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对峙（下）（2/2）

“不，不是，王爷只是想夺回自己的东西，是她，还有他，”玉青指了指阿宝，还有凌楚以及殿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们害的。”玉青哭着说道，她终于憋不住了，在凌越的面前，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都不过是一层纱。

凌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不是先皇的孩子。我只不过是柳章和母妃苟且留下的孽种，我早该死了。父皇仁慈，才留我性命，我却听信柳章的鬼话，做了谋逆之事，我早该死了。”凌越的笑中带着一丝无奈，不过却有一点云淡风轻的味道。

玉青愣住了，半晌，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不可能的”她剧烈地摇着头，惊恐地看着殿上的众人。

凌越走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头，一边说道：“别怕，别怕，我在这儿。”玉青看着凌越，方才渐渐安静下来，露出了笑容。

凌烨看着这一幕，便什么都明白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个地方在滴血，他伸手去摸，好疼，疼得快要窒息了。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眼里流出来了，他瞪大了眼睛不让它流出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他是皇帝。

这一切阿宝都看在眼里，她走上前，拍了拍凌烨的肩膀。凌烨苦笑，要说这世上谁最懂他，非赵阿宝莫属了吧。

过了许久，玉青终于平复了心情。她看着凌越，站起身，对凌烨说道：“皇上，玉青认罪。”说完在凌烨面前跪了下来。

“德妃娘娘是我害死的，那鸡汤里的红花是我放的。”玉青说道。

在座的人包括阿宝都震惊不已，竟然有一个女人能残忍到去杀害自己的孩子？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玉青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凌烨咬着牙，说道。

“因为我不爱你。”玉青迎着凌烨愤怒的目光，冷冷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玉清坊的坊主就是我。我的本命叫玉清，玉青不过是我到越王府当丫头的化名。李蒙被我算计了，他传进京的奏折全都被我暗中拦下了，最后不得不听命于我。至于辰国，司马逸辰与我是故交，他不过帮了我个小忙而已，你们以为他真的敢与凌国做对？”玉青冷冷地说道。

难怪司马逸辰肯放我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

随后玉青把自己如何谋划这些事的经过都详细交待了一遍，在座众人包括阿宝又是震惊不已。一个女人，竟然能凭着一己之力，把一个国家搞得乌烟瘴气，这真是可怕啊。

“皇上，请您赐玉青一死吧。”最后，玉青看着凌烨，淡淡地说道。凌烨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生意，他知道，她是一心求死。

“皇上，玉青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我，我愿代她承受所有过错。”凌越跪下来说道。

“王爷”玉青看着凌越，眼里流下了泪，这一次的泪，是真的。

“把他们分别收押，待朕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吧。朕累了，朕要去休息了。”凌烨疲倦地看着阿宝，说道：“阿宝，交给你了。”

阿宝对凌烨点了点头。凌烨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笑，随后向后走去。

阿宝望着凌烨的背影，她知道，凌烨这一次，是真的爱了，也是真的受伤了。

凌越走到玉青身边，轻轻地说道：“我不懂，你堂堂一个坊主，为何要化名到越王府来当一个小小的丫鬟？”

“为何？”玉青依然跪着，她抬起头仰视凌越，眼神中尽是凄凉，她缓缓说道：“王爷当真是忘了我了。”

“什么？”凌越不解地看着玉青。

玉青将头放下，直视前方，淡淡地说道：“十几年前，西市街口，王爷赏了我五十两银子。后来我创办了玉清坊，一次偶然的机会，又见到了王爷，我一眼就认出了。我放下一切到你的府中去给你当使唤丫鬟，任劳任怨。可你，却不曾多看我一眼，眼里只有她。”玉青说着看了阿宝一眼。

“你是那个跳舞的小丫头？”凌越恍然大悟，当年他路过西市，见有一个卖艺的小丫头，舞跳得极好。他便多看了几眼。

玉青闭上眼，任眼泪缓缓流淌。

“玉青，对不起。我不知道”阿宝走上前，挠了挠头，说道。这个时候她反倒同情起玉青来了。

玉青摇了摇头，伸出双手，说道：“把我带走吧。”随后就看向远处，眼里不再有任何人。

阿宝叹息，命人将玉青和凌越分别带下去，关在天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