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此生愿相随（1/2）

三人重新以平等姿态站在一起，距离上一次如此相对不知过了多少年，只是珺绾恍惚地觉得，约莫已经过去大半生了。

时光久远到能够消磨众生脑海中的坚实记忆，又锋利到能够将磐石般坚固的执念削平棱角。

千帆过尽之后，珺绾隐隐约约地忘记了自己曾经的爱与恨。

那是一段错误的爱恨，恨得锥心刺骨，时过境迁后却也终于伤口自愈，而那些混入尘埃里的相爱，珺绾早就忘记了。

三人对峙良久，却是原本置身事外的莫书上前，板着脸对肖喻川道：“上仙肖喻川，你与天界罪犯一起加害天族公主，该当何罪？”

肖喻川谦恭地拱了拱手：“待我平息这场浩劫之后，自会回到天宫向天帝请罪。”

莫书大袖一拂，不怒自威：“算你识相！”

珺绾靠在凌骁的胸膛上，忽然眉头一皱：“我的腰……”

凌骁这才放松了紧绷着的脸，扶着珺绾想要走回大殿之中，却见眼前的殿堂已被邪人夷为平地，不由眼角抽搐。

“这大殿是被邪人拆的？”凌骁瞪大了眼睛。

珺绾咬了咬牙：“否则还会是我拆的？我都快残废了！”

这时，肖喻川跟在两人身后，声音从耳后淡淡盖过来：“这些邪人都已经中了阑珊的邪咒，若是无法除去他们身上的咒，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为所欲为，在圣极之境中掀起腥风血雨。”

闻言，珺绾大惊失色：“你说他们中了阑珊的邪咒？这么说阑珊已经不被封印在魔湖底下了？”

肖喻川摇头：“她还在那里，只是若不及时克制邪人，任由邪人成为九州大陆上的主宰者，阑珊的封印也就不攻自破了。”

“阑珊不是被封印在魔湖底下动弹不得吗？怎么会能够施展邪咒？”珺绾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了答案。

果然，只见肖喻川脸色有些不好，隔了一会儿才长叹一声：“正是因为上次你我在魔湖之下见她的那一面。”

“如今她已经可以元神出窍，正因如此风拓才会得到她的邪咒，怂恿九州大陆上的众生合力毁灭魔族。”

珺绾委实追悔莫及，当初若是她不逞那一时之快，非要让阑珊绝望崩溃，或许阑珊如今仍旧在魔湖底下沉沦，依然生无可恋。

见珺绾自责不已，肖喻川又安慰道：“你无须自责，即便不是因为这件事，化孽图也早晚会衰退，阑珊一样会掀起一场浩劫。”

凌骁冷静地听了一会儿，忽然黑着脸道：“你从前作恶多端，若不是有你相助阑珊也不会变成魔星，如今你的话还能信吗？”

肖喻川无奈地抿了抿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作茧自缚，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减轻罪过，为阑珊争取一条活路。”

“恕我直言！”凌骁从来都看肖喻川不顺眼，“魔星在九州大陆上屡屡作乱，杀害的无辜生灵不计其数，是故人人得而诛之！”

肖喻川横眉一颤，看上去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却终究敛眸道：“若是命该如此，我与她也别无选择！”

谈话间，众人已经找了一处清净的宫殿坐下，珺绾自行运功疗伤片刻，忽然对肖喻川问道：“方才你为何能够使邪人安分？”

肖喻川道：“邪人中的是阑珊设下的邪咒，所以阑珊认得出我的箫声，想必此刻她也知道我正在插手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