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拜访（5）（1/2）

a镇东，有一座山。 楚衍之每年过来都要去一次，因为刘秋晚葬在山的一个公墓之。

刘秋晚十几岁离开了a镇，因为那时候有部队的人来刘秋晚的高招女兵。刘秋晚和同班几个女同学一起报名参加，通过了体检，一辆老式军卡直接把她们拉到了b市一个团里，当起了艺女兵。后来因为母亲病重，刘秋晚回过a镇一趟，照料了母亲的身后事，并把刘锦修接到了b市，姐弟俩人相依为命，刘锦修还在b市考了军政大学。

可终究没能去，因为他那时的身体状况极差，少不了人照顾。没办法，刘秋晚只好把弟弟留在家里。后来，经组织介绍，刘秋晚嫁给了长她十几岁的战功卓著的楚宪国。再后来，刘锦修也遇到了白绾，他不愿意再在b市待，于是白绾便在a镇买下了这座宅子，陪他一起回来。

算起来，刘锦修在a镇待了也快二十年了。每年也是要在这个山里走一遭的，所以别看他腿脚不方便，却也没楚衍之慢到哪里去。两个男人，跟在身后。与她们两个女人始终相差一米远。

山间的温度果然不高。

虽然阴雨已停了两三日，可阴冷确实透到了骨子里，尔霏霏裹着厚厚的外套，缩了缩脖子，要扶住刘锦修，然而后者却推开了她的手。

“小丫头，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刘锦修笑笑，“说了不许把我当残疾人。”

尔霏霏赧然道：“我是怕您走得太累。”

因为这一路没有通车，所以需要步行差不多二十分钟。

“不累。走了快二十年了，哪里还晓得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这风景也快看了二十年了，可总也不腻，我想不通b市哪里好，值得她那样恋恋不舍。丫头，你喜欢那里吗？”

尔霏霏摇摇头。

刘锦修满意地拍拍她的手：“好孩子。”

刘秋晚所在的这个公墓，从建成之初号称是个风水宝地。楚宪国曾经来过一次，为她选了一个位置。在公墓一隅，虽是个角落，但从这里向山下望去，风景却是绝佳的。

刘锦修站定在距离那座墓二十米的地方，白绾丝毫不怪地扶住了他，楚衍之看了两人一眼，带着尔霏霏继续向前走。

尔霏霏有些好：“舅舅怎么不过来？”

“不知道。”

“喂！”

“是真不知道。”他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暖和和的，很舒服。

“那你怎么不问问？”

“长辈的事，过问那么多做什么。”

尔霏霏有种直觉，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不讲给她听罢了。不讲不讲，反正她也不太在乎。

她在乎的是，每年他站在母亲的坟墓前，都会想些什么。

她不敢问，怕得出的答案太过伤感。而实际呢，楚衍之是什么都不想的。

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一种感觉，至亲的人一旦离开，那些她陪伴自己所度过的日子，遥远的像是辈子的事。想不起来，也不大愿意想。动感情，尤其是伤情，是很伤脾胃的。他站在这里看看好，想必这照片的人也是明白她这个儿子的，所以阴阳相隔这么多年，各自安好，便也再好不过。

或许等时间再久一些，他想起那些事那些人无动于衷时，便会来跟她叙叙旧。

“你可不可以站远一点？”

尔霏霏忽然扭过头，对他说。楚衍之骤然回神，眯着眼睛看了看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