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是暗流湍急（1/2）

那日珺绾回宫之前，莫书还在耿耿于怀被珺绾抢走的那些宝物。

“你把我从擎天那小子手里得来的宝物分了一大半给魔无惧，不觉得心怀愧疚吗？”他这样质问珺绾。

珺绾反问他：“一个活了近万年的神，流落凡间之后不仅贪图钱财，而且连几个不怎么样的法宝都不肯放过，你不觉得耻辱吗？”莫书顿时无话可说，赔着笑脸送珺绾离开客栈。

残阳如血，晚霞将地的影子拉长，天色次第沉了下来。

回宫的路，珺绾本打算直接奔往凌骁的寝宫，把魔冰莲交给他，再把当日在魔边关沼泽地里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岂料半路珺绾遇见了林栀。这次并非正面交锋，而是珺绾在初次碰见林栀的亭子里，目睹她与又一个白面男子调情。

彼时夜幕降临，亭外的绿树被灰暗的夜色笼罩，亭点了一支蜡烛，影影绰绰的光散发出暧昧的色彩。

林栀笑声轻浮，即便银铃似的响声甚是悦耳，珺绾却始终蹙眉。

珺绾明白林栀为何每次都在这里挑逗其他男子，因为此处算得隐蔽，却又不是完全隐蔽，林栀没打算隐瞒她的水性杨花。

林栀与官云霓或许有相似之处，且两人都对凌骁有恩。

只是林栀毕竟与凌骁是从朋友开始，加之从前她与凌骁之间总是隔了珺绾，所以凌骁对她始终无法如同男女一般。

而林栀虽然心灰意冷，却也想叫凌骁内疚，她故意让凌骁知道她的水性杨花，想要知道凌骁做何感想。

可是珺绾终究是猜错了她的心思。

片刻，林栀推开身边的男子，整理好衣衫后向珺绾走来，这一次她的脸带着些许狼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珺绾神色波澜不惊：“你想惩罚他，何必作贱自己？凭你的美貌，离开了他你也一样能够找到其他出类拔萃的男子。”

“你错了。”林栀平静得出，“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他对我惭愧，我与官云霓不一样，她想要借此绊住凌骁，而我不贪心，我只要能见他一面可以了。”

珺绾敛眸，眼底氤氲一层雾气：“他有什么值得让你喜欢的？”

“你如此聪明，想必也知道了他根本没有忘记过你。”沉默良久，林栀忽然粲然一笑，那夏花般的微笑，却叫珺绾看出绝望。

她接着说：“这么多年了，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你，而我陪在他身边，与他一起演一场他不记得你的戏，都是我一厢情愿。”

“珺绾，一个男人始终挂念着心里的女子，珍视着心里的女子，对于我来说是弥足珍贵的事情。”

闻言，珺绾久久不能平复心绪，只是淡淡地注视着眼前那张华丽而破败的脸，叹了一口气：“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望你珍重。”

说罢，珺绾转身离开，却被林栀拦了下来，想不到她依然没有死心：“离开这里吧，你羁绊他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这句话让珺绾蓦然想起了阑珊。当日在魔湖底，她也曾对阑珊说过这样一句话。难道阑珊之于肖喻川，正如她之于凌骁？

她的陪伴竟是牵绊，是伤害？

“如今官云霓性命堪忧，说到底都是为了你和凌骁，她已经为了凌骁失去了一个孩子，你难道还忍心把凌骁从她身边夺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