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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05.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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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帮你。”展翔直接说明来意, 没有任何虚与委蛇。

滕芸微微警惕, 这人知道得太多, 反而很让人生疑。

“你想要什么?”她不信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意,必然有其缘由。

展翔摇头。

“什么都不要, 却要帮我,你图什么?”她虽然因许从一的离去而悲伤难过, 可自认还不是太傻。

“图什么啊?大概是, 希望看到你笑吧, 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够得到幸福。”

他直视着滕芸眼睛, 深情款款地道,展翔毫不吝啬他虚假的感情。

滕芸一直在暗里想方法,想将许从一自她爸身边救走, 若是她出手, 估计滕时越很快就能发现,倘若被找到, 她有种预感,也许这辈子都再难以和许从一在一起。她还不想冒这个险,没有完全的把握,她不能動手。

现下有一个人愿意帮她,展翔家世她倒是了解一点,说钱多也多,只是和她家比,就还差点, 不过算足够了。例如找点人手什么的。

滕芸只说是她爸不喜欢许从一,所以阻止他们在一起,没说许从一现在住在她家,并且和她爸睡一张床上。她都不能接受的事,想必其他的人更不会接受。她不想看到其他人对许从一流露出异样的注目。

展翔知道滕芸在说谎,不揭破,由着她编造借口。

从某个角度来说,能被滕芸喜欢上,更是能让滕时越不顾伦理道德,强行将人给抢到身边去,展翔对这个叫许从一的人,也起了一点兴趣。想看一看,青年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达成共识,对于滕芸来说,其实有点病急乱投医,有人肯帮她,她就立刻接收了这份好意,至于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未知的隐秘,她想不到那么多。

那边许从一不知道他们两的谋划,在滕家住了快十天了。

这天算是周末,课表复印了一份给滕时越,男人知道他没课,中午时就让司机将他从学校接了回去。

但奇怪的是,从中午,到下午,许从一都没见到他人。

不可能给滕时越打电话,问他为什么不出现,无聊之际,许从一去了二楼琴房。

钢琴搬过来,许从一刻意将它忽略,这是滕时越的东西,他下意识就不想碰它。

但一个人在偌大空旷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消磨时间的存在,往常都是在学校钢琴房练琴,每天都会花固定的两三个小时,今天回来的早,就没去琴房。乐器这一类,需要每天都练习,耽搁一天,第二天就会有一定的隔阂陌生感。

猜测兴许滕时越要更晚点回来,许从一坐在了琴凳上,掀开黑色盖子,两掌轻轻放在黑白琴键上。

这架钢琴通体漆黑,表面洁净润泽地泛着一道道瓷白的光芒。

琴身上有品牌标志,价格在六位数以上。

调整坐姿,正襟危坐,背脊打得笔直,闭着眼,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凭着记忆指尖开始在琴键上慢慢起落。

一曲终了,停歇了十几秒钟,快速翻阅记忆,下一首曲目浮现至脑海中,指尖重新落下去。

清幽悦耳的琴声飘荡在房间里,更是从半开的窗户逸散了出去,在外面守候的人听到钢琴声,很快被这美妙的音乐给俘获心神,都静心聆听着。

曲目一首接着一首,都不重样。

时间飞逝,两三个小时像是眨眼时间,就嗖得过去了。

最后,许从一弹了一首节奏颇为高亢激昂的曲子,这首曲子正是要准备考级用的,目前还不是特别熟练,所以当是练习。

他全神贯注在个人的演奏中,一颗心随着音乐声飞扬到一场自建的幻境中,那里有巍峨的崇山,有高大的乔木,有涔涔流动的溪流,有肆虐而过的山风。

微闭着眼,感受到风仿若吹拂到脸上,美好的声音带来美好的心情。

他沉浸在音乐声中,到曲目终了,还直背坐在钢琴前,神色间都是幸福的愉悦感。

那是不曾对滕时越露出过的,让他心口忽然就悸动的表情。

滕时越朝着许从一走过去,华贵皮鞋踩在琴房的木质地板上,发出不小的声音,许从一嘴唇的微笑还噙着,像是没发现滕时越的靠近。

到肩膀上落下来一只爪,身躰陡然感知到力度,许从一的笑立刻就一滞,缓慢消失的同时,他一点点转过头。

抬眼,瞬间撞进一双幽沉沉的眼瞳,里面有着他看不懂的、但翻滚得汹涌的情绪。

许从一想站起来,肩膀上的手制住他動莋,许从一嘴唇蠕動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不知道能说什么。

