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空明（1/2）

不多时，那小尼姑便从庵里走出来，面露难色对二人说道：“二位请回吧。她不愿意见你们。”阿宝和凌楚互相看了一眼，阿宝走上前对小尼姑说道：“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她尘缘已了，不会再回去了。”那小尼姑说道，说完看了凌楚一眼，轻叹了声气。

三人沉默了片刻，凌楚上前对小尼姑说道：“小师父，还请你代我对她说几句话。你就说夫妻情深，一世一双，即便尘缘已了，还是请她出来相见一面。若我见不到她，我不会走的。”凌楚目光坚定，小尼姑有些受了感动，便点点头继续为凌楚跑这一趟。

过了一会儿，那小尼姑带着笑跑出来。说是柳如画愿意见他们了。阿宝和凌楚相视一笑，跟着小尼姑往庵里走去撄。

阿宝没有想到，这庵虽然坐落在这荒山之上，但里面竟然如此别致。装饰精美而不奢华，风格雅致而不夸张。阿宝料想这庵的住持一定也是个高风雅致之人。

这座庵不大，二人跟随小尼姑往里面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一处佛堂前，小尼姑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二位，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请进吧。”随后便离开了，离开前不忘了回头看凌楚一眼。

阿宝和凌楚走了进去，佛像前一个消瘦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听见动静，便转过身来，正是柳如画。她身着一身灰色道袍，头上带着一顶尼姑帽子，宽大的衣服更显得她身形消瘦。

“如画，你怎么一个人一声不吭跑这儿来了，快和本王回去吧。”凌楚一见柳如画便走上去说道。他柳如画这消瘦的模样，心疼不已，不管怎么样，这也是自己的妻子偿。

柳如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就变得黯淡无光。她转过身淡淡说道：“贫尼法号空明，从此世间再无柳如画了。所以还请两位施主回去吧。”

“如画，我知道你这段日子不好受。但你想想，你能舍得下王爷，能舍得下那个家么？”阿宝跟着上前劝道。

柳如画淡淡答道：“贫尼早已看破红尘，与尘世间的一切断绝联系，还谈什么舍不舍得。”

“我不信！前些日子你还好好的。对不起，如画，我知道是我这些日子冷落了你，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对不起，跟我回去吧。我们好好过日子。”凌楚有些激动，说着说着他便抓上了柳如画的手臂。

柳如画扭过头不看凌楚，但她的眼中分明喊着泪。她甩开凌楚的手臂，说道：“施主请自重。贫尼这个决定不是一时兴起，而是长期思虑的结果。”她顿了顿，转头直视凌楚，微笑着说道：“王爷不必自责，一切都是我的罪孽，就该我自己来承受。你们要好好过日子。”说完看了看阿宝，又看了看凌楚，意味深长。

阿宝见柳如画的帽子下隐隐有着些黑色的头发，便知她并未剃发。柳如画见阿宝看着自己的头发，便知道她的意思，随即解释道：“师父说我尘缘已了，不必剃发，让我带发修行。只要心中有佛，这些形式上的可以不用太在乎。”

“什么心中有佛，既然心中有佛，那也可以不必在这庵里修行。你跟我回去，我在王府里给你安置一个佛堂，你一样可以修佛。”凌楚说道。

柳如画只是笑了笑，随后转过身面向佛像，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淡淡说了几个字：“两位施主请回吧，贫尼需要清修。”

凌楚还想上前继续说些什么，却被阿宝拦住了。阿宝知道今日无论再说什么，柳如画也不会和他们回去了。她知道女人有时候一旦下了决心，那将会比男人还要坚定。

“如画，不，空明，你在这里好好修行吧，我们不打扰你了。但你要记住，轩王府和楚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阿宝对柳如画说道。柳如画的背影动了动，终是没转过身来。

随后阿宝便示意凌楚离开了。凌楚虽然有些不舍，但看到柳如画坚决的背影，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才能把她说动。

回去的路上，阿宝见凌楚苦着一张脸，还一直叹气。便劝道：“行啦，别难过了，这对她来说也未必是件坏事。如果有缘份的话，我们还是会相聚的嘛。”

凌楚苦笑：“也只好这样了。”

阿宝拍了拍凌楚的肩膀，说道：“说真的，我挺佩服她的。事到如今，她行事仍然能如此坦然，她真的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她确实不一般。”凌楚笑了，他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柳如画的时候。那是先皇还在世时，宫里的一次晚宴。那时他还小，什么也不懂。柳如画容貌精致，落落大方，一下子就将他迷住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小年纪的柳如画竟然能对得上先皇的诗，还出题难倒了先皇，因此被先皇封为第一才女。当时他简直惊为天人，自此便对柳如画生了好感。

阿宝见凌楚笑得有些甜，便知道他回忆起与柳如画的过去了。她的心里有些疼，那是多么久远的过去啊，可是他和她，只有半年的回忆而已。

一路上阿宝似乎赌了气一般，再也没和凌楚说话。凌楚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实在不知道刚才还善解人意的阿宝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冷冰冰的。他在心里偷偷说道：“女人的心思可真难搞懂！”

阿宝刚到府门前，就看到欢欢乐乐正站在门前左顾右盼。

“欢欢乐乐，你们站在门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