆件，算让京城受灾的百姓自己管自己，京城的储备粮也依旧不能保障灾民！一个月的时间，进京的灾民，现在已经有饿死的了，而时疫已经开始传播，这个时候皇帝该怎么办？”

显然不光是李建树，连元清毅与莫千军此时都陷入了沉思，面色很是难看的想着那样满街都是流亡的百姓，食不果腹，冻饿在街头。而京城的百姓除了有一瓦遮身，但是只怕那个时候，山捡个木柴都未必能点燃取暖。何况，那些靠打猎山货维持生活的人？一个月的大雪，已经是史无前例的灾难，地里的庄稼早便被冻死，是山的走兽未必能逃过一劫。没有储备粮，没有取暖的木柴，京百姓自己囤积的粮食都未必能够撑一个月的。

元菀柔说着很是会注意语速跟情绪，这个时候她停顿下来，看着在场三人的表情。其实她所说的已经是往后推了很多，只是这样形容有阶段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