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番外 另一种可能（二）（1/2）

刚开始, 斯佳丽并没有意识到时间的回拨。

她的记忆依然停留在那片冰凉的大雾中。她跌跌撞撞往前追赶着, 噩梦怎么都没有尽头。也许她昏倒了，然后被人送回来了, 斯佳丽冷漠地想着。干涩滚烫的喉咙还有混沌一片的脑海都使她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并不好，然而这一切全都比不上男人抽身离开的痛苦。

斯佳丽闭上眼睛。但是几秒钟之后，她又猛然睁了开来！

不对！这里不是她和瑞特的家！极度震惊之中斯佳丽辨认着所处的这个房间，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这分明就是……分明就是她和弗兰克·肯尼迪结婚后在皮特姑姑家住的房间！

可是这不对劲。斯佳丽的大脑飞速运转，她一口气喝干了桌上摆着的水，喉咙里的火烧感似乎消退了很多。这根本就不对劲！哪怕有谁看见她昏倒了，因为巴特勒宅没有别人可以照顾她把她送来了皮特姑姑处, 也不会把她安置在这个房间！斯佳丽记得明明白白, 这个房间在她搬出去后就归了因迪，对方无论如何不会愿意接待她，尤其是她单身时居住的那个房间还空着的前提下！斯佳丽烦躁地把玻璃杯放回桌上，但目光却无意间扫到了什么，她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那是一张她和弗兰克·肯尼迪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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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叩响皮特家大门上的门环，沉闷的声音使得空气里的灰尘微微地震荡。他听到一个声音，知道是皮特摇摇晃晃穿过走道来开门了。他非常耐心地等着, 虽然今天他过来就是因为已经等不下去了。

瑞特礼貌地穿着一身黑丧服，皱领衬衫特意浆过，举止得体，无可挑剔，完全符合老朋友前来吊唁的风俗习惯。但这种一本正经出现在瑞特身上, 却有种滑稽的讽刺，好在皮特没有看出来。她感激地、抽抽搭搭地接待了瑞特，但是当瑞特提出想见一见斯佳丽时，皮特还是睁大了眼睛。

“我想她会见我。”瑞特的声音很笃定。

“但她已经睡了，巴特勒船长，谁也不想见。可怜的斯佳丽，她撑不住了，她——”皮特解释着，还在为他失礼的行为不安。

“请告诉她我明天就要走了，有要紧事和她谈谈。我想她会见我的。”瑞特彬彬有礼地说道。

“可是——”皮特急了。

这个时候，楼上的过道传来奔跑的声音，斯佳丽的面容出现在扶手上方。她的头发乱糟糟地，没有整理好，脸也非常苍白，惊慌失措，忧虑不安。但绿眼睛亮得出奇，好像燃烧着什么孤注一掷的信念。瑞特的黑眼睛对上斯佳丽的，顿觉浑身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而斯佳丽也是一样。

“等等我，瑞特，我马上下来。”她喊道，瑞特发觉她声音抖得厉害。他手也有点儿抖，忽然有种不确定的真实感。他坐在沙发上。

她愿意见他，很好，在意料之内。弗兰克·肯尼迪的死亡无论如何带给了她一些打击，斯佳丽需要的不是独处排遣忧伤思念（他恐怕她根本不会对老弗兰克有这种情绪），她要的是有人陪着，叫她心底不那么恐慌。当然喽，她会希望这个人是阿什礼，但她总是弄不明白什么对她才是最好的——瑞特沉思着。关于这一点他心中早就有数，但有时候还会奢望她总算变得聪明一点儿，只要一点点——她应该明白他们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他想立刻让她明白。

皮特不大情愿地给他们留出了空间，屋子里静悄悄的。片刻后，斯佳丽的脚步声在楼梯处响起。她走得跌跌撞撞，形同梦游，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滚落下来。瑞特略含忧虑地站起身来。她的头发梳过了，黑丧服的纽扣直扣到下巴，好像已经打理得足够得体能够见人。但是她的神色没有变，依然是仓皇困惑的，使人感觉她还是头发乱糟糟赤着脚走着。她的脸苍白得要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可能是忘了掐掐脸蛋，可能是再用力也掐不出血色了，瑞特衷心希望是前者。她游魂一样从楼梯上下来，看到他等在这里，慢慢抬起头，亮得出奇的绿眼睛一下子撞进了他的黑眸里——那对该死的、叫他发疯的绿眼睛里头是不确定、渴求还有被什么追逐的仓皇。他无法看出更多了，因为她大叫一声，声音简直不像人能发出的，最后几节楼梯差不多是滚落下来。瑞特一把搂住她，恍惚反应过来斯佳丽是在叫他的名字。他刚想问她是怎么了，斯佳丽已抬头吻住他的嘴唇。

“亲亲我，瑞特。”她勾着他的脖颈，和他靠的那么近。绿眼睛失神而渴求，脸色苍白，仿佛不堪一击。她给他感觉就像一块冻住的冰，浑身上下都透着绝望的气息，“亲亲我，求你了。”

他不吻她，她便会在此刻死去。这样没有道理的事，她的眸光却明明白白显示那是真的。她像是被抛上岸、缺了水的鱼，濒死。但哪里需要说那么多，瑞特向来相信直觉更甚于任何道理。她吻他，她要他吻他——她不要他也要吻她。

他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嘴唇。如此，柔软。他的唇花了一两秒钟感觉她，然后便是天旋地转般的激烈狂热。那么猛烈的爱淹没了她，整个人。他两条结实而有力的胳膊已经搂住了她，使她亢奋、屈从、疲软，然后是更深的迎合。他使她紧紧贴住他的身体，头晕目眩飞速旋转的世界好像只有这么一个依靠。阵阵狂乱的战栗传遍两个人的全身，他的胳膊抖得厉害，抖得吓人。但她抖得更厉害——她就好像快要从梦中醒来一般，面色潮红，目光迷乱。她痛苦地张大眼睛，幽绿的眼睛里跳着两团鬼火，绝望是最后的养料。

“瑞特——瑞特——”她有气无力呼唤他的名字，男人狂乱的吻已经延伸到脖颈——迫使她仰起头来。她那么狂热痴迷，同时又那么温顺，简直像是梦里才会有的场景。但现在她在叫他了，瑞特把脸凑过去，依然离她非常非常近，打定主意她说出什么该死的扫兴话就继续亲她，亲到她昏过去为止——谁他妈还顾得上别的！他恶狠狠地想，然后感到两只绵软无力的小手正在摸索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