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群起攻之（1/2）

阴沉的乌云在今日终于降下稀拉拉的小雨，辽东已经有十几日未曾见到晴朗的天。小雨滴在麦田里，滴在池塘边，滴落在远征将士的寒衣玄甲上，带起清脆的响声。

斥候撒开了奔出十里探路，燕北行浩荡三千兵马在道旁休息夜，次日赶至新昌城外与南部校尉王当的兵马汇合。

燕北到来时，王当的营帐里还有着散不尽的酒味。青石桥战前后，各部兵马都在忙着御敌，只有北部的李大目与南部的王当闲着。燕北以为是王当守备松散，脸上方才露出愠色，便见王当拉着帐中两人向他行礼。

却是王当早先收到燕北要他按兵等待的消息，今日便有两名幽州的壮士前来投奔，希望能在燕北帐下担任武官。

人名叫吴双，是新昌的豪强。另人名为潘棱，本是武闪人，年少时在乡里犯了法，便聚集了伙恶少年进山为盗匪。这二人个带着百十名家兵押着千石粮草投军；个领四百多匪类说是要给燕将军壮声势；这便走了王当的门路希望他能为二人引荐。

燕北看了看，这俩人个本地豪强个聚众匪，凑到块哥俩看上去孔武有力都不像什么好人。不过既然是前来投奔，自然要好生招待着，便让他们部下人马暂归王当统领，人也在王当部下听用。

先跟着起去汶县，以后看表现再说。

自青石桥南行而来的三千兵马与王当本部合军，便成了近七千人马的大军，算上围困汶县的雷公部，那便是近万兵马，对付个只有三千兵马的孟益，称得上劳师动众。

燕北在新昌留下王当与吴双，负责粮草辎重的押运，提四千余众继续南下。

……

此时的汶县，场围城之下，伴着春雨，孟益正在思虑着如何脱身。

汶县不可久居，孟益很清楚这里是燕北的势力范围，若公孙瓒前来救援还好，若公孙瓒在辽西按兵不动，燕北自然会有时间调整兵马前来围城。就算汶县内有供三千兵马用至夏天的粮草，孟益也不敢在这里待到夏天。

他部下兵马早已丧失锐气，城中哀鸿遍野，就算正面作战都不敢保证能击败围城张雷公的三千叛军。

形势对他来说非常不利。

堂堂朝廷中郎将，成了被叛军包围的支孤军溃众。

“郎将，突围吧。”副将拱手抱拳立在孟益身旁，“属下探查过围城叛军营地，南北两部各千余之众，夜里属下引百骑开东门，刻后将军开城西率大部向西渡河，待回刘幽州治下重新聚兵，未尝无战之力！”

孟益摇头，这几日他头上的花白更显眼了，更让部下担心的是这员沙场老将仿佛在青石桥被杀尽了威风，不复从前壮勇。“这不行，风险太大，定还有更好的办法，还有，还有更好……”

实际上这话说出来，孟益自己也是不信的。

三千兵马被叛军围在这么座城高不足四丈的汶县小城，在辽东这个穷地方甚至城里连守备的羊石、火油概没有，只怕叛军造好了云梯冲城就塌了。

拿什么去死守？

诚然，孟益可以学公孙瓒在管子城做的切，用军士逼迫城中百姓上城迎敌，可，可他干不出来那样的事啊！

当日他孟益人困马乏之际，是汶县百姓开城迎他入城，他若恩将仇报，迫使百姓登城迎战那些他们这些汉军都敌不过的凶恶叛军，那他还有何颜面再见幽州百姓？

这夜孟益登城三次，却三次只能落下无尽的叹息。

叛军的营盘搭建并不完备，远远望去便尽是破绽，可携大胜之威那些叛军更加凶悍，士气旺盛。反观己方士卒，士气披靡个个唉声叹气仿佛活不过几日的模样。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用叛军来打，这些萌生死志的军士自己便会生出事端！

然而事实的转机来的比孟益想象中要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