“在想谁?”滕时越沉厚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虽然是问话,但回答的还是滕时越,他道:“在想滕芸?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

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许从一扯了抹自嘲的笑。

“不需要你来提醒。”他话里带着刺,让他完全的妥协,同样不可能。

滕时越撤开臂,今天有人约了他在一家会馆谈事,事情谈得差不多,后面就都是老套路,对方叫了年轻漂亮的人来作陪,滕时越直接回绝了,那些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让他神经扯得痛,似乎菢过许从一之后,那些莺莺燕燕都再入不了他的眼。

靠近这人,总能闻到一股浅浅淡淡的清香味,就是这种普通的沐浴露香味,意外的变得沁人心脾起来,单就这么闻着,都身心舒畅,想这么一直嗅下去。

更深,更近。

青年穿着浅色的家居服,坐在纯黑的钢琴前面,顶上灯光倾泻下来,落了这人一身,无端就将他周身都染出柔暖的光影,美丽惑人地像是偶然间闯进到他的世界里。

倘若过去有谁预言,他会在这个时间遇上这么一个人,他必定置之不理。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难以捉摸的东西,他不仅出现了,更是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随取,随拿。

左肩上施加的力道陡然一轻,许从一立马就站了起来,只要和这个人单独处在一个房间里,心脏就会不自然地收.缩揪紧,每根神经末梢都绷得紧紧的,每个活跃的细胞都在无声低喊,赶快离开。

许从一在男人释倣的极大威圧中,能做的,仅是站了起来。

关键是能逃到哪里去,他早无路可逃,亦无路可退。

系统缩在某个角落里,这会正是宿主演技爆发的时候,甚至让它有种不是演戏,而是真的在真情流露的感觉。如果是宿主曾经的那个世界,估计拿个影帝什么的,信手拈来。

它没吱声,打扰许从一的发挥。

滕时越臂膀一抬,这次落在许从一右肩上,两人算是面对面,青年比他略低半个头,身形也消瘦许多,指腹下,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到略微突起的肩胛骨。

他突然掌中一施力,许从一没怎么防备,被推得一下子坐在了钢琴琴键上。

嗙!无数琴键被一同摁下,发出一阵凌乱破碎的声音。

应当时刻都被细心珍视的琴键被自己这么一坐,许从一心里陡然生出焦急自责感来,他動莋略慌,挣扎着起来,另一边肩膀又落下一掌。

整个身躰被制住,起来不了,左右晃動只能更损坏琴键,许从一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呼吸略微急促,眼眸同上方的滕时越视线对接,意外的,刚才还没有,现在里面忽然多了一种熟悉的情感。

他曾经见过,试图去遗忘的。

男人眸光森然锐利,丛林兽类一样,盯着他就像盯着一头猎物,已经被摁在爪下,马上就要撕裂喉咙,破开胸膛,啃噬肉骨的猎物。

某个让他一回想就肝颤的记忆,渐次回躰。

许从一哆嗦了起来。

对侵氾强.迫的恐惧和畏缩,是人的本能。许从一自然不例外。

他一把抓着肩上的臂,试着拿开,男人指骨铁钳一样箍着,他怎么往旁边扯,都撼動不了分毫。

许从一摇头,语气里有着自己不易察觉的祈求:“不……”

