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我愿化作尘（1/2）

听过上官云霓那番告别的话后，林栀浑身一震。

很快又听见上官云霓笑着叹息：“我现在也要去追逐自己的绮梦了，林栀，我与你们所有人皆缘尽于此。”

林栀心里一沉，连忙牢牢注目于上官云霓：“你别做傻事。”

上官云霓目光清浅，长出一口气说：“林栀，帮我把莫书叫过来，我还有话要对他说。”

于是林栀坚定地点点头，立即旋身去抵挡那群不死不休的邪人。

莫书来到上官云霓身边时，映入眼帘的仍然是上官云霓脸上处变不惊的从容，反倒是他显得局促而慌张。

他单膝跪地，平视着上官云霓的眼睛，目光专注而幽深：“云霓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离开这里的！”

他说着，抬手替上官云霓捋了捋额角的凌乱碎发，满殿的厮杀于他而言仿佛化作背景，此刻的他眼里只有自己此生独爱的女子。

其实千帆过尽，她仍是初见时的模样，冰冷的桃花眼，朱唇皓齿。

可是直到垂眸那一刹，莫书才在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捕捉到一缕凄然，上官云霓眼中绻缱着的，像飘零空中的一片羽毛，冷冷凄凄。

良久，耳畔才响起上官云霓叹息般的声音：“莫书，此生我最无助的时刻，便是如今看着你为了救我而疲惫不堪，我却无法抬起手来轻轻拭去你额头上的汗珠。”

闻言，莫书连忙低下头去靠近上官云霓被捆在椅子上的手。

他分明早已对红尘俗世不屑一顾，即便是要舍弃自己此生的唯一一段情，也毫不犹疑就做下了决定。

向来拿得起放得下的他，在听见上官云霓那声轻叹后，竟有心如刀绞的痛意。他多想紧握她的手心，从此远离恩怨纠葛。

可是他也如此聪明，自然感觉得到上官云霓在艰难地替他擦去额头上的细汗时，冰凉的指尖轻轻颤抖着。

莫书抬起头来望着上官云霓，轻抚着她的脸颊，宽慰地笑道：“别胡思乱想，我很快就会带你离开这里。”

“邪人不死不休，林栀想必支撑不了太久，云霓，我得过去了。”

岂料上官云霓会在莫书缓缓起身时，霍然挣脱了束缚在身上的绳索，也站了起来。她周身萦绕着莹白色的光芒，犹如月光为裳。

就在莫书蹙了蹙眉略为不解时，上官云霓急忙抓住了莫书的手腕，随即钻进莫书的怀抱里，欣慰地闭上眼睛。

“莫书，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依偎着你。”上官云霓靠在莫书的胸膛上，清晰的听见莫书加快了的心跳声。

莫书瞬间身体僵直，目光直视前方时，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刻，上官云霓缓缓退出他的怀抱，柳眉含笑，双目含泪。

那是她与他之间唯一一个完完整整的拥抱，可是她说：“这也是最后一次，莫书，你我都终于解脱了。”

莫书愣怔着，似乎还未从方才那个转瞬即逝的拥抱中醒过神来。

其实他一时难以置信的是，上官云霓终于要真正的离开他了。

望着上官云霓浑身散发的光芒攻城略地的照亮大殿每一个角落，瞬息之间又皆汇聚在她胸前那枚玉锁之中，莫书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