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番外21(1/2)
“哈。 ”景如是见是“熟人”,那更没有必要客气了,她呛声道,“是啊,你是皇孙,撞死了人也不用偿命,当然可以负责了。”
“那你呢?”康惜赐面无表情地反击道,“你景家害死了康尚书,不也是连句歉意的话都没有。”
“康尚书不是我爹害死的!”景如是瞪着他,一字一句地声明道,“朝廷奈何不了真凶,便想转变舆论风向,将责任推到我爹头,简直是荒谬!”
康惜赐将头转回,目视前方,那沉静的侧颜完美无瑕,却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漠,他似乎不愿与景如是争论这个话题,“好心”提醒道:“做事不肯做绝,逼人太甚迟早自食恶果。”
“又不着你‘关心’,景家绝对不会因为没有做过的事情遭到报应。”景如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欲转身。
在她走出两步时,他又出声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景家的行为与侩子手无异。景如是,我曾以为你算景家之较为明白事理的人,没想到不外如此。”
景如是听到这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嗤笑了一声,嘲讽道:“殿下的意思是差点受我蒙蔽啰?没想到处处算计、提防、利用我的惜殿下,竟然曾经会觉得我明白事理,那我是否应该要感到很荣幸?你若坚信景家是凶手,那参奏皇吧,不用跟我多费口舌。”
说完,她不再停留,大步坐了自己的马车,吩咐马夫立即起驾。
康惜赐也放下了深色的布帘,两车车辘相向而过。
回到了景家,景如是强撑着的硬气才终于垮下来了,她的心里很乱,想找父亲问清楚,然而景从之此时却不在家里。
于是,她坐在大厅里等待,期间,一直闷闷不乐,水都喝不下去。
她并没有巢彦和康惜赐想象地那般心安理得,尤其是经历了宋逸君的事情之后,她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死去,心底那对于死亡最深沉的恐惧感再度被唤醒。她也失去过至亲,深知其滋味,所以即使她再怎么讨厌康世仁,都不希望害得他失去父亲。
但她却不敢肯定景从之的想法,毕竟景家能屹立百年不倒,能在大楚只手遮天数朝数代,所用的手段有些绝对是她不愿意想象的。
在焦躁,景如是终于盼到了景从之归来。
景从之在半途知道她回来了,所以见到她毫不意外。
“爹——”景如是刚想开口问。
景从之便抬手打断,淡淡说道:“跟我来书房。”
景如是于是跟着他来到书房,当房门被关时,她噼里啪啦像倒豆子般将心里的话快速说了出来:“爹,我知道康尚书死了,现在外面的人都传闻是景家害死了他,他们都指责你,你为何一直默不作声,任流言满天飞?”
景从之负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一枝横生出来的蔷薇,平静地答道:“我为何要作声?”
景如是一楞,理所当然地说道:“不是你做的,你当然要出声辩解了,难道让外面的人继续误解下去吗?”
景从之沉默了一会儿,才再度开口,他的音色和煦如暖阳,口气却如初春般料峭,“那如果我告诉你,不是误解,又当如何?”
“你是说真的是你杀死了康尚书?”景如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愣住了。
景从之转过身来,他的面容清秀俊朗,即使已年近不惑,岁月也并没有在他的脸留下太多痕迹,除了一双眸子随着年月的增加日益深邃,渐渐将所有情绪都掩盖遮藏。
“康书第是被暴民所害,怎么会是我杀了他?”景从之反问道。
景如是听了,心里却没有松一口气,她很清楚自己父亲的为人,明着不做,但是暗地里做了多少阴暗的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爹,你的意思是说,康尚书并不是你直接命人杀死的,但他的死亡却是你能预料得到的,是吗?”景如是只需要稍微想一想,便能懂得他话语的意思。
“难道这个结果不是你希望看到的?”景从之说道,“他家奴仆差点伤你,他女儿与你有过冲突,他儿子更试图对你下药。这样一个连儿女下人都管教不好的人,死了不正好一了百了?”
“爹,你怎么这么说话!”景如是皱着眉头,脸色不悦,“你说的都是他身边的人做的事情,与他何干?再说,因为小孩子之间的一点冲突,他要死,这未免太过分了!”
“既然你也认为是小孩子之间的冲突,那你为何当初要告知于我?”景从之反问道。
景如是哑然,半晌才答道:“康家小姐我确实想给她点教训,因为她不尊重人命。康世仁恶毒得想对我下药,我想报复他也是人之常情。”
“你是景家的人,理应知道景家的做事做法。”景从之的语调一直很平静,气度沉潜若海,“当你怒气冲冲地跑来找我时,你该预料到我会如何对待康家了。你不是稚子幼童,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背负责任。与其现在过不了所谓的良心这一坎,不如思索自己是否应该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不再执着于一时之气。”
景如是的心脏咯噔一跳,周身温度也骤然下降了几分,景从之的话虽然无情,但绝对是一针见血、直达要害。
她真的是愚蠢得可怕,明明自己才是始作俑者,竟然还想着跑来质问父亲,她真的是又自私又可笑呵。
景从之见她脸色骤白,停顿了几秒,说出了全部真相:“你与康家子女的冲突的确是为父出手的初衷,但在康书第抵达边疆时,我已经决定不再让他回到京城。边民暴乱时,我让他身边的人说服他出城安抚民众,之后安插在迦南族的细作煽动暴乱,令他死在了乱民之。”
“你怎么能这么做!”景如是震惊地抬起头来,满眼不敢置信。
“朝堂之,权力倾轧。党派之争,如鸠饮血。”景从之忽然走向一副悬挂在墙的字画,从里面取出了一本小册子,说道,“这里面记载着景家分支三百年来所有在政治争斗死去之人的名字,没有卒年,没有记载,独独一个名字而已。他们与主家不同,其大部分的人一生都没有参与过阴谋算计,他们只是与景家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罢了。可这样的人,很多都不得善终。究其原因,只是因为他们被冠了‘景’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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