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是非之事（2/2）

“是，咳咳，儿臣，咳咳……”四王一阵猛咳，仿佛病弱膏肓：“儿臣的身体，咳咳……”

八王瞪大眼，他怎么不知道一向光明磊落的四哥也是同道人了。

“行了，你也回去吧，老二一个人够了。”皇心烦的转身走了。

四王一边咳嗽着，一边愧疚地看着二王。不是不愿意和二王齐肩并进，这是这种事真的不太好，况她们与棨亲王不同，棨亲王是战神，弑杀如性人尽皆知，诛太子名正言顺，他是武将更不在意什么人名声。他们这样以贤王为名的王爷更是难为，一点血腥都会辱没名声招来骂名，一个招骂总两个一起强吧。

众臣看着二王阴沉的脸知道这场惊变最大的胜利者是棨亲王，控制惊变，诛杀五王护驾成功乃是头功，最后反倒把最招人记恨的事丢给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二王，武将阴险起来人还阴险啊。

入夜，冷宫寂静，枝头乌鸦“哇哇哇”的嘶哑叫声，凄凉又让人心惊。皇后一声雪白素衣怀抱着高烧不退的小儿神情恍惚，皇贵妃一身的百鸟锦袍，九凰金冠，华丽妆容与之形成鲜明对，一切都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地位却成了相反。那时她是高高在的皇后，她是跪着候选的秀女，如今她是荣宠一身的皇贵妃，她是失去一切的废后。皇贵妃见到这样的皇后一点喜悦也没有，下人们殷勤地扫出一张干净桌椅，放软垫迎皇贵妃坐下，皇贵妃让所有人都退出去，自和皇后独自说话。

“真怪，本宫与你针锋相对了几十年，结果到头来我竟然失去了快感。”

“你我幸运，你生了两个好儿子，而我即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我的儿子不如你的儿子。”皇后苍白着脸自嘲。

皇贵妃却摇头，悲哀地看着皇后：“并非是我你幸运，而是我你心狠。当你的儿子在万人追捧骄傲时我的儿子却在猛兽厮杀。我不想死，不想我儿子死，所以在这吃人的后宫我必须狠心的让自己强大，让我的儿子强大。姐姐，一开始你拥有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

“可最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皇后落寞地嗤笑，绝望的眼直视着皇贵妃：“慕华莺，我怨你，嫉妒你，敌视你，却从未恨过你，因为你和我一眼，都是被困在这后宫悲哀的女人。我的儿子，我的儿媳，我是孙儿们因你而事，我怨，我恨，我悲，其实心再清楚不过，我输了，输了我的儿子，我的一切。可在这后宫，谁有是真正的赢了那。”

皇贵妃也漠然的笑：“是啊，谁都没有赢，入了这地狱便再也出不去了。”

“慕华莺，我不想求你，却不得不求你。”皇后低头看着只剩下半条命的孩子，摇了摇苍白的嘴唇，划出一道血痕：“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我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但这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我做不到看着他死在我前边。”

“我帮不了你，你心知肚明十皇子必须死。”皇贵妃站起身，背过她往外走：“不过我可以让一个人渐渐你，让你走的不太绝望，当是老七灭东宫的最后一点补偿。”

皇贵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皇后愣然不知道皇贵妃说的人是谁，如今的她到底谁还能让她不绝望。黑暗，皇后看见一片白与红翩翩而来，如谪仙如鬼怪。皇后眯了眯眼，对一双面无表情的眸子：“宁王？”

宁王站在她面前，似悲似叹，唤了一声：“祖母。”

熟悉而陌生的称呼令皇后一愣，在看那张陌生的脸，回味着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眼眸，皇后忽而哈哈大笑：“好，好，好，我果不绝望了，哈哈，我死的高兴。”

笑过之后是大哭，皇后伸出手：“孩子，快让我再摸摸你。”

宁王蹲下身，皇后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竟然无从下手，最后还是宁王将她抱入怀：“祖母，我还活着。”

“活着好，活着好，活着好。”皇后不断的絮念表示自己的高兴，最后她推开宁王，抹去泪水，苍老的脸色满是欣慰：“宁王谢谢你来看本宫最后一面，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记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宁王点头，静静地看着她。皇后推他走：“走吧，快走，回到君俣去，做你的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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