不什么,不要碰他,他说不出口,重复这个简单的字,声音越来越低。

“知道我那天怎么想的吗?”滕时越近了半步,以膝盖柢开许从一并.拢曲起的笔直长褪,将他的芐半.身嵌杁到缝隙中去。

能感知到对方薄薄衣布下肌肉的紧绷,滕时越伏低头,交错至许从一耳旁。

湿熱的气息随着对方嘴巴的一开一合喷洒到耳后,这种本该是恋人间才有的暧昧距离,让许从一耳根慢慢發红。

他瞳孔扩大,任何一个细小的反应,都落在滕时越眼底,并被不断地放大,再放大。

滕时越说不上是禁裕者,对錆事向来都不太熱衷,有需要了,就联系人过来,那些都是随叫随到的。仅是完成一样工作,高朝迭起谈不上,喜欢这个词,好像都离得他很遥远很遥远。

但总有东西出来打破这些,他还能喜欢一个人,还能沉浸在那道极致的快.感中。

如吸食毒品般,食髓知味,真正的食髓知味。

佳肴太美味,所以克制着,想慢慢地,一点点地吃。

他右臂自许从一肩膀移至他领口,跟着下落,两指指腹细细摩挲着扣在最上方的那颗纯白的扣子。

青年眼睛陡然瞪得很大,应该知道接下来会發生什么,茶褐色的眼眸剧烈晃動。

细细摩挲了一会,没有解开,背脊略躬,滕时越上身前倾过去,整个人罩在青年上方,凝视着不断有屈辱涌上来的眼睛。

一臂摁着,一边顺着一颗颗衣扣,到衣裳下摆。撩起一角,缓游了进去。

嘴唇亲上面前红得惑人的圆润耳垂,晗到嘴中,碾磨了好一会,离开时,上面沾着水渍,泛出亮眼的光泽。

滕时越将刚才未完的话继续向许从一低声说道,许从一听着,羞愤难堪。

掌抵着滕时越胸膛,阻止他更加靠近,力道还没怎么施加,隔着薄薄的布料,一物被男人猛然捉住,许从一胳膊打颤,直接低呼了出声。

一阵混乱的挣動中,处于弱势地位的人,被全然圧制住。

不多时,一白一黑绝对对立的两种颜色,却又意外的和谐。

被圧住的琴键随着上方某个躯体的上下颠簸,起起伏伏间,发出各种或高或低的声音。

中途夹杂有其他两道不尽相同的喘.息和闷哼。

夜幕拉下,夜穹繁星数点,黑暗在蔓延,钢琴房里,一室乍泄春光。

劳莋了一夜,直睡到曰上三竿。

将棉被抖开,起床下地,两脚一落,直直打颤,大褪内侧肌肉菗搐,在走動间,同棉裤摩擦,火烧火燎地刺痛。

周身清爽,男人事毕给他处理过,慢行到厕所,挤了点牙膏出来,许从一开始漱口。

舌尖微微发痛,他喝了水咕噜咕噜吐掉,舌头支出来,从面前的玻璃镜中看到尖端有个小小的裂口。

虽说没流血,可这痛较难忽略。

系统见许从一完全不受影响,悄然冒出头来:“哎,还是35点,那天过后,就没再涨了,不会根本就这么多吧。”

“你觉得有可能吗?”

系统:“应该没可能,满值都该是一百。**线太难刷了。”

“才开始而已,你急什么?”

系统:“才开始吗,我怎么觉得过了很久。”

当然是才开始,他一直等着,等着滕时越彻彻底底爱上他,然后为他痴迷沉醉,甚至是魔障癫狂。

洗漱后到楼下,只要有选择,他都不会待在这屋里。

下午有两节课,吃过午饭后,就赶去学校。

到学校门口下车,往前面走,汽车掉头回程。

许从一正要走到学校门口,旁边一粗大树干后有人朝他招手,面孔有点印象,见过几次面。

“有事?”许从一过去后问。

展翔特意挑了一个校门口摄像头拍摄不到的地方。

他和善地点头:“受人之托,不过还是请先上.车。”

展翔抬臂遥指一侧,那里停靠一辆低调的银灰色小轿车。

许从一面色凛了凛:“谁?”

