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皇上总挨骂（1/2）

“说！你到底是谁！”山风涩涩，细雨沥沥，雨雾蒙蒙的孤峰山顶上响起厉风瑜沙哑低沉的咆哮声，“说话啊！你究竟是谁？！”

夏满被他的吼声吓得面色发白，浑身直抖，紧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这张跟曲倾一模一样的脸，耳边响起的却是厉风瑜低哑的吼声，一时间只觉像是在梦境中。

远处是青山庙宇、细雨苍松，眼前是她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熟悉面孔，若不是厉风瑜一直不断的吼声，她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在梦里她见到了曲倾。

然而厉风瑜接连不断的吼声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不是梦，这只是一个跟曲倾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发疯。

“阿满。”厉风瑜突然一把将她抱住，并用力将她箍在怀中，恨不得嵌入体内的那种，他把头埋在夏满肩窝处，声音哽咽道，“阿满，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我找了你十年，查来的结果都说你十九年前就死了。”

夏满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了，她用力推了推厉风瑜：“厉风瑜，你快放开，我被你勒得很难受。”

厉风瑜听到她说很难受立马松开手，并紧张地看着她：“阿满，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没弄疼你吧。”

夏满此时已经缓过神来了，她往后退了两步，与厉风瑜保持着一定距离，并伸手做出格斗的姿势：“你别乱来，也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阿满，我……”

“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夏满大声阻断他的话，“我叫夏满，并不是你认识的阿满。刚才你撕下面具后，看到你真容的那刻，我之所以把你当成曲倾，是因为我师父曲倾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叫什么？傅卿九，厉风瑜，曲倾，到底哪个才是你，或者说都不是。”

夏满问完后，半晌都没听到厉风瑜说话，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山风，以及淅淅沥沥的雨声。

良久，才听到厉风瑜声音低沉地回道：“傅卿九是我师弟，他替我死后，我就以他的名字活着，曲倾是我在戏班时的名字，厉风瑜是孤暮门门主商陆为我取的名字。”

“戏班？”夏满诧异地看着他，“你以前是唱戏的？”

厉风瑜点头：“嗯。”

“可你的声音……”

“十一岁那年，我的嗓子被炭火烫坏了。”他冷冷一笑，声音沙哑地回忆道，“在进入孤暮门以前，我曾是曲苑戏班的戏子。自我有记忆以来，就只记得在戏班里的那几年，曲苑的花师父说，我三岁时就被卖到了曲苑。十一岁那年，大军攻入安阳，整个安阳城乱成了一锅粥，当时有个叫许泽南的将军，众人皆知他好男风，尤其喜欢玩|弄十来岁的少年，他手下的人为了讨好他，就将我抓去送给了许泽南，花师父为了救我，被许泽南手下的将领乱棍打死在街头。”

沉吟片刻，只听他继续无波无澜地讲诉道：“花师父是曲苑戏班的班主，他的死惹怒了曲苑班子里的人，然而戏班的人又怎敌得过许泽南的十万大军，那一夜曲苑血流成河，曲苑被灭后，我被许泽南关在凤楼凌|辱了三天，他让我唱一出《将军归来》的戏给他听，我不愿意唱，他就命人将烧红的炭放在冷水里过一遍，再塞进我喉咙里……”

“当我醒来时，是在安山的雪地里，那日正好商陆经过安山，当时他以为我是哑巴，救了我之后，给我取名叫厉风瑜，后来他把我带回了孤暮门。”

“在曲苑时，跟我一同唱戏的有个小丫头叫阿满，她比我小四岁，大军攻入安阳的前一夜，我带她去街上玩，结果却把她弄丢了。除了曲苑的人，没人知道我叫曲倾，就连卿九都不知道。”

他回忆自己的过去时，情绪很平静，声音虽然沙哑，但语调却淡淡的，就像是在讲诉别人的故事。然而他越是淡定，夏满听得越发心疼，心口酸酸涩涩的，喉咙哽咽得像是塞了东西。

深吸一口气后，她转过身去揉了揉眼睛，再次转过身时，她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我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巧合。我师父原本不叫曲倾，是因为他唱歌好听，所以我才给他取了‘曲倾’这个名字，却没想到，来到这里会遇到一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更巧的是，也叫曲倾。”

厉风瑜没说话，浅浅地笑了下。

“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声音怎么样，但我相信，倘若……倘若你没有被人害，那你的声音一定很好听。”

“或许吧，谁又知道呢。”厉风瑜笑容微凉，眼神淡漠地看着远山，良久，他转过头看着夏满，沉沉地问道，“夏满，你想代替玄倾郁做真正的皇帝吗？”

夏满惊得一个趔趄，急忙扶住身旁的树枝才稳住身形：“你……你什么意思？”

厉风瑜嘴角一弯，眯眼笑道：“只要你想，我就让玄倾郁消失，并助你横扫*，一统八荒，做个千古之帝。”

“不！我不想！”夏满急忙摇头，“厉风瑜你别乱来，我不想做皇帝，更不想让玄倾郁消失。”

“你很在乎他？”

夏满无奈地笑道：“你们怎么总是爱问这个问题，那日你受伤时，苏宁也问我是不是很在乎你，现在你又问我是不是很在乎玄倾郁。我要说不在乎，你是不是就要杀了他，如果你真的想杀他，那你现在就动手吧，因为此时我就是他。”

厉风瑜看着她笑了笑，没再说话。

夏满朝他走了两步，拉住他袖子晃了晃：“厉风瑜，我知道你很厉害，你能不能帮我跟玄倾郁换过来，我想做回真正的自己。”

厉风瑜眉梢一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就不怕换回来后，玄倾郁杀了你。”

夏满急忙回道：“我相信玄倾郁，他不会杀我的。”

“哦？你为何那么笃定他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