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落魄（1/2）

嫣然一听，不由得腿软，突然之间坐在地上。 像是看到大片大片的血花，蓝白的光团，还有蓝色的眼眸……无数的碎片席卷了脑袋，像是轰然爆破的炸药一样。

痛楚让嫣然烦躁的说道：“不记得，不记得，叶子送客。”翌晨还来不及反应，她踉跄的跑进了阁楼，紧紧的关进了门窗。

叶子从未见过嫣然的烦乱和失控，一直以来她都是冷若冰霜，何曾有如此大的情绪。

翌晨在叶子的呆愣中，跑到了阁楼前，呆立在门口，拼了命的敲打，痛苦的喊道：“嫣然，你出来，你不要逃避翌晨，嫣然……”

屋内，嫣然烦躁的躲避，捂住耳朵大肆的尖叫：“我不是嫣然，我不是，我不是，我是夜梦，我不认识你，你走啊……”

听完嫣然绝情的话语，翌晨跌坐在地上，手指拍打着门窗：“嫣然，我的嫣然，你怎么都不记得?”

叶子走上前，看着失魂落魄的翌晨，安慰道：“公子，你走吧，夜梦姐姐也许不是你找的人，你又何苦呢？”

良久，翌晨从地上爬起来，内心无比的痛苦，像是失去她一样的痛，如今人依旧，却不识，天啊！你为何如此对我，我好不容易才再一次看到她，但是她却再也不记得我。

一阵一阵的痛楚袭击脆弱的心，不知道碎了多少次，似乎根本就没有完整。

翌晨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烟波阁的，他的心，他的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只是嘴巴执着的呢喃：“嫣然，你不记得我，嫣然……”反反复复，任谁看了都心疼。

嫣然躲在角落，心慌慌，脑袋疼痛非常，一袭红衣走过来，轻轻的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道：“夜梦，我们回家。”

翌晨跌跌撞撞的离开了烟波阁，落魄异常。进了酒肆，要了十坛烈酒，疯狂的猛灌，喉头中传来辛辣的刺激味，让他感觉心如火烧。

不过酒水，清凉的味道，又仿佛可以冲淡心头萦绕的苦楚一般，让人欲罢不能。破碎的心，孱弱的跳动，却是如剜心一般的痛苦，一想到，她不记得自己，那痛，犹如排山倒海的袭来，而灌入喉腔中的烈酒，在掩盖痛苦的时候，又激起了泪腺中发达的液体。

就这样一坛一坛的灌，让痛苦的心在记忆的海里挣扎，唇边泛起无底的苦涩，抱着酒坛喃喃的喊：“嫣然，嫣然，嫣然……”

从日照中午，到月影横斜，一坛坛的烈酒变成空荡荡的瓮，散落在地，翩然的绿衣狼狈的抱着酒坛，躺倒在桌上，嘴角还挂着酒水，胸口大片大片酒水洒落的酒花。两眼失神，放空，手中的酒坛，机械的不断在吼腔中灌溉。可是味蕾却没有品尝出任何的味道了……

酒的灼热，始终无法掩埋心底的寒冰，这是在第一次听到嫣然跳崖后，第一次这么痛彻心扉，酒水的灌溉，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回忆，她的巧笑颜兮，她第一次对自己说的饶恕，第一次对自己笑的蓦然花开，第一次对自己说：“翌晨，我等你回来。”的认真神情……

忘不掉，忘不掉……

这个世上最痛苦的不是你不爱我，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记不得，而我的心，却依然狂热的爱着。

店小二推醒昏昏欲睡的翌晨，唤道：“客官，我们打烊了。”翌晨感觉头痛感袭来，昏昏沉沉的问道：“什么？”才发现声线早已经哑然的发不出声音。

店小二淡漠道：“客官，早点回家吧！一共五两银子。”看着翌晨孤单的背影，店小二疑惑道：“公子少爷一般的打扮，为何落魄成这样子，造孽啊。”

翌晨付了银子离开。“回家？”翌晨抱起酒坛，踉跄的离开“家？家在哪里，有家吗？”

最疼爱的妹妹吟柔带着萧晗离开，相父在边疆争斗，而且自己始终不过是个养子，是他老人家一盘棋的棋子。

“家？”何谓家？哪里有家？翌晨抱紧酒坛，蹒跚的在街头摇晃，月光把他的背影拉的很长，仿佛那黑色的夜幕里，有着说不完的痛、挨不完的难过、走不出的伤。

哒！一声闷响，翌晨大喇喇的摔倒在街头，身体传来一阵阵的钝疼，酒精的麻木感袭来，呕出了一口，刺鼻的味道，让自己更加的难过。

挣扎的想要起身，可是发觉手足无措，更本就不听使唤，像是被翻身的乌龟一样，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脑海中酒精的刺激一波波的袭来，昏迷的感觉越来越深沉，眼睛不管如何用力，都要闭上一般，像是被催眠一般昏睡。

抱着酒坛，剩下的酒洒在身上，可是没有让自己感觉清醒，反而在风的吹拂下，身子因为潮湿而一阵阵的寒冷。

在没有如此落魄，却真实的如此悲哀。

翌晨，抱着酒坛，躺在街头，瑟缩着身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无限凄凉……

爱能让人欣喜如上九天，也能让人痛苦如堕地狱。

情，在心，苦楚在心头；爱，在心，悲凉在心口；痛，袭击的，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