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奔前程（1/2）

屋里三个小丫头愣住了：什么？

李双好开心的笑了, 自己听到王嬷嬷的吩咐也愣了。

“好了，别发楞快收拾”说着李双好过来拉桐叶。

小姑娘们终于反应过来, 叽叽喳喳的围着李双好和桐叶“怎么回事，桐叶你做什么了？”

“我……我没做什么啊。”桐叶也很纳闷。

“快说别藏，你走了什么门路。二等啊！”一个小丫鬟面露向往“晚照院丫鬟少，二等都是单住。”

“还有呢，二等一个月八百五十文呢……”另一个嘟嘴, 幽怨的瞪着桐叶“凭什么。”

按理二等丫鬟, 最少也要十三四岁做满一年，不过这在晚照院也不是第一次怪事，前年赵姨娘的一等丫鬟嫁人, 也是夫人破格提拔外边, 才买进来三年的一个二等丫鬟春草。

桐叶笑着去拧那鸭子嘴：“凭我不会动不动就嘟嘴。”

“去、去、去”被捏的不服气，伸手挠桐叶的痒痒肉。不一会小丫头们便忘了眼红嫉妒的事情, 在炕上缠做一堆。

等到桐叶真的收拾包袱要走，还有些依依不舍“要记得回来找我们玩。”

“放心，晚上我买些吃食回来看大家。”

出了屋门桐叶问李双好：“张大叔怎么办？”

“放心, 在后花园调了一个过去。”

晚照院门向东开，进去四周皆是房舍，中间挺大一个院子，并不是北方常见的十字甬道，而是在院中做了一个小花园：一座两三丈高奇石假山、几丛翠竹，被篱笆围了。四周零散的是些桃李之类，那些树下有七八个半人高的大鱼缸, 里面养着些巴掌长的红鲤鱼、圆肚金鱼和现在只有绿叶的睡莲。

一棵尤为粗壮结实的树上，还有一架秋千，不远另一棵树下摆着意趣古朴的石桌，并几个石凳。

桐叶挎着小包袱，双手交握在腹前低眉顺眼站着，听李双好跟另一个大些的丫鬟轻快且清晰的说道：

“青绢姐姐，这是夫人派来给二小姐做二等丫鬟的李桐叶，麻烦姐姐领进去给赵姨娘回话。”

“有劳双好妹妹。”说完对桐叶点点头“你跟我来。”

桐叶微微福身：“是，有劳青绢姐姐带路。”

进了院门左右都是厢房，桐叶跟着青绢斜穿过院子，到了南面的正屋。桐叶站在屋外等青绢进去通禀。

即便是已经站在这里，桐叶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早上起来，满脑子还在盘算洗菜的事，没想到突然变成了二小姐的贴身丫鬟！

因为桐叶在大厨房当值，张大厨自然不会八卦，柳氏更不会跟桐叶说主人家的事，所以她只有晚上会小院偶然听人提起过。说是这位二小姐深的老爷喜欢，就是不同母的兄姐也很是疼宠，夫人还长召到屋里逗弄。据说小小年纪极是聪明讨喜。

桐叶有些可惜厨房的活计：可以跟柳妈妈学字，还有针线房的近水楼台……她屏住呼吸提醒自己：打起精神！总会有办法，你当初不是一心想跟小姐蹭高级教课么，机会来了！

桐叶尽量回忆起当初，王嬷嬷教的二等丫鬟的规矩，和在主人家面前的规矩礼仪，务必做到最好。

她微缩肩膀半低头却又身背挺直等在门外。不一会青绢出来传唤：“姨娘让你进去。”

桐叶迈着小碎步进了正屋并不抬头张望，觑见桌旁的裙角蹲下身：“姨娘万福。”

“起来我看看。”

‘间关莺语花底滑’桐叶脑海里蓦然出现这这句诗。不过她一点也不曾马虎东家的吩咐，站起身抬头，眼神向下。

赵婉娘微笑着打量了桐叶一番，比上次见更匀称，看来在厨房过得不错：“二小姐身边如今只有一个九岁的小丫头做玩伴，你来了便总揽二小姐的身边事。等到来年八月她满七岁单分了屋子，你便管她屋里的大小事宜。”

桐叶愣住了，这位姨娘怎么如此相信自己。可是不等她说什么就听到上首的丽人接着说：

“对了我娘家兄长叫赵无垢”

桐叶震惊的抬头看向赵婉娘。就见她笑吟吟的接着说：

“他是鄠县的柴爷。”

一瞬间惊喜在桐叶的眼睛里迸射：“伯父是你哥哥！”

堂上人微笑的点头。

桐叶喜不自胜：“那你不就是姑姑。”

堂上人微笑的点头。

意外的惊喜，让桐叶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怪不得自己能来做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怪不得姨娘这样相信自己。不，这是姑姑，桐叶心里认定了赵婉娘的地位。

惊喜过后桐叶忽然反应过来有些低落：“姨娘莫要拿我取笑，伯父是鄠县人，姨娘是华阴人……”

是的桐叶偶尔听屋里小丫头八卦过，这位美人的来历：乃是钱举人在华阴做代理县令的时候纳的。

赵婉娘脸上笑容更盛：这小丫头有点冲动，不过反应到还算快。

“我兄嫂不放心我，所以老爷卸任的时候跟着一起搬来鄠县。”

桐叶听了先是开心，接着变成疑惑的样子打量堂上人的神色。

赵婉娘简直忍不住想笑：刚进来的时候还一副，标准的丫鬟样子，如今……恐怕她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想确认自己是否是她心目中的家人亲人。想要相信，又怕被骗的小模样实在好玩。

“我嫂嫂每月都会来，再说你可以去别人那问问我哥哥是谁。”

桐叶眼睛亮了。

“姨娘，陈青来了，说是赵爷有话捎进来。”春草在屋外回禀。

“让他进来。”

桐叶听到陈青的名字，就全身紧绷，身上更是不舒服，挎着包袱的胳膊简直就像挎着火炉：那罪魁祸首还没处理呢，就在包袱里。天哪，不会狗血的恰好包袱散了，它给掉出来！！！

桐叶握紧双手，胳膊紧紧地夹着包袱带子。听到有人进来尽量，不那么僵硬的往旁边让让。脸上使劲做出浅淡的微笑表情。

“给姨娘请安。”陈青弯腰揖手。

“起吧，我兄长捎了什么话来。”

“赵叔叔说云婶问你，今年端午能回去不，要是能的话给二小姐准备的节礼，就留在家里。要是不能过些日子云婶给送来。”

赵婉娘笑的无奈：“我的嫂嫂……这离端午还有将近一个月呢，现在哪里说得准。你给我嫂嫂说到四月底再看。”

说完看见桐叶绷的跟个木棍似得，不由奇怪：“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