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命运的奇迹（终章）（1/2）

在得知怀孕的最初, 斯佳丽惊喜之余是有一些惶恐和小心翼翼的——毕竟, 她曾经那么痛苦地失去了自己的波妮。但是，随着每一日感受肚子的些微隆起, 每一日感受自己的健康强壮，斯佳丽知道她会有一个可爱的婴儿！一旦放开了小心翼翼，斯佳丽立刻发现——瑞特差不多比她还小心，男人简直拿她当玻璃人看待, 事事安排的周到体贴还尽量陪她。斯佳丽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知道瑞特加入3k党并想办法说服其它人停止制造恐怖的计划必须延后了，但同时心中又是美滋滋的。

埃伦和杰拉尔德听说斯佳丽怀孕的消息也非常高兴，他们动身来亚特兰大看她, 说服她回塔拉居住。但斯佳丽这一回没有求助于塔拉的慰藉：头一回, 她在塔拉以外的地方真正感到了家的安全温暖。她拒绝了父母，留在亚特兰大。但嬷嬷却被父母留下来照顾她了。威尔带着卡琳和他们半岁大的儿子也来了亚特兰大——斯佳丽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锯木厂转手给他，并托付他看管另一家。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回怀孕她一定会十分仔细，而瑞特当然赞同她的计划。威尔也尽心尽力地帮忙。

怀孕之后，斯佳丽的脾气就有些不稳定——时而忧郁，时而傻笑。嬷嬷见多了女人这样子还不算太放在心上, 但瑞特却宠坏了她，差不多达到有求必应的地步。斯佳丽酸溜溜地想，等孩子出生了她会不会因为落差太大而产后抑郁？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脸上却出现安宁的笑意。

巴特勒宅院里每一个人都知道巴特勒太太的心愿，因为她从怀孕第三个月起就开始念叨。巴特勒太太相信她会生下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儿——嬷嬷嘀咕了两句还是男孩顶用, 巴特勒太太差点哭出来！总之，她向所有人描述这个未出生的女孩儿：杰拉尔德一样的蓝眼睛，结实的小短腿，漂亮的黑色鬈发，还有像她一般精致美丽的小脸。她对于这个女孩的爱几乎到了痴迷的态度，嬷嬷和梅拉妮都为此忧心。

“瑞特先生。”有一回，嬷嬷终于忍不住叫道，样子愁眉苦脸，“小姐那么想要这个小姑娘——对不起，我知道不盼着男孩儿不像话，但是——唉！”她的神情和梅拉妮前几天提起这事时一模一样，重重忧虑里满是对斯佳丽的关切，“万一她没有得到这个女儿，该有多么伤心呀？”

瑞特沉思不语，嬷嬷心惊胆战地叫了他两声他才如梦初醒，一副很抱歉的样子：“对不起，嬷嬷，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他道，“女孩儿就很好，嬷嬷，请别担心，在我看来生男生女没什么差别，女孩儿我没准还更开心些呢——但我的确有点担心，如果，不是‘波妮’……”他脸上写满了一样的担忧，“好吧，我会尽量照顾她怀孕时的心情，慢慢劝说她。”瑞特只担心他在这点上劝不动斯佳丽。

“那好吧。”嬷嬷叹了口气，“也只能这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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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佳丽呆在巴特勒宅院里养胎的时候，外面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南方人持之以恒的努力下，佐治亚重夺选举权，并赢得最终的胜利！这其中许多聪明冷静的人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包括捐出了一大笔钱的瑞特·巴特勒先生。当他把这一切告诉斯佳丽时，她惊讶得合不拢嘴。

“真快啊。”她不禁感叹道，“噩梦过去了。”

是的，漫长的噩梦终于过去了。北佬任命的布洛克州长夹着尾巴逃出佐治亚的那天，亚特兰大举城欢庆。百姓涌上街头，男人们相互握手开怀大笑，女人们又搂又抱热泪直流。家家户户举办宴会，小孩们乱放欢庆篝火，惹得消防队手忙脚乱。不久后，民主党人在选举中击败名声大坏的共和党，重新夺回州长之位，满城上下欢天喜地，人们又一次把握住命运，发自内心地喜悦感恩。教堂里人头攒动，牧师们由衷感谢上帝。七次被国会划为占领区、三次被军队取消民法，黑人一度通过议会胡作非为，贪心的提包客滥用职权，佐治亚曾经备受蹂|躏。但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佐治亚又回到南方人民的手中！

欢庆不知持续了多少个礼拜，仿佛连绵着生机勃勃、怀有希望的未来。人人都受到感染，而瑞特真正被亚特兰大接纳。次年六月，斯佳丽如愿以偿诞下一个女婴——一个漂亮的、黑发黑眼的女婴。

“这是怎么回事？”瑞特匆忙走进还没打扫好的产房，“斯佳丽？亲爱的，你还好吧？”他的目光触碰到嬷嬷怀里黑头发的婴儿，差不多黏在上面下不来了。他看了一眼妻子的脸色，确定如大夫所说并无意外，快步走到嬷嬷面前伸出手想要拥抱自己的孩子来——

“啪！”嬷嬷的大黑巴掌。

“笨手笨脚的！”嬷嬷此刻毫不客气，“你得这样……对，右手再高一点……好啦，瑞特先生，你可以看宝宝了。”她犹豫了一下，“是个女孩。”

但瑞特哪里会介意这个——他迫不及待而又小心翼翼接过那个脆弱无比的襁褓，感觉自己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一个美丽的小婴儿，头发已经很浓密了是黑色的。

“我从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小婴儿。”嬷嬷观察着瑞特毫不掩饰的欣喜神色，胆子逐渐大起来，又得意洋洋地说道：“我给罗彼拉德家四代小姐换过尿布了！没有哪一位小姐比得上这一位生下来这么漂亮——啊，斯佳丽小姐也很漂亮，不过还差一点儿……”

“我的女儿。”瑞特喃喃道，目光黏在婴儿身上简直移不开。小婴儿好像感觉到父亲的注视一眼，她睁开了眼睛——一对黑葡萄。瑞特不禁屏住呼吸，他脸上很快绽开无法抑制的、傻爸爸式的笑容，抱着孩子走向斯佳丽，并在床边坐下。

“亲爱的。”他柔声道，并且小心翼翼伸出手指逗弄女儿，“看看我们的宝贝儿……多好看啊，你不喜欢吗？”

斯佳丽看向小婴儿的眼神十分柔软，然后却带着一丝追不回的悲伤，她呓语着：“不是蓝眼睛……我的波妮……”她意识过来自己的反应太过奇怪，飞快看了瑞特一眼，不过男人神色如常，斯佳丽稍稍放下心，又沉浸在心爱的女儿此生无法相见的痛苦中。

她当然爱这个孩子，她和瑞特的孩子，她很爱很爱她。但她一直以为波妮——也许，她的波妮真的回不来了。斯佳丽怔怔坐在床上，忍不住泪如雨下。

“亲爱的……”瑞特可是真的被她吓到了，他赶快把婴儿交给嬷嬷，过来帮她擦眼泪，“怎么啦，嗯？别难过，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呢。”他用哄孩子的语调说道。