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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说，“也不多，就999只吧。”

沈姚，“……多少？”

“999只啊，”系统说，“我给你算过了，你一个月抓一只，四舍五入，也就84年。”

沈姚整个人都颤抖了，说，“也就84年，我能活多少年都不知道呢，也就是说你要跟我一辈子？”

“那我没办法啊，”系统说，“程序是这样设定的，你抓不完，我就走不了。”

沈姚说，“要是我到死也没抓完呢？”

系统理所应当的说，“那就下辈子呗，反正我不急，我们系统一族的寿命长着呢，等你死了，我刚好去冲冲电，再将专业知识学的扎实点，然后再来找你。”

沈姚，“……”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玩个游戏还得绑定下辈子。

沈姚也是服了，说，“你们boss这么牛，咋不上天呢？”

系统说，“那不能够，他也被系统绑着呢，得把任务做完。”

沈姚，“……”

*

再见到乐乐妈妈，是一个礼拜后，沈姚正在家里吃着雪糕看电视，就听门铃响了。

穿上拖鞋去开门，就看到了她，一个礼拜不见，好像瘦了不少，头发也剪短了，神情疲惫的厉害，但是眼神很从容，像是终于从地狱解脱了一样，再也不负之前的麻木绝望。

沈姚打了声招呼将人迎进来，倒了杯水后说，“事情忙的怎么样了，忙完了么？要不要帮忙？”

乐乐妈妈将水杯握在手里，笑着说，“忙完了，不用你帮忙，不过以后可说不定，毕竟我们是邻居，说不定要借个油盐酱醋啥的。”

沈姚有些吃惊，说，“你还住在这儿？”

乐乐妈妈说，“对呀，就住这儿，说起来你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我一直觉得，乐乐就在这里，而且还能做个鞭策，提醒我过去有多失败，只有不停的努力，靠自己过想要的生活，我觉得这样挺好。”

沈姚一时有些失语，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你觉得好就好。”

乐乐妈妈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沈姚刚把她用过的杯子洗了收起来，就见乐乐穿过墙壁，飘到沈姚面前笑容灿烂的说，“姐姐，我要走了，谢谢你帮我，姐姐真是个好人，但是不要忘记了，等我再做了妈妈的孩子，要来看我哦。”

沈姚蹲下来看着乐乐，认真的说，“乐乐放心，姐姐绝对不会忘记的。”

乐乐还是有点担心，又跟沈姚拉了勾才松了一口气，脆生生的说，“拉了勾盖了章啦，姐姐说话不算数是会变成小狗哦，乐乐等着姐姐。”

沈姚眼睛有些酸，但还是笑着点点头。

乐乐说，“姐姐再见，我去跟妈妈说再见啦。”

沈姚挥着手，目送她穿过墙壁走了，然后笑着说，“再见，希望你下辈子平平安安的，幸福到老。”

*

乐乐的案子结束后，沈卓着实闲了几天，甚至饶有兴致的陪沈姚玩了阵游戏，那几天沈姚幸福的不得了，每天睁开眼睛吃了早饭就开始玩游戏，中午随便叫个外卖凑合一顿，晚上等沈卓下班回来做了一起吃，吃完就上游戏，跟她哥还有方振，三个人在竞技场里浪的飞起，虽然胜率有点差强人意，可沈姚还是特别高兴，毕竟是她哥陪她玩游戏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就是可惜的是沈皓那个小胖子不在，据说被他妈逼着报了一个国外的夏令营，美名其曰锻炼，一放暑假就赶上了飞m国的航班，沈姚都没来得及送。

不过这种悠闲的日子也没过多久，毕竟沈卓是刑警。

一天沈姚和她哥吃了饭，刚打完一局竞技场，正兴高采烈的呢，沈卓电话就响了，随手拿起来看了眼来电，然后整个人都严肃起来，起身去客厅接电话。

过了一会儿推门进来说，“有命案，我得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睡觉前记得检查开关天然气阀门还有门反锁，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姚连忙点点头，起身将她哥送出了门，把门反锁后，沈姚有点沉重的说，“完了系统，我有不好的预感，我又要抓鬼了。”

系统倒是挺高兴，说，“好事儿啊，有鬼抓你就不会这么浪费青春了，而且早完成任务我好早走啊，也省的你老觉得我烦。”

沈姚一听这个就来气，说，“可拉倒吧，我宁愿浪费我的青春，再说了，就算我再努力也抓不完啊，999个鬼啊，去掉裴甜和乐乐，剩下的我得抓多少年。”

系统说，“别这样啊宿主，你别看任务多，一个一个抓总能抓完的，钟表一年还得走三千两百多万步呢，你比它这个可少多了。”

沈姚，“……”是这样比的吗？

沈姚在家心惊胆战了几天，然后预感果然灵验了，不过确切的说没有看到鬼，只看到了浓烈的阴气还有煞气。

沈姚都惊呆了，她一直以为当时刘越身上的阴气已经够浓重的了，没想到她哥的比那夸张多了。

系统也吃惊的说，“好重的阴气和煞气，这是厉鬼。”

