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死永相随（1/2）

墨心折扇到底没被唐楚妍送到唐老爷手里，扇子的主人也仍然扑朔迷离，唐楚妍不急于寻找真相，她想留住的已经不再是这把折扇。

欧阳若愚和唐楚妍约定的三日之期已满，当欧阳若愚发现这么些天来，唐楚妍识字竟不过五十，他的心便如同撞上冰山。

对于欧阳若愚这样睿智有才的人来说，自己教出的徒弟三日内还学不会一百字，真是人生中的一大打击。

欧阳若愚心灰意冷时，竟浑然不觉是自己定的标准太高，而唐楚妍又是初次识字写字，当然不可能如他所愿了。

不过，唐楚妍不肯下功夫的另一层原因，欧阳若愚却从未猜测过。

那日清晨，晨风送来一缕桂花芳香，欧阳若愚打开房门，低头时看见门槛边上躺着一张白纸，被白玉簪子压住。

欧阳若愚认出，那簪子是不久以前唐楚妍买给沈韶轩的，拾起那张白纸，展开一看，上面布满歪歪斜斜的几排字。

想来这应该是唐楚妍穷尽毕生所学写下的一封聘书了。

信上的内容大概就是：“三天期限虽然到了，但本小姐之所以识字不过百都是因为你这个师傅不上心，所以我正式聘请你来教我。”

可想而知，这么简短的一封信上自然是错别字连篇，这让满腹经纶的欧阳若愚忍了又忍，才没有把这张纸撕成碎片。

彼时清风徐来，欧阳若愚注视着房前的秋菊，忧伤的气息弥漫在眉眼之间。

他回房给唐楚妍回了一封信，出门前把玉簪放在信纸上。

幸好唐楚妍一直偷偷在外边观察欧阳若愚的动静，趁欧阳若愚出门，唐楚妍进屋去取了信。

那封信回复得十分繁琐，不止抒发了欧阳若愚近日以来的惆怅忧伤，还对唐楚妍的不学无术严厉批评，此外，又对唐府的热情款待表示感激。

末了，才说明自己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唐家小少爷翻阅书籍查了一遍，才读懂欧阳若愚的长篇大论。

他皱着眉头眨巴眼睛，尖声告诉唐楚妍：“大姐，这位教书先生好像是不想活了，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唐楚妍手里摆弄的玉簪砰然落地，她不由分说的夺门出去，终于在西江湖畔找到欧阳若愚。

湖岸杨柳依依，那是个晴好天气，空中万里无云，这日的湖水也显得格外的清澈。

这片湖范围极广，湖中尽是渐次颓败的荷花荷叶，这日没有渔夫划船捕鱼，只有欧阳若愚迎风伫立河边。

唐楚妍拨开柳条冲过来时，欧阳若愚正在一步一步跨入冰凉的湖水之中，他的背影决绝中透着颓然，果真是要轻生。

“欧阳若愚！”唐楚妍大叫了一声，旋即解下腰带向欧阳若愚轻轻一甩，浅紫色丝带便缠在欧阳若愚一只手上。

欧阳若愚怔了怔，回头瞧了唐楚妍一眼，他的目光黯然失色，嗓音亦是低沉喑哑：“唐小姐何苦要来辞别呢？”

湖水深至欧阳若愚腰间，唐楚妍用力一拉，试图把欧阳若愚拉上岸来。

她骂道：“我才不是来跟你辞别的，你年纪轻轻，身体尚好，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干嘛要投河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