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1/2）

那是怎样纯美的笑颜？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知道这不可能是一个怯懦孱弱的哑女。

那是我刚到东陵国的傍晚，背井离乡，风尘仆仆。身负灭族的血海深仇，一个月前，母亲还会日日黄昏在门前等待我下朝归家，守着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记忆中的母亲总是那么温柔贤惠，她会在我为学业废寝忘食时，默默地给我添减衣物，端上一碗浓稠微甜的香粥。每当我练武练得遍体鳞伤时，母亲往往心疼地帮我擦药，我每每看见那双明亮的水眸里溢满了怜惜，便会更加勤奋刻苦地求知习武，以求无愧于心，无愧于母亲的慈爱，无愧于父亲的期望与栽培。

父亲出身世家、官居要位，却从不像其他大臣那样三妻四妾、声色犬马。母亲早年是父亲的通房丫头，却也是父亲一生唯一的女人。父亲为了迎娶奴籍出生的母亲，十分坎坷艰难，甚至不惜和家族决裂，另立门户。最终以治国之才官列九卿，尽心尽力辅佐南越帝多年，终以明臣而扬名。

萧家族长在父亲官拜一品之后，就请父母一起回萧家，许将母亲与刚出生不久的我记入族谱。即使如此，母亲依旧受到萧家众人的轻视，她却从来不去抱怨，也不争斗，只会从小教导我要善良而不懦弱。现在想来，母亲足以在错综复杂的萧家自保，决非软弱无能之人。而父亲，更是心智坚定远非常人……

是谁，以湖的平静，抚平我心灵的高低起伏？是谁，以爱的眼光，目送我孤独地远航？又是谁，以有力的臂膀，拥抱我情感的经年流浪？是父母，是我睿智的父母，是我专一深情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