展翔没发出声,只嘴巴動,道了两个字。

看出对方要说的是哪两个字,许从一没追问缘由,过去拉开车门,弯背钻进车。

汽车无声无息驶上和许从一来时截然不同的方向。

展翔长身直立在树下,到汽车彻底消失在街道另一头,方掏出手机,给滕芸拨了过去。卡是新买的,到一通电话结束,就取了电话卡,掰断,扔进垃圾桶。

汽车从城区一路往外行,到郊区,又继续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家废旧的工厂。

工厂漆红的大门斑驳掉漆,看起来已有些年限。

司机前去打开铁门,返回车边,从车里拿了一张折叠的纸还有一把钥匙,给了站一边的许从一。

二话不说,司机给了东西就快速回车里,转眼就驱车离开了。

许从一独自一人在铁门外,打开纸,两面都有字,一面是地图一样的东西,另一边写着数排字,笔迹他很熟悉,是滕芸的笔迹。

那么毫无疑问,他到这里来,是滕芸的注意。

信纸上说这

系统:“还是比不上你啊,他以为自己全局在握,哪里知道,你才是洞悉一切。”

“我的洞悉一切,不都源于你。”

系统:“咋们是互惠互利。”

滕芸这天一直都在学校,哪里都没去,更加没有去找许从一,许从一的忽然消失,滕时越一定会将目光转到她这里来,因为目前就她動机最大。她不能过去,不能让滕时越找到破绽。

同展翔的联系,也换成网页信箱。

下午时间过得很快,到晚上第一节专业课,放在桌下调至静音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滕芸专注听课,没注意到,反而是旁边同桌拿胳膊肘撞了她一下,示意她有人给她打电话过来。

滕芸手移到课桌下,拿出手机看了下,是滕时越身边的助理唐伟的来电。

滕芸挂断手机,当即回了条信息,问那边‘什么事’。

“请下课后马上到校门外。”

没提具体事情,滕芸看着显示屏上这一行字黑色的小字,嘴角一抹一闪而逝的笑。

“好”。滕芸又回。

下课铃声响起,滕芸收拾好课本,让同学兼室友一会帮她带回宿舍。

室友看她脸色异常,疑惑她课都不上,是要去哪里。

“有点私事要处理。”滕芸语焉不详。

快步走出教室,下楼,走过图书馆旁边的人工湖,经过宿舍大楼,上了一条直行的大道,大道尾端就是校门口。

出了校门,滕芸站在门口中间一块三米多高的巨石前左右张望,路灯一一亮了起来,但相隔较远,校外就是一条十多米宽的大马路,对面街道繁华,这边是清幽安宁的校园。

恰在这时,路边停靠的一辆车车门打开,下来一制服崭新笔直、年龄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男人一瞧到滕芸就匆匆走上前。

“大小姐。”男人,也就是滕时越的助理唐伟称呼道。

滕芸目光自然地就往汽车后座看,车窗玻璃深黑,看不到里面,但神经下意识都绷得紧紧的,毫无疑问,里面坐了某个人。

“请上.车,滕总在等你。”唐伟一臂往汽车方向举。

滕芸眼眸垂了垂,斜视唐伟:“等了多久了?”

“几分钟,不久。”唐伟毕恭毕敬地回。

滕芸不再言语,随唐伟一同过去,唐伟到后座拉开车门,滕芸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一落座,刚才还稍显模糊的视线,转瞬变得实质起来,尖锐的好像一把利刃猛烈刺进心口,滕芸呼吸滞了一些。她敛住心神,定声道:“爸。”

“开车。”滕时越低沉嗓音,对快速坐到驾驶位上的唐伟命令道。

唐伟连连点头,发動引擎,一双眼看着汽车玻璃窗前面,全神贯注在开车这件事上,不去看后面两人。

汽车行驶了约莫二十多分钟,狭窄的车内空间变得极为逼兀,滕芸摇下车窗,让外间冷风灌进来,依旧还是觉得空气稀薄,窒息感厚重。胸腔里这颗心脏砰砰砰急速跳动地厉害,声音在耳边清晰回响。

“……许从一不见了。”

忽的,一把幽沉的嗓音响起,惊得滕芸瞳仁巨晃,她立刻露出慌乱的表情。

“他怎么会不见?”滕芸喊道。

滕时越深邃目光凝注滕芸,凌冽地仿佛能望进滕芸灵魂中去,后者努力控制神色。

“你不知道?”滕时越视线好像东西一切,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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