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永漠孟家（1/2）

沈艮连忙应是，心里却知晓身前风华绝代的女子不但和她成为两个世界，甚至连心里都已经磨平了他留下的痕迹，想起昨日的美好，想起每夜梦回棨亲王府门前那个不能释怀的哭诉，想起新婚之夜她的绝望，沈艮心底一点没有生儿子的喜悦，满心苦涩，他终究是负了她的。 即使她过的很好，也不能救赎他心底的负罪。他过的越好，越代表着曾经自己的有眼无珠，忘恩负义。

走出白府，男女交织在一起的欢笑声回荡在沈艮脑海。站在白府与沈府交集之处，沈艮仿佛站在人生的两个交叉口，一个代表着过去与美好，一个代表着将来与痛苦。他得到了想要的权势，父母都过上了最好的日子，这些并非因为他的实力，而是用一个女人的医生换来的。沈艮轻叹一口气，他知晓表妹绝非以前善良性格，现在留着他只是想看他得到一切后的悔恨。她成功了，他确实生不如死。正是风华正茂年龄却如迟暮老人般心累。

一晃几日过去，中秋佳节所有皇子皇孙都在宫中团圆，宗人府的血还没清理干净，少了太子一家，座位少了一半，气氛也比不上往年和乐，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看一眼棨亲王夫妻的空位。倨傲地棨亲王夫妻向来喜欢最后压轴现身，这次也不例，等他们来时皇上都到了，可没有人想起来指责一声。棨亲王夫妻现身一如既往地神采飞扬，闪亮高调，王爷清华倨傲，狂狷不逊，唯独低头凝视王妃之际方见温柔，王妃娇娆明艳，倾国无双，一举一动散发着最致命的吸引力，二人牵手走来如天神下凡，惊艳与敬畏难以忘怀。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皇上笑呵呵的先一步免了俩人的礼，说实在的他现在都不敢撩拨杀人如麻的煞星儿子。经历棨亲王一番震慑，朝廷局势好的不能再好，四王分离比以前还要稳定，说的算的皇帝心里还是挺得意这个煞星的，一点没有为太子伤怀的意思，连白缨夙都替死去的太子一家不值。

太子席位已经撤除，离得皇帝最近的只有棨亲王夫妻，然后是诸位王爷家眷，除了三王少了正妃，八王九王孤家寡人外人也不少，外表看起来儿孙满堂，子女绕膝十分融洽。许是白缨夙在孩子们身上停驻的时间太长，白缨夙感觉握着最近的手瞬然加紧，周围空气开始凝结，侍奉地侍女吓得跪地求饶，白缨夙皱皱眉向龙棨赜身上靠了靠，无声地安抚着他。龙棨赜回抱着她，亲了亲她的侧脸，身上凌厉气息终于慢慢平复，在外人看来夫妻二人亲密缠绵，密不可分。

“瞧韫王妃面色红润，看来身体已无大碍，有什么缺的只管和御药房拿。”寻找存在感的皇上笑眯眯地关切白缨夙，眼里怎么也掩饰不住贪婪垂涎。

“有本王在，夙儿只有好的。”棨亲王一如既往的狂狷不羁，引人侧目。举止却是在贴心自然地加了块点心放在王妃碗里，叮咛侍奉宫人去给王妃添一盅驱寒汤，光明正大地秀恩爱。

“哼，这韫王妃也太矜贵了，旁人家都是妻子服侍丈夫，棨亲王府倒是反过来了。”一句高亢嘲讽的女生传入人耳，谁都没想到最先看不惯的竟然是永漠王身边坐着的黛禧郡主。

“所以都说皇嫂命好，嫁了个尊重她的好男人，黛禧郡主莫不是羡慕了。”也没想到先反驳的竟然是公主群的菱楚公主。

龙棨赜轻哼，凑近缨夙耳语：“永漠王这个女儿在鸿蒙关霸道惯了，才进京几天便把招待她的几位公主都得罪遍了，省了夙儿口舌。”

“其实郡主说的也并无道理，韫王妃柔弱地让人忍不住要保护，难为了棨亲王既要操心国家大事又要怜惜着王妃，身边是该有贴心的人分分忧，本公主看不若父皇赐下几个可人儿犒劳一下勤勉为国的棨亲王。”局势又转，凌然公主语气尽是嘲讽，竟然绝了菱楚面子，气的菱楚背过身不忿。

也因凌然公主这一句话所有视线下意识都转移到韫王妃身上，自成亲以来韫王妃一直独宠，他们都很想知道韫王妃此时的心情。但韫王妃太善于掩藏表情，众人只看到她温柔浅笑丝毫没有嫉妒或是不情愿。

韫王妃只在众目睽睽下笑看了眼身边的棨亲王，棨亲王又给她加了一箸子食物示以她只管吃就行，轻轻将玉筷放在配套的白玉筷枕上，突然“呵”了一声：“本王的家务事何时需要一个守寡的妹妹操心了。”

这话够狠，也够鄙视，众人皆倒呼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反倒棨亲王身上。“你！”菱然脸色一变，就要站起理论，凌舞菱月一左一右架住她坐下安抚：“二皇姐，你冲动了。”“二皇姐，别让人看了笑话。”

“老七夫妇琴瑟和鸣是我皇族榜样，棨亲王府奴仆数百足以将她们服侍稳妥，你们这些孩子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一直隐没不显地皇后突然出声轻描淡写地将事端填平，随即看了眼因她出言赞赏看她的皇帝，大度莞尔：“到时陛下，今年团圆节少了许多人，让本宫想着宫里也该添丁增口了。”

另一旁皇贵妃抚了抚百鸟朝凰地袖口，遮挡着眼角轻讽。到了她这个地位圣宠早已经不那么重要，她两个儿子在前朝站稳了脚跟只要不傻得当众行刺皇帝，老皇帝怎么也得供着她。皇后以前还在乎着皇上和她争风吃醋，如今心冷了，原本哪些虾兵蟹将也随着太子倒台死的死，散的散，如今这把年纪了还要用选秀笼络皇上，真是可悲。贵妃看了眼和皇上表演者夫妻恩爱的皇后，掐了掐袖口锦绣鸟头。然而皇后还有她没有的优势，她是正室，名正言顺地教训她的儿子，只要皇帝不死她就永远比她第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