沈姚顾不得跟系统说话，拉着沈卓说，“哥你这是去哪儿了？又出差了么？什么案子啊看你累的。”

沈卓的确是特别累，不止人瘦了一大圈，神色也特别萎靡，跟好几天没睡觉了一样，身上的衣服都皱巴巴的，胡子也长出了老长一截。

沈卓还没说话，系统就严肃的说，“不是，他这不是累的，是典型的阴气入体，也多亏你哥阳气重，又是警察有功德在身，不然早就大病一场了。”

虽然将近一年没有再联系，但是沈姚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谁，她连话都没有说就挂了电话，电话刚挂断，那个号码就又打了进来，一连两次，最后沈姚忍无可忍，直接将那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这下终于安静了。

沈姚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恰好遇到个红灯，秦舟停住车，看了她一眼，随意的说，“前男友？”

沈姚警惕的看着他，没吭声。

秦舟本来只是随口问问，看沈姚这样一一下就乐了，说，“你那是什么表情？够警惕的啊小朋友，怎么？害怕我给你哥告状？”

沈姚还是没说话，心想那可说不定。

秦舟下意识的要从口袋里掏烟，但又忍住了，此时红灯过去已经变成了绿灯，秦舟踩了一脚油门，说，“我也就这么随口一问，我又不是你爸你妈，我管你谈恋爱干什么，不过你越是不说我就越是好奇，你爸你妈管你那么严，你还有一大堆哥哥弟弟，谁这么有本事能让你早恋，看你的表情，像是分手了他们都没发现，反正我也不往外说，你就说说呗，我保证不说出去还不行？”

沈姚从没想过秦舟看起来这么糙的一个汉子还有一颗八卦的心，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了，毕竟已经过去的事儿，就算被她家人知道了，也顶多数落她两句，更何况她爸妈还这么忙，有没有空都不一定呢。

沈姚说，“没啥可说的啊，就那么一回事，高中同学，学校校草，长的好学习好脾气好，没忍住虚荣心，就答应了呗。”

秦舟都惊奇了，说，“既然长的好学习好脾气也好，怎么就分了呢？”

提起这个沈姚就生气，虽然过去一年多，但头一回为一个人干这种傻事，沈姚还是觉得难以释怀，没好气的说，“还能怎么？大学异地，顶不住世界，移情别恋了呗。”

秦舟哦了一声，半天才淡淡的说，“正常，一下子从单纯的高中生活跳到五彩斑斓的大学生活里，难免会被灯红酒绿迷了眼，其实我觉得早恋没什么，成了是好事儿，分了也是好事儿，就当上一课呗，谁还能一次性就找到最合适的人，说一句大家都说烂的话，谁年轻的时候不遇到几个人渣？只要走出来就好，总会遇到珍惜你的。”

秦舟的角色变化太快，半个小时前还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套她的话，现在就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样，沈姚本来还有点心情复杂，此时全都忘到了脑后，看了他一眼，笑着说，“看不出来啊，这么有经验的样子，那说说你，怎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单身狗，还有上次的相亲怎么样了？女方答应了么？”

秦舟不太高兴的瞅了沈姚一眼，说，“你这话锥心了啊，什么一大把年纪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年轻小伙儿，我三十都还没到呢，怎么就一大把年纪了，我比你哥可大不了几岁。”

秦舟一说，沈姚就吃惊了，说，“真的啊？”

秦舟顿时黑了脸。

其实真不怪沈姚，主要是第一次见秦舟时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虽然后来几次见秦舟他并没有这么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但在沈姚的印象里，秦舟还是那个穿着梅干菜一样的衣服，脸上胡子拉碴，唯有眼睛很明亮锐利的中年人，说中年人可能有点夸张，不过沈姚当时真觉得他得有三十好几了，没想到现在一问，三十还不到，跟她哥差不多年纪。

沈姚觉得很神奇，说，“你既然年纪不大，长的也不错，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那样，我第一次见你差点喊你警察叔叔。”

秦舟自嘲的笑了一声，说，“还能怎么？忙的呗，你也知道警察这职业，一忙起来没白天没黑夜的，24小时连轴转都是常态，你哥也是刚进刑警队没几年，等他时间长了，也就跟我差不多了，我跟你说，我刚进刑警队时也是一帅小伙儿，每天都要打扮的整整齐齐，不然都觉得是给自己的职业抹黑，后来时间久了，就没那精神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研究研究案情，你别看好像现在命案不多，其实是现在科技发达了，很少能遇到破不了的案，可那些没抓到凶手的陈年旧案多了去了，你知道么？我每次看到那些档案上的死者，就感觉我欠他们一个公道，所以我们刑警队没有闲的时候，没命案，我们就查以前的旧案，能破一起是一起，总要对得起自己的这身警服，还有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