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病人（1/2）

壶清茶，盏香炉，窗外是内院春色花开，屋内简约书桌茶凳，摆着几本书，看封面褶皱，应该经常被人翻阅。

他推门而入，取桌上书，翻身坐上窗沿，借着大好春色开始静静的阅读。

他年芳十三，眉似远山，衣冠胜雪，喜好书字，但却也是拜他这身病痛所赐。

“咳咳！”

面对白手帕上鲜红的血迹也只是笑置之，他明白，自己这身体，恐怕撑不过十六岁。

全城所有的大夫提到他的病也都是摇头叹息，摆手莫谈，父亲在夜之间霜白头。

全府上下无不为他的病或愁或暗喜，而他，似身居事外，不为所动，对于他来说，既然还有几年可以活，那就活好点。

所以，每个人见他都是脸微笑，不急不躁，温文尔雅。

街上流传着句话，“如果封家少爷绝颜怒，那应该离岳阳城毁灭不远了。”

手中书名为“妖踪”，是市井小刊，也有人说是些见过妖的人写下的手札，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

他喜欢书中千奇百怪的妖类，喜欢他们毁天灭地的妖法，喜欢他们自由自在不为人世尔虞我诈的黑夜所拘束。

父亲心疼他的身体，所以并没有阻止他看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也是他最庆幸自己得了这病的时候。

“少爷，该吃饭了。”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应了声，起身摆好书籍，打开房门。

虽是午时，但阳春三月的阳光并不晒人，撒在他嫩雏的脸庞上，微风撩起碎，配上他那袭白衣，看的旁的丫鬟都有些脸红。

关上房门，微笑道:“走吧，别让父亲等急了。”

封府位于岳阳城中心，是这座陈池内有名的大家族之，可封家老爷只有个儿子，还得了无法医治的怪病，眼看着百年家业即将拱手送人，那几房远亲当然坐不住了。

膳厅内坐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有些眼熟，有几年前来过的叔叔，也有拜访过的伯伯，但是走动都不多，今日全部集聚堂，再看父亲微皱的眉头，就知道要生什么事了。

“侄封城雪，见过各位叔叔伯伯。”微微作辑，礼让得体，以示尊敬。

席内众人微微点头，算是见过了。

“雪儿来坐。”主座之人正是封啸，也是封城雪的父亲，家之主。

入座，开席，众人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是不时瞄向封城雪，好像他脸上有花样，桌人也就封城雪自己吃的自然些。

饭菜入腹，终于是有人开口了。

“三弟，不知近些年府内可还安好。”

说话的人是封啸的二哥封腾，在座的人里面他第个开口也算正常。

“府内还算太平，多谢二哥关心。”

“好就好，好就好啊。”

没有营养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继续吃酒。

这些人内心如何想的封啸当然清楚，只是少了个打头阵的，但没有个愿意第个谈及家业的事情，没有谁愿意主动打破关系。

酒过三巡，人也有了胆子，位看起来比封啸较年轻的中年人起身举杯道:“三哥，其实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你也应该知道，拿句话吧。”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封腾皱了皱眉，有些微怒，“五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