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夜战头陀(1/2)
静思月柔夜,花香读晚秋,忽闻梆声起,心念返乡舟。夜幕笼罩,恬静优雅,时远时近的梆音,断断续续的虫鸣,整个小镇像极了一个玩累的娃娃,天一擦黑,就安然睡去了。镇南王家老店,一个不起眼的镇中小阁,二楼西边的客房,屋里鼾声阵阵,老鼠吱吱嬉戏,混杂着阵阵叹息。宫天白救乡心切,彻夜难眠,心中思念着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三弟,脑海里浮现着家乡父老期盼的眼神,心里很是伤感。美好的家园,安生的日子,富足的断江,这一切却不知何时回来?
忽然,几脚轻微的步动,悄然钻进了宫天白的耳朵,二目一睁,声音更加真切。宫天白蹑手蹑脚地靠在窗前,轻轻地将窗棂掀开,额角刚刚探出,正与屋檐下的唐翎上下撞了一个正脸。唐翎唇前一吹手指,示意不要声张,继续宛如灵猫探步一般前行,像是在寻觅着什么。宫天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响动,眼光跟随着唐翎的足迹步步伸远,量出几步,宫天白突然大喊一声:“左边三丈,姑娘小心!”
话落,一声呼哨划破夜色,月光下,一朵绿绒势如破竹,打向了唐翎左边三丈之境。
“哎呀……”一声惨叫,一团黑色的身躯的月影下立时显出。再一端瞧,只见一位身穿黑色僧袍的头陀手捂左臂,疼得嗷嗷直叫。这凶僧身材高大,面目可憎,手上持着一柄粗长的精钢禅杖,头顶上套着一圈金色的铜箍,胸前一串漆黑油亮的佛珠,颗颗如同核桃大小。
唐翎眼见凶僧现出真身,飞步向前夺去,跑动中拽出青鞭,鞭赶人疾,扬手就是一势抽刀断水。凶僧并未示弱,叠步一个前迎,精钢禅杖抡起声势,打出一式横扫千军。青鞭一旋,避重就轻,方要作为,却不想凶僧突然一个返身,从唐翎的身侧滑了过去。一个三步蹬空,身形却往着宫天白的窗前飘去。
宫天白正在窗前俯视,突见一团黑影往眼前飞来,吓得急忙一缩脖颈,顺势将窗棂拽下。灰白色的格子窗纸还未落稳,一个方格中就伸进来一只宽厚的手掌,一把拎住了宫天白的前胸。哐啷一声,窗破人出!空中,宫天白与恶僧对脸一照,眼前的面容狰狞可怖。恶僧将宫天白高高提在空中,恶呼道:“多嘴的家巧,我摔死你!”话落,一股蛮劲应声往下抛去,宫天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疾势坠落。
唐翎眼见不妙,步下却是不及,飞奔中扬起青鞭伸出了最长的距离。鞭梢一卷,就在宫天白头顶发丝方要触碰地面青石之时,这才勾住了朝上的脚踝。一个后拽,将头下脚上的宫天白硬生生地扳了回来!一个踉跄尚未稳下,宫天白就感觉上方刮来一股疾风,恍惚间,脚下一拌,身子后飞而起,与此同时,眼前,自己方才立身的位置豁然印上暗影,恶僧轰然落下。
后背一扶,宫天白稳住了身形,唐翎的声音飘入耳后:“你可无碍?”
说话间,空中又是一声喝音传来,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大拳凸前,直捣凶僧而去。
闻听风势,凶僧并未举首,精钢禅杖闻风赶去,凌空划出了半月弧光。来者不惧,挥肉臂与铁色相较,却也迸了一个平分秋毫。禅杖再往身后一背,恶僧步下盘根,端眼望去,只见身前落下一位身形体魄毫不输于自己的少年。一皱眉,恶僧倒吸一口凉气,心说:“方才那一杖力势千钧,此人岂能用一条肉臂抵挡呢?”
宫天笑打眼一量,但见大哥安然无恙,心中安顿,滑腔道:“这等光景,大和尚不在寺院朝佛守灯,来人家窗前作甚?莫不成把我兄弟二人当成了丫头婆子,这才勾起了出家人的凡心。”
恶僧咋听戏语,略显一些迟钝,眼珠子转了三圈,这才唆出了滋味:“哇呀呀,尔等又是哪里来的闲夫野汉?竟与金雀子勾搭连环加害贫僧!哼,贫僧寸肤之痛,可是要你们这干凡辈拿出命偿还的!”说话间,恶僧一把将绿尾钉从臂上拔出,摔出了一声脆响。
唐翎一步夺前,呛道:“柯伯太,你的口气也未免大了一些,此时若论性命之忧,心惊的,怕是你吧?”
柯伯太恶目一环,手中的禅杖立时蓄满了劲道。他缓缓地扭转着身躯,调整出一个可以前后兼顾的体位:“金雀子,你自持几分巧技,出世以来就处处与仙道为敌,难不成你是金刚不坏之躯?乃铜打铁铸不成嘛!唐翎啊,若识时务,听贫僧一句善劝,偌大一个江湖,何门何派不是依仗着几味口诀才争得立足之地啊!若想凭得凡人体魄争魁,又如痴人说梦何异?此路狭窄,还望三思啊……”
唐翎娇眉一挑,冷声道:“柯伯太,我且问你一句,五毒头陀、可是你的诨号?”
柯伯太一怔:“正是贫僧。”
“哼,得来如此“雅号”可是费尽周折吧?”说到此处,朝凰鞭应声弹出,空旷中甩出一声霹雳,唐翎恨道:“柯伯太,你恶贯满盈,这时就是你的死期!”话落,朝凰鞭挽起风云,金雀子漫步凌空,一席黄衣疾速往着柯伯太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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