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齐心协力（2/2）

赵无垢眼睛从书上挪开，凝神听了一会：“没有，你听岔了。”话音刚落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门环响。

夫妻两对视一眼，这时候天都擦黑了是谁？赵无垢穿上木屐撑开雨伞去开门。

李有福敲了半天门才听到院里有人来，主要是他不太敢用力敲门，怕惊倒人家。

伴随院门咯吱一声拉开，李有福老实的脸露在赵无垢面前。饶是柴爷一向镇定惯了，也默了一默。

他瞥了一眼李有福脸上的不安，侧过身子说道：“进来。”

李有福跟着赵无垢走到客厅外，解下斗笠和蓑衣有些无措拿在手里。

“我脚脏。”

赵无垢回头看到他手里的的蓑衣，不一会就把地面洇湿，脚下也是两个明显的湿脚印。这时候云娘听到声音也从卧房出来。

“怎么到县里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云娘惊呀的问，不光她这么想，赵无垢也是这么想的。自从拦轿的事以后，这两家人处起来就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没出事，我来送柴。”李有福老老实实的说。

赵无垢顿了一下皱眉：“没钱买米？”

问完不等李有福回答皱着眉头转身吩咐：“云娘拿一贯钱来。”倒不是厌烦他们来借钱，而是生气没钱就不该先还自家的银子。

云娘转身就去拿钱。

李有福急的摇手：“不是，不是家里不缺钱。”

“不缺钱，你在这样的日子来送柴？”赵无垢明显不信。

看着云娘真的去拿钱。李有福急忙磕磕巴巴的解释：“真不缺，家里……家里接了纺线的活计，每天也能……能挣上五六十文。”

赵无垢不能理解：“那你怎么来送柴。”

李有福也有些奇怪，他喃喃的说道：“是你吩咐我每三天来给天香楼送一担柴。”

说完有些难过：“这次晚了一天。”

赵无垢楞在原地不动，奇怪的看着李有福。

半天才反应过来：“真不缺钱？”

李有福老实的摇摇头，从腰带里摸出两枚大钱，想要放到桌上又发现自己不好进去，左右为难。

赵无垢终于相信了，脸上露出畅心的笑容，自己没帮错人。他对拿钱过来的云娘说：“给他烧点水找身衣服。再弄碗热饭。”

李有福忙说：“吃了，在天香楼吃了。”说完把手上的钱递向云娘。

云娘看赵无垢点头，便笑着收了。

李有福是在第二天傍晚回到家的。家里早就准备好热粥葱花饼。桐叶见他回来又麻利的烧了热水给他梳洗，去都去了她不想再说什么，只心疼她爹的辛苦。

李有福换好干净的衣服，看桌上摆好饭菜，就从脱下的衣服里摸出一个油纸包。他欢喜的放到饭菜旁边，一打开屋里便弥漫出一股香味。

石头鼻子尖得很立刻围过去，发出惊喜的叫声：“肉、肉爹带肉回来了！”把小虎头吓了一跳。不过发现时自家哥哥后，就跟着一起‘啊、啊、啊’的兴奋。

郑二娘也很奇怪：“这是鸡肉，哪来的？”

李有福憨憨的笑：“天香楼刘掌柜给的，说是叫‘葫芦鸡’是客人点的，基本没动。”

葫芦鸡先煮后蒸再炸，皮酥肉嫩香味浓烈，是以过了一天一夜，再拿出来依然满室生香。

李有福摸摸石头的小脑袋，脸上笑容舒畅：“这样没动几筷子的荤菜，原本都是伙计们吃的，恰好我碰到，刘掌柜就给了我。”

桐叶的动作一滞：原来是别人吃剩的。看看家里人都欢喜的样子，桐叶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招呼大家吃饭。

桐叶一口饼子一口稀饭，看着家人开心的对那鸡肉赞不绝口，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有些难过。

“叶儿，咋不吃肉呢？这是块鸡脯没骨头，张嘴啊。”

桐叶看着郑二娘的满脸笑容，看看夹到自己面前的鸡肉，使劲弯起嘴角：“谢谢娘。”说完垂下眼，张开口含到嘴里，嚼、嚼、嚼。

半低头的桐叶眼眶发红，她对自己说：桐叶，你要更努力才行，总有一天你要让家人过上想吃肉就吃肉的日子。

这场秋雨似乎要把，一个夏天没下的雨水都补齐，连绵不绝下了二十多天，这样的雨水在北方几十年也碰不到一次。

因为赵无垢叮嘱李有福下雨不必来。他便安心的在家打草鞋，过几天就去交一次货。两口子一起努力，一个雨季刨过税收、粮钱，竟然攒下二两银子。

他们夫妻只觉得好日子不过如此，桐叶却不满足，要过的更好才行。这个雨季，她发了几次豆芽，吃不完送李奶奶家、黄婶家、周木匠家、里正家。现在她已经可以发出很好的豆芽。如今只等天晴去做豆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